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還給我。”嗓子乾啞的難受, 每說一個字就像是在針尖上的疼痛,我強迫自己伸出手,奪回他手中的虛骨, 但是在下一秒, 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
藍染惣右介。徒手, 將虛骨捏碎。
紛紛揚揚的碎末灑下來, 落在我的手邊, 那一瞬間,我覺得自己好無能。
連他留給我的最後一個東西,我都保不住。
我釋放出自己本來就不強大的靈壓與他的相撞, 勉強自己站起身,橋姬卻已恢復到淺打的狀態, 我深呼吸一口氣, 拉着阿散井戀次就開始瞬步。
藍染惣右介慢慢逼近, 他抽出斬魄刀,眼睛微微有些反光, “那麼就將手腕留下來,再退下吧。”
白色的羽織翻飛,淺淺淡淡的綠色內裡露了出來,我拖住阿散井向後,藍染惣右介卻以一個極快的瞬步到了我們面前, 阿散井戀次反應極快的始解了斬魄刀, 但對於藍染惣右介來說, 連拖延時間都做不到。
就在他要把斬魄刀揮向我們的時候, 黑色死霸裝的身影擋在了我們之前, 黑崎一護低着頭擋下藍染惣右介的攻擊,再次揮過去, 棕發溫和笑容的男人卻只用了一根手指,對上了他卍解狀態的斬魄刀。
刀刃碰上□□的聲音如此鮮明,在我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的時候,黑崎一護身體突然飛濺出血液,雙腿一軟,倒在地上。
阿散井副隊長和黑崎一護重傷,朽木露琪亞因爲長時間關在懺罪宮身體不靈活。
我咬住下脣,將淺打狀態的橋姬橫與我身前,半跪着擋住藍染。
“工口君真是死性不改呢。難道你就那麼想死嗎?不過不小心的告訴你,你想死,現在還不能讓你死。”他微笑,如廝殘酷,“等我把朽木露琪亞身體裡的崩玉取出來再說,你那一塊小小的崩玉嗎……呵呵。”
他突然笑了起來,令我毛骨悚然。
抓住我的衣服領子,將我扔到一邊,市丸銀道,“呀嘞,藍染隊長總是把重活交給我。乖乖的不要動哦,工口君~”
尾音上挑,他把斬魄刀穩穩架在我的脖子上。
身體卻愈發不能夠動了。
我眼睜睜的看着藍染惣右介的手變成蒼枯的藏青色,從朽木露琪亞的身體中取出那小小的崩玉來,淺紫色跳動的火焰在那一瞬間看起來那麼心驚,我只能聽到他讚歎道,“只是這麼一小小的東西嗎……”
朽木露琪亞雙眼無神,跪在地上,藍染惣右介轉身離開,朝市丸銀道,“解決她。”
銀毛狐狸微微抱怨了一下,雙脣弧度加深,一隻手攔住我的脖子,另一隻手始解神槍,“射殺他,神槍。”
伸長。
穿過的卻不是朽木露琪亞的身體,朽木白哉緊抿着脣一言不發,藍染惣右介見狀走過去,拔出斬魄刀,卻在途中擡頭看了看天空。
志波空鶴踩在兕丹坊的肩膀上,邊吟唱着雷吼炮便穩穩落地,藍染惣右介衣袂翻飛瞬步躲過攻擊,沒來得及站穩便被碎蜂夜一制住。夜一堵住鏡花水月,碎蜂的斬魄刀直接架在他的肩頭。
鬆了一大口氣。
這樣就好。沒來得及動,市丸銀就將我踢開,腰部突如其來的疼痛讓我沒緩過神,擡眸就看見市丸銀被人抓住手腕,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口氣有些無奈,“不好意思藍染隊長,我被人抓住了。”
夜一道,“這樣就完了。”
“你說什麼。”藍染惣右介面上毫無表情,一字一頓道。
“還不明白嗎?藍染。”夜一神色嚴肅,“就是說你們已經……無處可逃了。”
就像是在下判決,各隊隊長副隊長驀然聚在一起,圍繞着藍染惣右介,場面氣氛一觸即發。我支撐着橋姬,默不作聲。
“結束了。藍染。”
我也相信這是結束了。
以前到現在,那些藍染惣右介傷害過我們的,遺棄過我們的,全部在這一刻湮滅了。
他突然發出一聲嗤笑,“真不好意思,時間到了。”
夜一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大喊,“快離開,碎蜂!”
從天而降的淺黃色光芒籠罩住了藍染惣右介,我聽見周圍有人不可置信道,“工口七海?!”
反膜也罩住了我。
呆愣的用手在反膜上敲打,卻發現我怎麼都無法離開這個東西。
我看見浮竹隊長對此表示驚訝的臉,還有衆多人懷疑的目光。
慢慢浮上空中,我拿着橋姬的手一直在顫抖。
“你墮落了嗎?藍染。”浮竹隊長神色正經道。
“你太傲慢了。浮竹。”他頓到,“並沒有人一開始就站在天上的,不論你或是我,就連神也是……但這天之王座的空窗期也要結束了,從今以後,由我立於頂端。”
說話期間,他捏碎了僞裝的眼鏡。
向上一捋頭髮,王者之氣猛然間出現,狂大的靈壓鋪天蓋地。
我卻不知道怎麼了,身體軟弱的使不上力氣。
進入虛眼以後,我看到市丸銀走到我旁邊,拉起我的衣領,“要把眼睛挖出來麼?藍染隊長~”
明明是那麼殘酷的話語,語調卻像是談論今天的天氣很好啊一類的。我握住拳,橋姬就在我的腰間,卻聽見藍染惣右介道,“先回到我們的宮殿再說……還是讓工口七海見一見宮本千秋吧。”
宮本千秋。
我不知道藍染爲什麼現在不殺我,取出我眼睛裡的崩玉。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他在拿我尋開心。
或許是,將我作爲束縛宮本千秋的工具。
或許是,將我作爲崩玉的承載試驗品。
不管是哪一個。我都不想。
寬闊堅實的靈子之路像是水晶一樣鋪滿了整個視野,以居高臨下姿態望着我的藍染惣右介笑容消失,滿是王者的威嚴。
穿過黑暗,前方,一片光明。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我以爲這個世界只有黑暗的時候,白色的沙漠映入我的眼簾。
在那邊不遠處,有一個白色的身影。
墨發似瀑,目如星漆,千歲綠的美目一眨不眨的盯着我,眼角杜若色的蝴蝶展翅欲飛。
我模模糊糊的發出幾個音節:“千……千秋。”
“嗯,是我。我在這裡。”
那一瞬間,我似乎看到了沒有憂愁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