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戰爭陰影

但是事態沒有向卡夫洛期望的方向發展下去。往返於惠林斯頓和米希爾伊之間耗費了大量的時間,當隊伍無功而返地回到多弗蘭斯之時,那裡的情況已經大不相同。

佩裡•柯蘭西斯已經將駐守在城市的相當兵力調離了出去,一部分是由於南方的緊急軍令,佩裡一收到命令,就派出了一支1000多人的隊伍,其中還包括了幾乎全部的騎兵,所以當卡夫洛一回到多弗蘭斯時,驚訝地發現現在他手上可供調用的騎兵數量屈指可數,。這支隊伍已經在兩天前出發,前往吐溫吐芮。但是就在軍隊調離的第二天,佩裡再次收到了一份叫他忐忑不安的消息:

辛耐急需救援。

斯堪迪特人已經在辛耐登陸,包圍了主要的城鎮和堡壘,並正在其中全力攻取這些工事。這些海上強盜曾經一直劫掠帕沃倫和辛耐的沿岸,因爲他們有着大量的船隻,雖然這些船都不大,但是在風浪中也航行自如,數量驚人。即便如此,但是像如此規模的登島、攻取城鎮還是不曾發生過的。佩裡一看到這封求援,便知道,帕沃倫也可能已經遭到了相同的處境,正在艱苦抵禦入侵者。但是佩裡也已經無兵可派,就在他收到這份救援時,另一支斯堪迪特人也已經在東北沿岸登陸,哨騎報告說,在弗裡蘭一帶看到了大量的帆船,海灘上聚集了不少的斯堪迪特僱傭兵,至少有兩個軍團的規模,而且擔心人數也許還會增加,因爲他們沒有立即離開海灘,而是原地等待,像是在等待後續的隊伍。

佩裡•柯蘭西斯神色慘淡,他已經將盡可能多的騎兵派到了吐溫吐芮,不然他還有機會集中騎兵在敵人還未開始行動之前將他們趕下大海,重新控制弗裡蘭的海岸。同時,可怕的消息接連不斷地傳遞到了這位軍團長的耳朵裡,杜曼人也突破了邊境,從北而來,直指多弗蘭斯。如果多弗蘭斯遭遇兩面夾擊將會岌岌可危,佩裡急忙將剩下的兩支可以機動的軍團,其中一支是剛剛組建的衛戍兵團,分出了一半的兵力趕在敵人到達前,前往弗里斯堡。這座堡壘在弗裡蘭沿岸西部,米希爾伊的東北部,是控制北部的重要據點,保衛着多弗蘭斯的北面,佩裡•柯蘭西斯只有寄希望於此,期望能抵擋住南下的敵人。但他中心的恐懼在卡夫洛面前再次籠罩了他的內心。

卡夫洛一趕回多弗蘭斯,便急急下令要召開軍事會議,他在軍團議事廳找到了佩裡,佩裡也正急着等待卡夫洛回來商討應對的策略。

“佩裡•柯蘭西斯,我的朋友,北部的情況我已經聽說,但我將要告訴你更壞的情況。”卡夫洛停頓了一下,佩裡一下子從他的話語中察覺出將要大難臨頭,瞪大眼睛,問:

“蘇爾人也來了,是嗎?”

“我去了一趟惠林斯頓,梅爾斯說的一點不錯,只是那裡的局勢比我們想象中的還要糟糕的多!我一路聽說敵人的主力軍已經抵達,人數至少有八支軍團,而且他們的“雙獅”戰旗也在其中,他們已經發兵,向東而來,一路上勢如破竹,過不多久就要大軍壓境了!”

佩裡•柯蘭西斯先是一愣,然後驚叫着說:“但是我們沒有得到烽火警報!沒有得到烽火警報呀!”

“烽火沒能傳出惠林斯頓,但是這個消息確鑿無疑,我們需要趕快行動,我們要收縮儘可能的軍力來保衛我們的城市,我需要能戰鬥的男人全部都要到廣場上做好登記,甲冑和武器應該足夠武裝起他們,至少能武裝起他們中間的一半,讓駐守在弗里斯堡的軍隊撤回城市,這場惡戰也急需他們的效力。”

前一個命令也快就被執行起來,婦女和孩子都退到了相對安全的內牆裡去了,男人們都被按照要求發放了武器,但是還沒有派遣到外牆上去,一旦戰鬥需要他們,卡夫洛將會把他們派到任何需要他們前去獻身的地方去。而後一個命令沒能執行,在傳令的騎兵出發前,蘇爾人的先頭部隊已經穿過了惠林斯頓和米希爾伊的邊境,這羣軍隊幾乎全部都是由騎兵組成的,他們行動地很快,但是在沒有得到步兵的支援前,他們是無法對一座城市發起攻擊的,所以他們迅速劫掠了附近的村莊,搶奪了穀物,防止這些極爲重要的食物被送進多弗蘭斯。同時,在埃勒溫薩軍隊開始行動前,他們的規模就急劇增加,已經有兩支騎兵軍團部署到位,隨時可以打擊在野外的任何軍隊,這樣一來,卡夫洛全然不敢冒險讓弗里斯堡的軍隊撤出,不然將可能會在野外遭到全軍覆沒的危險。而杜曼人的幾個軍團和斯堪迪特人也開始蠢蠢欲動,現在很明顯,杜曼人、斯堪迪特人完全是受到了蘇爾人的指使。

杜曼人對於米希爾伊在幾代君王之前早已是垂涎欲滴,而那些海盜也是對帕沃倫和辛耐這兩塊島嶼虎視眈眈,蘇爾人對他們的承諾使得他們的首領毫不猶豫地投入到這場戰爭中去。他們幻想着自己能在埃勒溫薩掠奪來大量的財富、土地來滿足自己的私慾,也被蘇爾人的強大軍威所折服,全然相信蘇爾人將在這場戰爭中取得絕對的勝利,所以他們也傾盡全力去協同他們的盟友,送出幾乎自己所有的力量到埃勒溫薩去。

即便如此,米希爾伊的防禦力量也是不容小覷的,她的外牆在無數次的戰鬥中證明了自己確實是難以逾越,城牆每隔200多米都有豎立塔樓,這些塔樓上佈滿射擊窗口,不僅僅是面對城牆外,四面都可以允許弓箭手攻擊,塔樓的出入口由木製門板控制,門板又用鐵條加固,一旦任何一段城牆落入敵手,也可以通過門板將其隔離開來,防止敵人從這段城牆輕易地打擊其他的城牆,所以如果敵人想要奪下整個城牆將會是一場艱苦的戰鬥。不僅如此在城門口的防禦就更爲堅固。鐵質的城門幾乎不受普通的撞擊所影響,鐵門上方的石牆是一座完美的工事,在它的頂上豎立着兩座箭塔,可以容納40多名弓箭手,在下方一點的位置可以俯瞰到鐵門前的情況,從這人們可以將燒得滾燙的油傾倒下去。而她的內城城牆就沒有外城城牆那般堅固,但是卡夫洛也明白如果隊伍不得不撤退到那裡的話,又還有多少人能夠去戰鬥呢,那些英勇的戰士們都已經戰死在了外城內,那樣,即便有堅固的工事,也是無濟於事的了,難道要老人、孩子、婦女去戰鬥嗎,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所以。”當卡夫洛檢查城市防禦工事時,指着外牆說道:“我的人必須戰鬥在那,將侵略者在那殺戮殆盡,將他們逼退回他們的苟全生命的地方去。要麼,我們就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了。城市將會淪陷,人們將會面臨死亡的恐懼。”

可是梅爾斯卻並不樂觀,他看着正在習慣武器的臨時組建起來的平民武裝,回頭對軍團長說:

“卡夫洛軍團長,我確信這裡的工事足夠完美,但是即便是擁有這些還是不夠的,沒有優秀的士兵在這些石牆後面阻擋敵人也是無濟於事的。”

“這一點,我也是擔心的,只是可惜我們已經派出了一半的職業部隊前往了弗里斯堡,就以現在我手上的兵力,雖然還是能夠在敵人第一輪的攻擊中安排到所有需要的地方上去,可戰鬥中的消耗,會很快使他們逐漸失去戰鬥力。”

“雖然我們還有預備軍,但是他們中間的大多數人不適合戰鬥,沒有作戰經驗,沒有受過訓練,沒有殺過人。我得要承認殺人不是件叫人感到高尚的事情,但是在戰鬥中,如果你恐懼去殺害他人,甚至是猶豫那麼做的話,我敢保證,這是對我們的戰士來說的最大的缺點,這使我們去迎接失敗的命運。”佩裡也是有所擔心的。

梅爾斯走到城牆上,四下看了一會兒,神色失落。

“怎麼了,梅爾斯先生。”勞許問。

“我們沒有護城河。”卡夫洛代爲回答道:“也算是這座防禦堅固的城市的一個缺陷吧,因此敵人的步兵可以輕易地衝鋒到城牆的腳跟下。”

“就算是我們現在讓軍士們挖掘一條戰壕充當護城河也已經沒有足夠的時間了。但是卡夫洛軍團長,我還是要建議你在城門口的兩側佈置反騎兵拒馬,如果我們的人不得去到城門口處去迎戰的話,缺少了它們的保護,我想很快會被敵人的騎兵給趕回來。”

“你說的不錯,而且現在而言,我們的人手還相對寬鬆,在每兩段城牆上我都可以佈置整整一個步兵連隊的規模,而衛戍軍團的連隊就在他們背後一小段的距離上,如果他們需要任何的兵力援助,都是可以提供的,甚至即便敵人在城牆上站穩了腳跟,還是可以將他們重新逼退回石牆下的。而城門口的話,派出一支連隊也不算是一件難事。”

大夥兒沿着城牆走着,安排部署。

“敵人一定會想盡辦法奪取城門,雖然它看上去堅不可摧,但是他們的大量步兵,尤其是騎兵團要想進入到這座城市的話,唯有奪下這座城門,在這裡我們需要一支重裝步兵連隊,以抵禦突破城門的敵人。不是我想說這些話語,但是這種情況絕對是有可能的。而在城門口的連隊將不僅僅會面對步兵還有騎兵。”

“我們需要佈置一支戟槍步兵連隊,他們能夠抵抗騎兵,對付步兵也是得心應手。但是敵人又能如何突破這大門呢。”佩裡說。

“大門再堅固也是有打開它的方法的。控制大門的開關輪盤就在大門上方的石牆工事裡,所以我想敵人會加強在這裡的攻擊,我們不能寄望於箭塔中的弓箭手能夠將他們擊退。”梅爾斯回答。

“梅爾斯說得對,我們需要在這裡的工事內也安排一隊步兵防守。”

沒多久,一匹流着汗的戰馬從大門那邊飛奔而來,在衆人的面前停了下來,騎者呼喊道:

“卡夫洛大團長!敵人發兵了!”

“離這裡還有多遠?”卡夫洛焦急地問。

“連半天的時間都不到,到了晚上,他們的大軍就會頃刻而至!”

“他們來了多少軍團?”

“五支軍團,從西面而來,而北面的杜曼人的兩支軍團也正在趕過來。”

很快,大門那邊又有好幾匹快馬趕了回來,他們帶來了越來越多的消息:

杜曼人的軍團已經與蘇爾人會合,他們一路上已經摧毀了幾座小城堡,即便是沿途的村子也沒有一個能倖免的,而弗里斯堡正在遭受兩支杜曼人軍團和兩支斯堪迪特人軍團的猛烈攻擊,岌岌可危。而抵達多弗蘭斯的人卻很少,即便是離多弗蘭斯不遠的村子或是城鎮也沒有多少人來,這使得人們害怕起來,難道蘇爾人已經推進地這麼近了嗎?那些本該躲避戰爭,逃到石牆的庇護之下的人們都去了什麼地方,難道他們沒有收到警告,但是更多人相信,他們已經沒有躲避的機會了。到了臨近傍晚的時候,最後一隊避難者抵達了城市,是7名騎兵和一小隊的平民,那些騎兵氣喘吁吁,但是在戰馬仍是神采奕奕,他們的樣子看上去經歷了一場戰鬥,他們的武器沾着血跡,在外表上也可以看出來有人受了些許的傷。到了這個時候,卡夫洛也不敢在冒險開着大門,他下令關閉大門,衛戍軍團的戰士們加強了石牆上的防禦的力量。

歸來的騎兵們到了軍團駐地的廣場上去,他們本該立馬得到休息,但是卡夫洛仍需要了解一些重要的消息,於是派人將他們急急招進軍團議事廳。他們的消息像是黑暗風暴中的驚雷。這些騎兵是弗里斯堡來的,城堡即將遭受打擊之前,派遣到多弗蘭斯請求援軍。

但是蘇爾人的前進速度比任何人的想象都要快,這些前進着的軍團像一片烏雲似的,那些戰馬像是激流,長矛像是密林,到處都是行進着的行列,目力所及之處到處是煙塵滾滾,號角與呼喊着的戰號像是雷霆,他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們都不敢相信,一定是自己的眼睛受到了什麼詛咒!”但這一切真是千真萬確。他們在離多弗蘭斯不遠處的一個村子裡遭遇了一小隊蘇爾騎兵,保護了一隊正在遭受血腥屠殺的平民。“我們損失了一半的人,但是趕跑了這一隊強盜,也把這些苦難的人們帶到了這片安全的地方。”

“但是這裡也並不安全。”佩裡•柯蘭西斯說。

“是的,我知道弗里斯堡的情況,但是我們這邊也是急需人手,多弗蘭斯即將遭遇的攻擊將比弗里斯堡更爲可怕,敵人的主力軍都會彙集於此。”卡夫洛唉聲嘆氣、一籌莫展,“我雖然已經派出快馬去南方請求援軍,但是短時間內是不會有任何的援助可以抵達這裡。事實上,我想南方的局勢也一定是危機重重,軍團議會沒有讓我們派出軍團到安洛去,而是到南方集結,一定是有所緣由。”這後半句話,卡夫洛像是說給佩裡聽的。

“這件事情,我也本該仔細打聽清楚,但是南方的催促很是焦急,一定是什麼大的事情要發生了。”

“現在一切的希望與生機都像着日光那樣消散,馬上那片烏黑的陰影就要籠罩這片大地,

日落淒寒,

人心顫顫,

軍旗掩卷,

月落銀衫。

我們需要時刻準備好,要在石牆上戰鬥;在小巷裡戰鬥;在屍體上戰鬥;在黑暗中戰鬥。盡我們一切的力量去爭取明日的晨曦的到來!”

卡夫洛的話語像是預言着敵人會在晚上的時候就對城市發起攻勢,佩裡•柯蘭西斯也有理由相信,因爲黑夜會成爲一種掩護,遮蔽起弓箭手們的視野。

而城市像是受到了庇護那樣,整個晚上沒有遭受到任何的攻擊,甚至連敵人的身影都沒有看見,雖然身處於此的人們知道敵人是那麼的近在咫尺,他們在黑夜中害怕,腦中浮想着密密麻麻的敵人從黑色中冒出來,教堂的警報響徹起來,血腥與殺戮恐懼着他們的心神。但是這些都沒有出現,人們開始回想起那些古老的故事,帶領着軍隊的國王接受這裡的主教的祝福,擊敗了來勢洶洶的杜曼人的故事,他們又相信,今天他們是受到了相同的保佑,造物主眷顧着這座城市,數百年來一直沒有改變。所以人們心中開始有一些希望,他們不約而同地在大教堂的面前祈禱,黑夜馬上就要消散,他們都靜靜地等待這黎明的來臨。

教堂高聳的塔尖忽然開始發亮,光芒再次光臨。

但是在西面的地平線上,緩緩地升起了一片光芒。

那是什麼?是太陽嗎?不,在東面的地平線上,那輪圓盤已經冉冉升起,但是在西面,那片光芒,也映亮起半片的天際。很快,人們聽到了笨重的腳步聲,巨大的號角聲也響了起來,把城牆上的所有目光都吸引了過去,士兵們知道一個巨大的死神要降臨了。沒有人說話,他們目不轉睛地看着這個死神的出現,教堂前的人們也聽到了號角聲,一片連着一片、攝人心魄的號角聲。他們之前還在祈禱,現在卻在唾罵,唾罵造物主在這個充滿光明的時刻將黑暗帶領到他們的面前,女人和孩子在哭泣,他們知道自己的時刻就要到來了,他們總是在這個時刻悲傷,回想着過往的安逸生活,現在那從前所有的一切就要從他們的身邊流走。

突然,地平線上冒出了移動着的槍尖,數也數不盡的飄揚的旗幟,接着,騎兵的頭盔也看得見了,在城市的兩側,騎着高大戰馬的蘇爾騎兵像兩股洪流那樣奔騰而來。而中間,面向城市的廣闊地方,敵人的步兵團也出現了,他們的響亮吶喊將那些還沉睡着的人們從他們的睡夢中驚醒,叫他們去迎接一個真正的噩夢。這些隊伍很快爬滿了人們的視野,他們的寬大兩翼和一眼望不到邊際的行列叫人目瞪口呆,而在他們的左邊,一團黑乎乎的烏雲也在移動着,那是杜曼人和斯堪迪特人的隊伍,他們也同時趕來,抵達戰場。

“天吶,天吶!”石牆上的每個人都在哀嘆,“他們來的太多了!太多了!我們已經沒有希望,沒有了希望,馬上就要屍橫遍野、哀嚎連連,多弗蘭斯火光沖天,就要不復存在!”

這呼喊聲接連起來,叫更多的戰士都向城牆涌去,去一看究竟,到底是什麼惡魔,從這地底下爬出來。

蘇爾人的龐大隊伍在離城牆還有兩公里的地方,全軍發出一陣吶喊,氣勢驚人。在石牆上的戰士們都不由得後退了一步,他們的雙眼毫無目的地朝前方望去,但是所及之處到處都是敵人。蘇爾人停了下來,杜曼人和斯堪迪特人同樣停下了腳步。

教堂的鐘聲響了起來,不是催促人們去迎接清晨,而是警告人們去躲避血腥的戰鬥。卡夫洛和佩裡也抵達了石牆,他們望見那片敵軍,心中也感到寒顫,但他們都緊緊握着劍柄,像是將自己的恐懼傳遞給腰間那柄無所懼怕的寶劍。

“準備戰鬥!”卡夫洛喊道。

“準備戰鬥!準備戰鬥!”各軍官們也喊起來。

……

命令一下子傳遞開來,整個石牆上跑動着前來加強守備的戰士們。他們肩並肩地站立着,衛戍軍團和多弗蘭斯軍團的所有旗幟都舒展開來了,號角也一陣一陣地吹起來,鼓舞着每個人去迎接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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