“呀類,工口君你怎麼站着吃飯?”志波副隊長慢吞吞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我。
“我說我減肥行不行。”昨天從樹上摔下來……
“行,行,那麼你今天去流魂街值班行不行?”志波副隊長突然笑得特別溫柔,淺棕色的眼睛微眯,“不去的話,扣工資喲。”
“志波副隊長你這是□□果的威脅!”
“哪有,我只是說,不去會扣工資。”
……如果連這都不算威脅了那麼什麼算威脅。
“那麼好吧,地點在哪裡?”爲了我扁扁的荷包,我還是忍耐吧。
“西流魂街,唔,整整一天。那裡治安很好,偷懶一下也沒關係。”他微笑,“如果不被我發現的話,是不會扣工資的。”
……是哪個混蛋一邊讓我偷懶一邊又扣我工資的!
把早飯嚥下肚,看了看錶,志波副隊長剛準備開口,我說道,“你是不是要說如果我現在不去一定會遲到然後扣工資?”
“咦工口君這麼瞭解我啊。”
我不理他,走出食堂,瞬步朝着西流魂街而去。
西流魂街的治安確實很好,主要是因爲那裡人少。
因爲人少,於是壞人也少。
我躺在草坪地上,頭枕着雙手,百無聊賴的看着天空中的浮雲。
偏偏這時候出現了一些很不和諧的東西,在我昏昏欲睡的期間,猛然間感覺到了有虛的靈壓。
於是瞌睡蟲全部都跑了。
快速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我下意識的去摸腰間的橋姬,卻發現把她忘了。
一定是和志波副隊長聊天的時候,忘在飯堂裡了。
暗叫着不好,那隻虛的靈壓很高,估計已經是亞丘卡斯級別的。憑我現在這垃圾水平是絕對不可能解決的。
能拖一會是一會,最起碼也要等到屍魂界的援兵。
“星羅棋佈的獸之骨,尖塔,紅晶,鋼鐵的車輪,動既是風,止既是空,□□互擊之聲滿溢虛城,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瞬步拉開距離,煙塵四散,塵埃飛揚,那個人形虛卻站在那裡,待散去,毫髮無傷。
——怎麼可能,那好歹是六十三號的破道,並且是詠唱咒文的!
我自認爲靈力沒有差到那種地步,看起來不是我太弱。
而是那隻虛,太強。
淺紫色的光芒在他手中聚集,從邊緣開始漸漸變成深紫,中間是透明的白。
長衝破空。
巨大的虛閃筆直地向我發射過來,再想瞬步離開已經不可能了,我的瞬步沒有那麼快。迅速臥倒,虛閃擦着背部邊沿,滑了過去。
後背是被灼傷的,感覺皮都要被燒掉的疼痛。
“破道之三十二,櫻花閃!”
淺粉色薄波自指間發出,我一邊念道,“縛道之一,塞。”一邊衝到他的面前,給了他一個狠狠地肘擊。
兩個鬼道應該能夠制住他的動作幾秒,沒想到手臂被人握住,骨頭都要被捏碎。那個虛長嗥一聲,爆發出強大的靈壓,伸手向我襲來,我向後仰脖子,但是太晚了。
那隻虛把尖銳的指甲插-入我的左眼,輕而易舉地,就把菖蒲色的眼珠挖了出來。
“啊——!!!”
有溫熱的液體從我的眼眶中流了下來,我以爲是疼痛的淚水,摸上去卻粘稠無比。
深紫色的眼珠被紅色染得深深的,它仇恨的看着那隻虛。
但是,卻在下一秒,被踩碎。
千手之涯 ,無法映及之闃暗尊手,無法觸及之蒼天射手,光輝灑落之路,煽點火種之風,相聚而集之時,無須迷惘,謹遵吾之所指,光彈·八身·九條·天經·疾寶·大輪,灰色的炮塔,引弓向遠方,皎潔地消散而去。
破道之九十一,千手皎天汰炮。
無數的刺目光線衝他飛去,轟地一聲,爆炸。
我似乎忘了。
虛,有超速再生。
青紫色的虛閃迸發而出,急速地撞上身後!
我倒吸一口涼氣,如果不是剛纔閃得及時,估計我的手,早已沒了。
快撐不住了。
“隱隱透出渾濁的紋章,桀驁不馴張狂的才能,潮涌,否定,麻痹,一瞬,阻礙長眠。爬行的鋼之公主,不斷自殘的泥制人偶,結合,反彈,延伸至地面,知曉自身的無力吧!破道之九十——黑棺!”
浮竹隊長嚴肅的聲音傳來,黑色的長方體蓋住了那隻虛,他發出痛苦的尖叫,刺耳無比。
黑棺散去。
“破道之八十八,飛龍擊賊震天雷炮!”追擊。
那隻虛的靈子消散。
我長長舒了一口氣,卻感覺眼前一花,整個人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
***
有些吃力的睜開眼,入目的是浦原喜助嚴重睡眠不足的面孔,我剛以爲我見到鬼了。
他卻雙手摟住我的腰,很近很近,好像要把我揉進他的身體裡,肋骨壓得生疼,他尖尖下巴地在我的肩頭,半斂雙眸,睫毛微顫,我看不清他的眼睛。
“絕對……絕對不會讓你受傷了,七海。”他的聲音有着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又很堅定。
“再也不會了。”
嗯,我知道。我扭過頭,攫住他的脣,他張開牙齒,舌深入我的口腔內部,肆意掠奪。
從來沒有如此漫長如此安靜的親吻,瘋狂但又寂然。我忽然感覺有什麼冰冰涼涼的液體順着死霸裝滴進衣襟裡。過了好久,他才放開我的脣。
“絕對不會了。”他模模糊糊的說。
我吻去他臉上的水珠,他的黑眼圈重重的,笑的很悲傷,很悲傷。
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會讓我再受一點傷害。
“我愛你。”
嗯,浦原喜助,我也愛你。
愛你勝過,愛自己。
他慢慢放開我,讓我躺在牀上,四番隊的標誌映入眼簾,我看着他,有些吃力。
“左眼,是不是永遠看不見了?”
他看起來輕鬆地笑了笑,“不會的,卯之花隊長在想辦法呢。”
“七海眼睛那麼漂亮的顏色,怎麼可以,失去光芒呢。”
我知道浦原喜助是在安慰我。
左眼不可能看得見了。
晶狀體都沒有了,還能看見什麼呢。
“放心,大概再過兩個星期就可以正常行動了。你的外傷不是很重。”他揉了揉我的頭髮,“我看你也很餓了。正好夜一來的時候讓她家的廚師燒了點粥,四楓院家的粥哦。”
我準備接過小碗,浦原喜助卻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放在我脣邊。
一口咬下去。
“還是熱的呢。”他又餵了我一勺,“快吃。”
一碗粥很快見底了。喝完的時候浦原喜助的肚子卻發出一聲響。
他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我一會就吃,你現在再睡一會。”
“現在吃。”
浦原喜助出去,過了一會回來,拿了幾個飯糰,塞了下去之後纔對我微笑。
眼下黑眼圈濃的化不開。
“你幾天沒有睡覺了?”
“呃……四天?”
“加上今天嗎?”
“那就是五天?”
我向左邊移了移,拍拍空出的位置,示意他睡,“快點睡!你想生病還是想怎麼樣?!”
他懶懶散散的打了個哈欠,把紅姬放到桌子上,脫下木屐,躺到了牀上,反手抱住我,沉沉睡去。
謝謝你,浦原喜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