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光散去。
浦原喜助和另一個深紫色長髮的女子在煙塵中出現。
“那個人……是誰?”我問道。
宮本千秋朝那裡看了看, 擡起的步子又放下,“那個女人麼?前刑軍總司令,隱秘機動隊總隊長, 二番隊隊長, 四楓院家家主, 四楓院夜一。”
我抽抽嘴角, 這麼多稱號?
宮本千秋似乎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雙手抱肘頗爲興味的看着戰況,我嘆口氣,道, “不走了麼?”
他義正言辭道,“我們在這裡是觀察浦原喜助和十刃的戰鬥能力, 這是任務。”
表情還有幾分強裝出來的正經。我低下頭偷笑。
“搞什麼?”牙密道, 聲音裡帶有幾分不確定, “礙事的傢伙一個接着一個啊。既然你們硬要插手,就表示我從你們先殺起也沒有關係吧。”
浦原喜助臉上掛起自信的笑容。
牙密擡起手, 直直向浦原喜助砸去。綠衣男人卻沒有動靜。
不知道怎麼回事,心裡雖然想着藍染的對手浦原喜助不可能這麼弱一下子就被滅掉,但是心裡還避免不了擔心。
這擔心是從哪裡來的?
我睜大眼睛。四楓院夜一單手抓住牙密的手臂。向上一扔,牙密巨大的身體落到地上,腳下的地似乎都要裂開。
不愧有這麼多稱號。那個四楓院夜一。
“我去治療他們。”
“好的。”輕佻的尾音響起, 就像是就像一樣醇厚。
浦原喜助將一個東西交給四楓院夜一, 兩人交叉而過, 牙密站起身, 大吼, “混蛋!”邊說着就向兩人砸去。
快速瞬步,幾乎是一瞬間就消失。
石頭被翻起, 四楓院夜一側手打在牙密臉上,附着他的肩膀高高躍起,坐在他的脖子上,雙手合計狠狠打在牙密的頭頂。
我幾乎能夠聽見骨頭破碎的聲音。
彈空高跳。四楓院夜一伸出長腿重重打在牙密的身上,牙密倒地。四楓院夜一深紫色長髮隨風輕揚,挺立的身影看起來十分瀟灑。
細碎的腳步聲慢慢響起,兩人去治療傷員。□□奇奧拉仍然是那種麻木的表情,他看了看我,道,“宮本大人,身體狀況如何?”
“很好。”宮本千秋沒看向他,道,“藍染惣右介讓你問的?”
“是。”
兩人誰都沒有再說話。
那邊牙密的手動了動,正準備給橘發女孩喂藥的夜一猛然間扭頭,“真是個不死心的傢伙呢。”
牙密站起身,大大的張開嘴,紅光聚集,他發出巨大的吼叫,四楓院夜一睜大眼睛,“虛閃麼?”
正面應對這樣的虛閃。我相信即使是四楓院夜一也不能完全脫身,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不能移動的傷員。
紅光發出,對上赤芒。
宮本千秋側身擋住我,飈起靈壓擋住虛閃餘波。
灰塵咆哮着衝破天際,淺橘色的火焰飛舞空中。
“哈哈!”牙密得意囂張的笑,“活該,變得粉身碎骨了吧!在這種距離下鄉躲過我的虛閃是不可……”
土黃色的灰塵中有個執刀站立的身影,浦原喜助單手拿着斬魄刀,另一隻手壓住帽子,牙密不可置信道,“你是誰?如何躲過虛閃的?”
土地出現深深的裂痕。
“如你所見。”浦原喜助的聲音七分輕浮,“要是爆炸的話,周圍的人會很危險。所以我就用類似的東西去撞擊抵消掉了。”
末尾處他聲調微微下降,牙密道,“你說什麼?”
“要是你無法相信的話,就給你看看如何?”他側身將手擡起揮刀,“啼鳴吧,紅姬。”
透徹的紅光乍現,自大地開始奔騰着向牙密而去,就在即將到達的那一刻,□□奇奧拉快速響轉,將手抽出口袋。翻滾着力量的紅光瞬間扭曲的換了一個方向,直衝天際。
“□□奇奧拉。”牙密剛說完,□□奧拉綠色的眼眸轉動了一下,右手向後就給牙密一個肘擊,牙密身體不穩的跪倒在地上,他吃通道,“你幹什麼?!”
“你這笨蛋,未免也太沖動了吧。牙密。他們是浦原喜助和四楓院夜一。以你的程度在這樣下去也贏不了。撤退了。”□□奇奧拉向前走,指尖輕點虛空,黑腔驀然出現,四楓院夜一到,“想逃麼?”
“真是像話的挑釁呢。假設你們倆,邊保護這些死不足惜的垃圾邊和我戰鬥的話,對誰來說有力,我想你們應該不會不明白吧。”
“但是你怎麼會知道小七海不會照顧他們呢?”四楓院夜一支撐住橘發女孩的身體,眸色嚴肅。
“宮本大人和工口大人的立場,我想你們比我清楚。”□□奇奧拉道,“目前任務到此結束。我會想藍染隊長報告說,您所在意的那個假死神,只不過是個不值得殺的垃圾。”
綠色的眸向我這裡掃了一眼,“靜待宮本大人和工口大人的佳音。”
語畢,黑腔消失。
黑崎一護低着頭不再說話,表情幾分落寞,宮本千秋道,“走吧,七海。”
我擡起步子,那邊浦原喜助卻道,“工口桑和宮本桑……終歸是投靠藍染了嗎?”
我剛想說話,擡眸就看見浦原喜助臉上沒有了平常的散漫笑容,不知道爲什麼,我突然覺得很緊張。
似乎只要說錯一個字,我就會落入地獄。至此萬劫不復墜入深淵。
宮本千秋隨意的站着,休閒裝將他高挑的身材裝點的更加頎長,“浦原桑一開始不就知道嗎。是浦原桑對我們抱有太大的……希望了。”
宮本千秋用的不是其他詞語,他用的是希望。
希望這個詞聽起來很溫暖,一旦泯滅,就變得那麼殘酷。
現在就是這樣。
宮本千秋拉起我的手,邁開步子,我亦跟着他,在經過浦原喜助旁邊時,我聽到了這麼一句話,“七海。你太讓我失望了。”
七海。
你太讓我失望了。
我不知道這兩句話他說出來是什麼感受,我聽着就像是一把針紮在心尖上,那是莫名的刺痛。
這種感覺是什麼。
我微笑,“我和浦原桑似乎還沒有要好到可以喊名字的地步。”
他出神地看着我,像是透過我在看另一個人。
很久很久以後,我才知道,他看的,不是別人,而是原來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