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蜂慌慌張張的想從夜一的懷裡退出來,但夜一卻抱着她,“小碎蜂軟軟糯糯的抱起來好舒服呢。”
即使在夜晚我都能看見碎蜂的臉紅了。紅的跟個番茄似的。
夜一對我們微笑,“我帶小碎蜂去撈金魚,你們倆先在這吧。”她促狹的衝我擠擠眼,笑得坦然。
於是碎蜂就被夜一牽着手離開了我們的視線。
浦原喜助蹭過來,夜風中他的聲音格外清脆,“現在只有兩個人了呢。”
我剛想答話,那邊煙火卻已經騰空而起,巨大的響聲混合着絢麗的顏色,將屍魂界的天空裝點的嫵媚撩人。但也就是這一瞬間,另一朵煙花直竄雲霄,似火般的透徹之紅染溼了整個天空,我拉住浦原喜助的手,有些興奮地說道,“看,很像你的紅姬的顏色呢!”
他懶懶一笑,攬住我的腰,讓我整個人坐在他的腿上,聲音有些漫不經心,“嗯。”
那聲嗯很不真切,赤色的煙火將他的髮色變成了柔柔的橙,我扭頭,卻剛好碰到他的脣。
本想尷尬的退出他的懷抱,沒想到他箍的更近了些,脣輕輕靠近我的,柔軟的觸感堪比棉花糖。
他輕輕將他的脣覆在我的之上。就像是一個初戀的不知道如何接吻的青澀少年。
“七海,明年。我們也一起來看煙火吧。”
“嗯。”
“每年。好不好?”
“嗯,好,浦原喜助,這可是你說的,絕對,絕對要實現哦。”
“嗯,一定會讓它實現的。”他抱我抱的更緊了些,剛好有一朵煙花炫然炸裂開來,將他的髮絲添上一抹淺淺的橙色。
他的身後是夜空流淚的美麗場景。
“浦原喜助。我喜歡你。”
他輕輕笑了笑,“嗯。我也是。”
持續半個小時的煙火不斷燃起,妖豔着與天空挑-逗。我捏了捏他的手,“去那裡吧。”我指了指那個小山洞。
“怎麼?不想看了?”他莞爾,眉梢輕揚。
“我想聽你的聲音,這裡太吵了。”拉住他,我站起身,浦原喜助好笑的看着我拉住他的手,向前走去。
慢慢走過去,進去一看,驚訝的發現了蠟燭,正煩惱着怎麼點燃的時候,浦原喜助輕輕吟唱,“赤火炮。”
不是很明亮的火焰轟得燒了起來,那個赤火炮也就一點點,我看了看蠟燭又看了看他,半天才說話,“我才發現,浦原喜助你的腦子這麼好使。”
“承蒙誇獎。”他臉上浮現出了揶揄的微笑。
……浦原喜助你的臉皮可以再厚一點的真的!
蠟燭點燃之後,微弱的光亮照亮了不是很大的山洞,靠近角落的地方還有一個草蓆,我暗暗想着說不定是其他人經常在這裡便坐了上去。
煙火聲音在這裡聽起來果然不是很大,浦原喜助莞爾,他坐在那邊,我坐在這邊。
“爲什麼喜歡煙火呢?”燭光明滅,他的雙眸有些深邃。
“因爲煙火很美啊,美麗的東西人人都會喜歡吧?”
“……也對。”
我把橋姬放到一邊,浦原喜助看了看她,“說起來,紅姬很討厭橋姬呢。”
“……沒有吧,她們倆是姐妹誒。”就算只是同父異母。
“姐妹也不是經常打架嗎?”他淡笑反問。
“好吧。“我抓抓頭髮,“我想聽聽你的故事。”
“我的故事有什麼可聽的?一些舊芝麻爛穀子了。”眉梢輕揚,他笑的漫不經心。
“……我瞭解一下你又不會死。”
輕笑,他眨眨眼,“原來是想要了解我啊。”
“我出生在一箇中等貴族家庭,庭院不大也不小,家臣不多也不少。”我剛準備說你是不是糊弄我的,浦原喜助卻笑得一臉溫柔,但我似乎看出來了幾分落寞。
“父母的話,父親早逝,母親在父親去世之後也抵不住寂寞,拋下一切就離開了。她離開的時候很安靜。
“遇見夜一的時候我本來以爲她是分家的小姐,沒想到是本家的。說實話當時還嚇我了一跳呢。夜一的笑容很有感染力,灑脫豪放。於是我們就成了朋友。一起上學,一起訓練。
“說起來,我第一眼見到你認爲你是某個貴族的少爺,只不過你一開口……”
他頓開,停得恰巧。
我撇了撇嘴,給了他一記白眼。
“其時我在想你是一個很有趣的人,就開始漸漸觀察你,果然和我當初的想法大相徑庭呢。看到你被伊藤三名欺負,就不自然的出手幫助了,接下來的事情,我是一點也沒有想到。上天給我開了個玩笑,讓我遇見了你。”
……傳說中最後一句話一定要抒情嗎喂!
“漸漸觀察,聽起來怎麼那麼像小白鼠。”
“當時確實是。”
……我可以直接忽略那句話嗎。
浦原喜助蹭過來揉揉我的頭髮,我扭頭看着他,反手壓住他的肩膀,將他壓倒在了草蓆上,浦原喜助面色潮紅,雙眼脈脈含情,暗送秋波……
以上純粹是我主觀臆想判斷的,事實上他挑眉看着我,領口雖大開,露出白花花的一片鎖骨,但是他似乎沒有一點羞澀的樣子,脣角微彎,“七海你想幹什麼。”
我說我在壓倒你啊白癡。
“沒什麼,有蚊子。”放開他的領子,剛準備從他的身上下去,誰知道那廝笑,還笑的特YD,一把攬住我,將我反壓,我欲哭無淚的拍了拍他的手,“你太重了。”
“是嗎,可是我覺得很舒服。”
你舒服了難道就不管我了嗎白癡。
他身後放出煙火,那是我一生也不會忘記的絕色。
晃晃悠悠回到靜靈庭,浦原喜助把我送回宿舍之後自己回去了。夜一和碎蜂也不知道去了哪裡喝酒,夜一還好,碎蜂那丫頭軟軟倒在夜一懷裡睡着了。
準備出去吹吹夜風,卻發現那個不去看煙火的男子仍然抱着斬魄刀坐在樹枝上,皓月當空,銀輝遍灑,墨色髮絲也染上了銀灰的顏色。
原本想繞道走,那人卻已經叫住我,我仰起脖子看他,他偏了偏頭,影子落在地上,被拉得很長很長,“晚上好。”
“晚上好。”
他頓了頓,輕巧地從樹上跳下,衣袂微動,他說,“晚安。”
我想問這兩句話之間有什麼必然聯繫嗎喂。
“晚安。”
他留給我一個背影,漫不經心的揮揮手,向着流魂街的方向走去。
“你不在宿舍睡覺?”
“我去哪裡,和你有關係嗎?”
……我發誓我以後絕對不再多說話了,好心當作驢肝肺。
我看了看高高的樹枝,覺得坐上面真是瀟灑,於是準備蹦上去。
蹦蹦蹦,可是就是蹦不上去。
無奈的抱着樹幹開始爬,爬到一半腳下一滑摔了下去。
那咣噹一聲聽得我的屁股都碎了。
以後誰再給我說坐在樹上很美好什麼的,我絕對用橋姬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