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兇手象米蘭那樣就好了。至少能給我們故意留下線索。”徐愛軍想着不禁脫口而出。但馬上他就止住話題,因爲他說的同時也想到了米蘭這個名字是簡潔心中的一個痛處。
不過簡潔似乎沒有在意,反而津津有味地嘀咕着。
“兇手其實也給我們留下線索了。比如那朵米蘭花。他決不會無緣無故地在第一個死者身體裡插着米蘭花,在第二個死者身上插了以後,又回去取。但這意味着什麼呢?”
簡潔琢磨了半晌,依然沒有頭緒。但卻忽然間想到另一個問題。
“在附近街道的電子眼中也沒發現在這個時間段反覆開來開去的車嗎?”
“還沒有。”
簡潔聽到這個回答,眉頭沒有皺,反而有些興奮的表情:“我忽然在想,我們以前認爲兇手開的是私家車,也或許兇手開的就是出租車!?”
“是啊,如果兇手是開出租車,那麼在拋屍現場附近往返就很不容易被人注意了。”徐愛軍也瞪起了眼睛。
不過他馬上又嘆了一口氣:“我們也對歌廳門前等客的出租車進行了調查,並沒有線索。”
“再查一遍!或許是我們的工作不夠細緻,或者是出租車司機不願意多管閒事。”簡潔說着,幾乎就要動身出門了。但就在這時,孫剛緩緩開口了。
“不用去了。我昨天晚上又去調查了。歌廳門前的那些出租車都沒問題的。都不具備作案時間的。而且,我還跟蹤調查了平時專門接送蘇月的那個出租車,也一樣沒有問題。”
簡潔的手已經在推門了,可聽了孫剛的話又悻悻地垂了下來。
雖然她不喜歡孫剛,但對於孫剛的業務能力,她是佩服的。她清楚,如果孫剛查不出線索,那麼這條線也基本死掉了。
簡潔又習慣地打開了筆記本,緊緊盯着筆記本上的記載。每次遇到困惑的時候,她總是這樣看,她覺得在這些字裡面,能看到一幅幅圖像。
但此刻,她卻覺得蘇月一案的所有線索似乎都中斷了。
——電話記錄調查:一潭死水。
——出租車調查:被否定。
——歌廳的調查:毫無進展。
她又看了一眼,索性合上筆記本,閉目思索起來。對面的徐愛軍已經點燃一根香菸,但煙氣並沒有攪亂簡潔的思路。
——難道這個案子就這麼停滯下來了嗎?
——前兩天還在笑話二組的偵破毫無進展,轉眼之間就輪到自己了。
——沒有完美的犯罪。
——兇手只要作案,就一定有破綻!
煙氣更重了,簡潔知道,肯定是孫剛也抽起了煙。
“愛軍又被人蹭煙了吧。”簡潔閉着眼睛笑道。
她知道“沙威”一直自己不揣煙的,抽的一定是徐愛軍的煙。
果然,說完之後傳來孫剛嘿嘿的笑聲。
簡潔也隨着笑了兩聲,但突然止住。
——孫剛想要抽菸一定得向別人借煙抽,而只有向熟悉的人才能借到煙。
她睜開眼睛,看着對面的兩個男人:“還得繼續查蘇月和劉曉紅的社會關係!電話再多,也要一個一個排查,大海里撈針也要撈。兩名被害人的身體沒有掙扎所留下的痕跡,體內沒發現催眠藥物成分,一定是和兇手認識,還有信任感覺!而兩個人有交往就一定會有交往的記錄。誰的身邊也不會憑空掉下來一個朋友。”
孫剛和徐愛軍也幾乎同時掐滅了煙。
“劉曉紅那邊,我現在就派人開始細緻調查。”孫剛一邊說一邊急匆匆走出去。
“我這就去核實蘇月的電話通話記錄。”說完,沒等簡潔吱聲,徐愛軍也已然出去。
而當簡潔一個人在屋子裡的時候,她似乎頭腦更清楚了,雖然煙還沒有散盡。
她又翻出蘇月的材料,仔細地看起來。
剛纔她在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她發現有個地方調查得並不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