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蘿嘉
隨着黑崎一護一夥人入侵虛圈。
無論是虛圈、還是屍魂界，都在這一刻展開了行動。
唯獨段木一人，依舊處於遠離風波中心的西38區，持續着漫長的靈體修復工作。
此時的段木，已經全部心神，都放在了‘解析與重構’靈體之上，對於外界的變化他一無所知，也沒有興趣去知曉。
因爲靈體沒有恢復的情況下，無論進展如何，他都沒有辦法參與進去，甚至於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
不知是不是涉及根本的原因，解析靈體與重構靈體，都無比的緩慢。
但段木也有一種感覺，當靈體重組的那一瞬，自己的靈壓也會隨之暴漲，甚至於有可能達到與體魄相近的地步。
自己如今的體魄已經達到了80萬的熟練度，也就是說他靈壓能夠達到的上限同樣會是這個程度，這讓段木有些猶豫，要不要將剩餘的10萬經驗值全部投入體魄，從而帶動靈壓的進一步提升。
不過，仔細想想後，段木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
因爲他有種感覺，當靈壓數值突破90萬，靈體極有可能再次產生質變，讓他真正成爲系統評級中的……
——第一階段！
那樣固然能夠讓自己實力突飛暴漲，但靈體重組所需要消耗的靈壓與靈體……同樣會產生質變，變爲一個極爲恐怖的數字。
如果無法恢復靈體，那就算是變的再強也沒用。
而且眼下他儲備的靈體已經消耗近半，當中絕大多數靈體較弱者的屍體，已經徹底消散，化作段木重組靈體的養分。
剩下的都是一些生前，靈體本就極爲強橫的惡人！
眼下當務之急是趁着靈虛紋崩潰之前，將自己的靈體進行重組，而不是去追求更進一步。
否則一旦失敗，他面對藍染時將毫無抵抗之力。
……
相比屍魂界的平靜，此時虛圈卻是顯得極爲熱鬧。
起碼緹魯蒂是這麼認爲的。
她站在窗前，眺望着龐大的虛夜宮，目光中閃過一抹異色。
哪怕站在這裡，她依舊能夠感覺到入侵者那強悍且詭異的靈壓，那是與破面極爲相似的靈壓，唯一與破面不同的是……對方的靈壓內是以死神的靈壓爲主，相比破面來說，跟藍染大人身邊的東仙要更爲相似。
至於同樣身爲藍染近侍的市丸銀，他並沒有接受虛化，從始至終都保持着死神的姿態。
對於這一點，藍染也尊重了他的選擇。
“那個方向……”
緹魯蒂目光一轉，自語道：“有兩人闖進了三位數的區域嗎？”
如果自己沒有因爲段木的緣故，而重回十刃的席位，自己現在應該已經跟入侵者碰到一起了吧？
她還真有些好奇，沒有在段木幫助下進化的自己，碰到這些入侵者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大概會慘敗吧？
緹魯蒂微微搖了搖頭，現在的她能夠清晰感覺到自己與曾經自己之間的差距。
這差距並不是指二段歸刃，而是眼下普通的狀態與一段歸刃的差距。
段木曾經說過，虛紋的存在並不會增強破面的普通狀態與一段歸刃，但這一點他搞錯了。
不過這也難怪，畢竟自己纔是他創造出虛紋後，第一件作品！
起初連緹魯蒂自己都沒有察覺自己身上的變化，但隨着時間流逝，這種變化也一點點變得清晰起來。
虛紋……
並不僅僅只是讓一個破面掌握所謂的二段歸刃，而是一種……
界限的突破！
沒錯，就彷彿是崩玉一般，融入了段木靈壓與血肉的虛紋，讓緹魯蒂體內‘死神一方面’的能力逐步加強，最初還不顯眼，但這個過程卻與那種被崩玉進行破面化時的感覺幾乎一致。
唯一與崩玉不同的是……
崩玉是即刻性的進化，而虛紋的進化則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時間越久，所帶來的變化也就越大！
而她之所以會這麼認爲，完全是因爲皮卡羅的緣故。
因爲如果虛紋真的像段木所說的那般，那原本席位就在自己之上的皮卡羅，接受虛紋後，實力會遠超自己。
但結果卻是……
如今的自己，在同樣二段歸刃的情況下，想要打敗皮卡羅並不是一件難事。
不過，詭異的是……
緹魯蒂有一種感覺，之所以會產生這種進化，不僅是因爲虛紋，更多是因爲段木那凝聚出虛紋的血肉。
就彷彿他的血肉與虛紋結合以後，讓原本不具備這種效果的虛紋，具備了與崩玉相同的特性一般。
可這種感覺連緹魯蒂都有些無法相信……
因爲作爲初代十刃，她很清楚崩玉的根源是什麼，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說段木的血肉很可能與崩玉的根源處於同一級別？
微微搖了搖頭，緹魯蒂將腦海中的想法徹底驅散，這件事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任何人知曉的，哪怕是存在於自己腦海當中都不可以，否則極有可能會給段木帶來危險。
“那個……”
一個有些疑惑的聲音從緹魯蒂身後傳來：“三位數是什麼意思？有數字的破面不是大多都是兩位數嗎？”
“怎麼？”
緹魯蒂轉頭看了眼身後的井上織姬，笑道：“很擔心來營救你的同伴嗎？”
“嗯……”
井上織姬點了點頭，渡過了起初的開心，她現在只剩下對於黑崎同學等人的擔憂。
來到虛夜宮十天的時間，再加上緹魯蒂小姐極爲友善，對於她基本是有問必答，這讓井上織姬對於虛夜宮的強大有了更爲清晰的認識。
“三位數的區域，是我曾經所居住的地方。”
“嗯？”
“也就是說……”
緹魯蒂頓了一下，語氣複雜的道：“能夠居住在那裡的人都是淘汰者，曾經的十刃，我只不過是運氣好……也說不上是好，才重新取回了十刃的席位罷了。”
“那豈不是說……”
井上織姬臉色一變，但還不等她說完，緹魯蒂便搖了搖頭：“淘汰者三個字，已經說明了一切，他們也許能夠對抗屍魂界的一些普通隊長，但對於更強的人來說……就只是單純的淘汰者。”
“而且，現在居住在那裡的兩人，其實本質都是不錯的傢伙。”
緹魯蒂微微搖了搖頭，由於在十刃中一直遭到除赫利貝爾外所有人的排擠，她基本很少與十刃接觸，在虛夜宮中她經常會去三位數的區域找多魯多尼與剛騰拜恩聊天。
念及此處，緹魯蒂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微微嘆了口氣，轉頭看向旁邊一言不發的蘿嘉。
“蘿嘉，我要出去一趟。”
緹魯蒂頓了一下，繼續道：“那兩個不知死活的小丫頭，有可能會趁着我離開跑來欺負小織姬，到那時就拜託你來保護她了。”
“是。”
蘿嘉面無表情的應了一聲，但彷彿毫無情感的眼眸中卻閃過一抹堅定。
“不要太勉強自己。”
緹魯蒂對着蘿嘉微微一笑，一旁的井上織姬見狀，神情有些詭異。
因爲……
此時緹魯蒂的笑容，讓她感到無比的熟悉。
一樣的溫煦、一樣的陽光、一樣的親切、一樣的平易近人……簡直和段木先生一模一樣。
聯想緹魯蒂小姐與自己相處時的經歷，井上織姬隱隱意識到了什麼，但又有些不敢相信……
蘿嘉聞言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
緹魯蒂見狀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雖然沒有見過蘿嘉戰鬥，蘿嘉自己也認爲自己不適合戰鬥，但緹魯蒂卻隱隱能夠從蘿嘉身上感覺到一些東西。
她的情感波動越大，那種感覺也就越加清晰。
其他的不敢說，但緹魯蒂覺得蘿嘉並不是她自己所認爲的那般薄弱，之所以沒有顯現，只是因爲情感的缺失。
所以緹魯蒂自從將蘿嘉要到身邊後，就一直在想辦法幫她完善情感方面，與其相處時也不是主人對待奴僕，而是一直將其當做朋友來對待，想辦法讓她的情感變得越加完善。
也正因如此，在與蘿嘉相處時，她下意識的在學習段木，這一點連緹魯蒂自己都沒有察覺。
另一邊，蘿嘉看着緹魯蒂離開的背影，臉上動了動，彷彿想要學習緹魯蒂微笑一下，只不過顯得有些僵硬。
已經多久了？
蘿嘉都忘記，自己已經多久沒有體會到同樣的感覺了，一直以來她都被視爲垃圾來看待，哪怕是創造出她的主人也不例外。
“你這個垃圾少在那裡礙事，小心我一腳踩扁伱。”這是那個『10』號的大塊頭。
“身爲中級大虛，卻沒有一點身爲中級大虛的驕傲，你這傢伙還真是可悲呀。”這是那個被消滅的『9』號，每次他看到自己一副卑微的樣子，都會莫名的產生一種優越感。
“你真是有夠笨手笨腳的，連當個道具都不夠格呀？”而創造她的主人，一直把她當成道具來看，認爲道具就不該擁有感情，無論她做得好不好都會將她踩在腳下。
“接受你的懦弱，並且珍惜它吧。反抗只會帶來新的痛苦而已。”『7』那個總是一副高高在上憐憫自己的傢伙，和『9』號一樣，都死在了同一個人手中。
“……”
像這樣將她當成垃圾、道具來看待的人數不勝數。
在不知不覺間，蘿嘉自己也如此的認爲。
十刃中，唯一一個對她說過意義不明話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編號『3』的那位大人，她曾經跟自己說過：“就算你沒有活着的理由，也別忘記你擁有在戰場上抵抗求生的力量。”
那位大人，是緹魯蒂大人以外，唯一一個沒有將她當做垃圾與道具的破面，態度雖然不算友善，但卻讓羅嘉感到一種莫名的喜悅。
而緹魯蒂大人……
跟隨她的時光，可以說是蘿嘉最爲快樂的時光。
像對待朋友一般與自己相處，沒有高高在上，也沒有鄙夷，而是經常拉着自己一同聊天，跟自己普及各種各樣有趣的見聞。
這讓蘿嘉再次擁有了‘自我意識存在的理由’。
曾經的蘿嘉被當作破面化實驗的實驗體送給藍染，隨後以中級大虛·亞丘卡斯的身份得到近乎於人類的外型，併成爲負責處理雜物，替其他破面療傷的角色。
儘管她被賦予了這般明確的職責，但她卻無法因此而感到愉悅。
因爲藍染就如同她的主人一樣，只把她當作道具看待。而她認爲，自己對藍染來說，大概連半分存在的必要性都沒有。
這讓蘿嘉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存在，究竟有什麼意義。
直到被緹魯蒂大人要到了麾下。
跟緹魯蒂大人相處，雖然讓她感到無比的開心，但第一個讓她有這種感覺的卻不是緹魯蒂大人。
而是很久以前，在赫利貝爾還沒擁有『3』號序列之前，擁有該序列的女性-妮莉艾露·杜·歐德修凡克。
那同樣是一位很溫柔的大人。
“爲什麼你身爲破面，卻沒有斬魄刀呢？”
“……薩耶爾阿波羅大人說……在藍染大人將我變成破面時，斬魄刀就沒有出現……”
“喔……不過我想你擁有如此接近人類的外型，應該會擁有斬魄刀纔對……也許是以其他的形式顯現的也不一定。”
妮露大人並不好戰，但在面對蘿嘉時也告訴她：“活在這個世界，面對野生的大型靈蟲和敵對的虛時，還是要有方法保護自己纔好。”
並且在閒暇時，一直協助自己，幫助自己引出斬魄刀的力量。
然而，那一段時光很快就結束了。
“沛薛、咚德恰卡，我想問你們一件事……我想拜託藍染大人，請他把蘿嘉派給我，當我的從屬官……你們覺得這樣好嗎？”
蘿嘉曾透過留在妮露大人宮中的‘絲線’聽到這般充滿歡笑的對話，心情微微上揚了起來。
同時，她也因爲偷聽到這些對話而產生罪惡感，趕忙切斷絲線。
……若是能成爲妮露大人的從屬官，我也可以笑着跟他們一起說話嗎？
這樣的想法在讓她對自己的主人薩耶爾阿波羅產生罪惡感的同時，也滿懷着期待，也許可以品嚐到‘快樂’究竟是什麼樣的滋味。
——然而，這個期待結果仍舊化成了泡影。
幾天後，妮露大人與從屬官一同下落不明，消失在了虛夜宮當中。
不久之後，蘿嘉利用自己唯一的能力‘絲線’偷偷調查到妮露大人是遭人襲擊，被放逐到了虛夜宮之外，其中一名刺客正是薩耶爾阿波羅。但她既無法責怪她的主人，也無法加入涅裡耶爾與兩名從屬官一同在沙漠中徘徊的行列。
但這次，自己一定要保護好現有的一切！
緹魯蒂大人交給自己的任務，是出於對自己的信任，所以自己也要全力以赴的去迴應緹魯蒂大人的信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