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顏順着樓梯慢慢地走了上去,發現這居然是在陳雅芝臥室裡直通下去的一個地下室,簡顏無法想象,下面供着那樣的東西,陳雅芝每天還能如此安詳的睡覺,也真的是太過瘋狂了,簡顏此時想着可不能被發現所以在臥室門口靜靜地聽了一會,聽到臥室門外應該是廚房的方向有着磨刀的聲音,看來陳雅芝此時在廚房準備着刀具要那她祭奠吧。簡顏無奈又緊張地冷笑一下,很緩慢地打開門,躡手躡腳的走出去,路過廚房門口時她飛快地閃過,聽到裡面的磨刀聲還在繼續,想着陳雅芝應該沒有發現吧。
於是,簡顏就趕快穿過大廳打開了房門,一縷溫暖的陽光照射在身上時,簡顏頓時間覺得這一刻的世界沒有任何一個時候能如此美麗,甚至空氣中都充滿着自由香甜的味道,簡顏快速地跑出院門,跑到了緊閉着的大鐵門前,簡顏清楚記得剛剛進來時,把門栓順手帶上了,而這時一個絕望的信息卻傳給了簡顏,鐵門此時已經被牢牢的鎖住了。
“怎麼,覺得你可以逃嗎?”這時背後響起了陳雅芝嘲弄的聲音,簡顏驚恐絕望地轉過頭髮現此時的陳雅芝手中拿着一把很長的鋒利的西瓜刀,正陰冷地笑着。
“救……”簡顏轉過頭正想大喊卻一瞬間被什麼東西砸到暈了過去,眼前順時一片漆黑。
“怎麼樣,電話打通了嗎?”齊陵江問着此時不停地撥打着手機的妙可,妙可搖了搖頭。
“這丫頭,爲什麼不接電話啊?”素嫺不解地問着。
“哎,你們快來看看這個啊。”這時方葉卻像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似地叫着,衆人一聽都忙跑了過去,只見那是一本幾個月以前的訪談雜誌,訪談的人物正是陳雅芝,標題爲“新現代古典音樂引領者陳雅芝”,雜誌上一張陳雅芝坐在自家客廳裡的單人照片優雅又恬靜地微笑着。
“這照片有什麼奇怪的嗎?”妙可不解地問。
“你們看這裡。”方葉一指照片的右上角,正是陳雅芝身後的那面牆上掛着一幅畫,那幅畫不是別的,正是米雪的“幻滅。”
“米雪的畫。”素嫺最先反應出來的驚叫着。
“對,是的,是米雪的,我在宿舍曾見過這幅畫的。”妙可這時也肯定地叫着。
“喂喂,新發現啊,新發現。”就在這時蘇允文和遠飛也從一邊快速跑來。
“怎麼了?”齊陵江急忙問着。
“我問了我在警局的一個朋友,他說當時來辦理領取米雪骨灰的不是別人,正是陳雅芝。”蘇允文搖着自己的手機說着。
“對,我媽媽也說了,當時米雪在醫院被火化的一系列事由都是陳雅芝做的。”遠飛也接着說到。
“什麼?”所有人聽到這話都吃了一驚。
“這麼說陳雅芝並不恨米雪了,還爲米雪做了這些,因爲知道米雪沒有家人可以爲她辦理後事。”妙可想了想說着。
“原來是這樣,那一切就都對了,原來我們都猜錯了。”齊陵江忽然一切都明白的說着。
“你想說什麼啊?”方葉不解地問。
“其實陳雅芝不是恨米雪,她是愛米雪,超出了一般朋友的愛。”齊陵江說着。
“什,什麼?你的意思是說不喜歡異性嗎?”蘇允文不理解地反問着。
“是的,所以她針對簡顏是,糟了,簡顏可能有危險,我們快走。”齊陵江這時忽然想到什麼,急忙地就快速跑開。
“哎,你等等啊。”所有人見狀都趕忙跟隨者齊陵江身後跑了起來。
“知道陳雅芝她家嗎?”齊陵江邊跑邊問着。
“哦,哦,是的,雜誌上有記錄的,皇冠山莊。”方葉一邊翻着雜誌,一邊大喊着,這時齊陵江攔了一輛出租車,他急急地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你們兩個快去報警吧,簡顏有危險。”齊陵江衝着車窗外的素嫺和蘇允文叫到。
“什麼,你確定嗎?”蘇允文不解地問。
“相信我的判斷,不會錯的。”齊陵江肯定地說。
“啊,你放開我。”簡顏被重新拖回了地下室,陳雅芝一陣陰冷嘲笑的笑聲響了起來。
“怎麼,你還想跑啊,你不能跑的,簡顏,你跑了,我還怎麼替米雪報仇呢啊?”陳雅芝繼續笑着問。
“陳雅芝,你是瘋了啊。”簡顏大聲地叫喊着。
“是的,我是瘋了啊,來,簡顏坐到這。”陳雅芝不由簡顏的抗拒把她硬推回那張椅子上,隨即將一把大提琴硬生生地塞給她。
“來吧,簡顏,在米雪的面前,爲了她再演奏一曲動聽美好的曲子吧?”陳雅芝歡快地笑着說到。簡顏望着那把沉重又沾滿了血腥的大提琴不由得轉過臉。
“演奏吧,就是那首我教了你很久的‘安魂曲’,在你生命的最後時刻,就像雍和一樣,在米雪的面前,哈哈。”陳雅芝這時卻一邊蹲下身子,一邊把大提琴硬塞到簡顏手上。
“雍和是個大混蛋啊,但是這個混蛋的肉卻是很鮮美的吧,簡顏?”陳雅芝繼續微笑着望向簡顏,簡顏轉過臉看着陳雅芝此時充滿了瘋狂光芒的眼神,想起那頓剛剛吃過的飯,再望向雍和那顆人頭。
“這就是陳雅芝的家了。”終於齊陵江她們一行人找到了陳雅芝家的門口,他們幾個快速地向院子中那緊閉的大鐵門跑去,發現鐵門是鎖着的。
“簡顏,簡顏。”妙可這時很是着急的呼喚着,房間中卻是死一樣的寂靜。
“能把鎖子砸開嗎?”方葉這時問着。
“不行,這是特殊材質製成的加固鎖,一般的工具根本弄不斷它。”齊陵江看了一眼那巨大的鎖栓不禁搖搖頭。
“這裡沒有保安嗎?”妙可很是無奈地左右看看。
“皇冠山莊是頂級富豪住宅區,這裡每一戶都有獨立的小院和保安,每棟別墅與別墅之間的距離也有好幾千米,咱們進門沒看到人,那就是保安被陳雅芝早就支走了。”方葉解釋着說到。
“那我們怎麼辦?”妙可不知該怎麼做了。
“這樣,我翻進去,你們兩個在這裡等着,順便看看有沒有人。”齊陵江提議着。
“翻,這個鐵門最少也有三米吧,一層樓高呢,你怎麼翻啊?”妙可擡頭望了望很是高的鐵門叫着。
“沒事,這點高度還難不倒我。”齊陵江說着就開始踩上了鐵門翻了起來。
“喂,可是你一個人進去要小心點了。”方葉這時大叫着。
“放心吧,沒事的。”齊陵江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給方葉。
“嘔!”這時簡顏跑到一邊的牆角邊大吐了起來,原來陳雅芝一直以來處理雍和屍體的方式,就是把他的肉吃了,簡顏想到自己剛剛也吃了那樣的東西,胃中惡心的感覺就更加無法言語了。
“哈哈哈。”這時陳雅芝卻在一邊瘋狂地笑着。
“你,你簡直瘋到無可救藥了。”簡顏回過頭有氣無力地衝着陳雅芝說到。
“呵,瘋了,一會我也會讓你嚐嚐真的瘋狂的滋味。”陳雅芝說到這裡靜靜地舉起那把尖刀,一臉邪惡笑容的慢慢的向簡顏走來。
“不。”簡顏望着這種情景一步步的後退着,內心中的恐懼感上升到了極致。
齊陵江終於進入了房間中,卻發現房間中空無一人,他大聲的呼叫着簡顏的名字,回答的卻是靜謐的聲音,他轉到廚房,看到許多帶着鮮血的肉放在案臺上,而一邊的餐桌上還有着沒吃完的飯菜,廳裡的沙發上有着簡顏的揹包和手機,上面顯示着十幾個妙可打來的未接電話。齊陵江的心中漸漸地那種不祥的感覺越來越清晰,可是簡顏這時到底在哪裡呢?就在這時忽然從裡屋臥室的方向傳來了一陣悠揚低沉的大提琴聲,齊陵江聽到這種聲音趕忙奔向裡屋臥室。
“啊?這,這!”在地下室裡,此時陳雅芝一臉驚愕地望着那把斜靠在椅子邊的帶血的大提琴,此時琴弓正獨自地在琴身上拉了起來,曲調婉轉低沉,充滿着飽滿的感情和熱烈的期盼,那首曲子,正是陳雅芝教過簡顏的“安魂曲。”簡顏此時也驚愕地睜大了眼,那,那大提琴居然自己拉動了起來,這若不是自己親眼看到又如何相信,那曲調悽婉沉重,似如一位將死之人在訴說着自己對往日生活的懷念和嚮往。
“米,米雪是你嗎?”陳雅芝此時整個人都被那琴聲迷住了,她一步步恍若出神地走向那提琴的方向,提琴並未停止,琴弓依舊在靈活地轉動着,仿若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控制着那把提琴一樣,陳雅芝這時淚流滿面,她走到那提琴的面前,撲通的一聲跪倒在琴的身邊,放聲地大哭起來。
“米雪,你知不知道,我很想你,真的很想你。”陳雅芝說着將頭靠在大提琴的琴身上,此時的樂曲也已到了最後的章節,簡顏看着琴弓漸漸地從琴身上豎起。
“不好,小心啊。”簡顏大聲地喊着,隨即就只看見琴弓從陳雅芝的頭頂上方落下,陳雅芝的一隻耳朵就這樣活生生地被割了下來。
“啊!”陳雅芝捂住鮮血奔涌而出的一隻耳朵的地方,迅速的後退幾步,這時那琴弓卻未曾停止,只見它繼續地追蹤着陳雅芝,陳雅芝恐懼地在整間房間中來回跑動,簡顏見此情況,趕忙走到一邊的供桌邊望了許久,最終擡起了米雪的骨灰盒重重地向琴弓砸了過去,琴弓一瞬間被壓在了骨灰盒下無法動彈,陳雅芝這時坐在一邊的角落裡驚呼未定的扶着胸口。就在這時齊陵江破門而入。
“簡顏,你沒事吧?”齊陵江一進門見着眼前的架勢嚇了一跳但他趕忙奔到倒在骨灰盒旁邊的簡顏身邊。
“陵,陵江社,你怎麼來了?”簡顏見着齊陵江一顆驚恐地心瞬間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