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砸場子

躺在牀上,我努力不去想嵐子和小馬哥的事,但忍不住的我腦子裡就開始胡思亂想,翻來覆去的就是無法安靜下來,我的耳朵豎起來聽着走廊的動靜,我知道嵐子還沒回來,我不時就看下時間,十點剛過的時候我終於聽到了走廊外傳出的一點響動,似乎是嵐子回來了,我壓抑着自己不起牀去看,我很怕看見嵐子和小馬哥在一起……

終於對面傳出房門關上的聲音,然後一切安靜了下來,只剩下我的心還在胡亂撲騰……

我的睡眠質量明顯不高,我做了一個夢,夢裡嵐子穿着婚紗,臉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但我怎麼也看不清嵐子身邊站着的那個男人的臉……

早上我紅着眼睛去上班了,我看見了嵐子,嵐子和李薇薇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我很想過去跟她打個招呼,但腳下像灌了鉛一樣的,就是挪不動道。

垂頭喪氣的吃完了早餐,我正要去廚房,魏主管忽然站在不遠處朝我招手。

“小張,過來一下。”魏主管叫了我一聲。

我就走過去問:“魏主管,什麼事?”

魏主管臉上掛着很溫和的笑:“我專門來通知你一聲,今天給你放一天假,作爲獎勵。”

“獎勵?”我一愣。

“是啊,你給那個厭食症的孩子做了好幾天吃的,這個本來不是你的工作,酒店方面決定給你獎勵一下,就放你一天假吧。”魏主管很有氣派的叉着腰說。

“哦……”我點了點頭:“有獎金嗎?”我直接問了句。

魏主管的笑容馬上就消失了:“這個沒有,下次吧。”魏主管說完轉身就走了。

雖然沒獎金,但能休息一天也算優待了。

我直接回了宿舍,脫了衣服我又鑽了被窩,回籠覺還是很享受的,特別是在這麼寒冷的日子裡,我知足了。

因爲昨晚沒睡好,躺了一會我就困了,迷迷糊糊的我睡着了……

我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手機就在我枕頭邊,我煩躁的抓起手機。

“誰啊?”

“自立,是我,奔牛!”電話裡傳出急促的聲音。

“奔牛?”我腦子還有點懵,奔牛和大B並沒有離開學校,他們選擇繼續深造,不過我們很久沒有見面了,就是電話聯繫。

“有事?”我問。

“你趕緊過來一趟吧,我們在小妖的店裡,出事了。”奔牛說了句。

“什麼!小妖出事了,出什麼事了?”我腦子完全清醒了。

“有人來砸場子,小妖不讓我告訴你,但我覺得還是應該跟你說纔對,你趕緊過來。”奔牛說話的聲音有點喘,還咳嗽了兩聲。

“我馬上來。”我直接掛了電話,然後翻身就從牀上跳了下來,我急急地穿起了衣服,踩上鞋子就衝出了門。

小妖能出什麼事?我猜不到,不過我想着有奔牛和大B在應該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

衝到樓下,我攔了一輛車往小妖那邊趕,路上有積雪車子開得不快,我有點着急,我又拿出電話給奔牛打,但是電話響了好久奔牛也沒接,我又給小妖打,也是沒人接。

“師傅,麻煩快一點!”我感覺就不好了。

出租車終於停了下來,我付了車錢趕緊就跳下車,在車裡我就看見小妖的店門口圍着幾個人,或蹲或站,都是年輕人,有的在打電話,有的在抽菸,幾個人一看就像混混,根本不像顧客。

我朝小妖的店走過去,剛靠近,一個短頭髮的傢伙就伸手攔我:“哎,這店關了,理髮去別處。”

我沒理會他,疾步就擠到了門口:“小妖,奔牛!”我大喊了兩聲。

“嘿嘿……”短頭髮的傢伙笑了一下,手一縮,我趁機進了店門。

店裡一片狼藉,幾面大鏡子都碎了,滿地的玻璃茬子,地上還倒着一張理髮的椅子,跟着我就看見了小妖,小妖就站在店裡面,抱着胳膊,臉上帶着驚恐的表情,小妖身邊站着奔牛和大B,兩個人一個眼睛青了,一個半邊臉腫着!除了他們倆,還有幾個跟着他們混的學校的學生也在,一個個都噤若寒蟬的縮在角落裡。

店裡還有幾個陌生人,其中有一個化着妝的女人,這女人坐在一張理髮椅上,手裡夾着一根菸,她身邊有一個男人,大馬金刀的坐在另外一張理髮椅上,看年紀這男人四十多歲年紀,看起來也像是社會人,男人的身後跟着幾個跟店門口類似的混混。

“小妖,出什麼事了?”我叫了一聲。

剛纔一晃眼,我就看清了店裡的情形,很明顯,是有人來砸店啊!

“你怎麼來了。”小妖朝我看過來。

“自立。”奔牛朝我偷偷一招手。

坐在理髮椅上的男人朝我瞟了一眼,不過沒說話,也沒有動,只是從嘴裡慢慢的吐出一口煙,然後張着嘴打了一個哈欠。

我走到奔牛身邊。

“咋回事?”我問。

“沒事,我自己能解決。”小妖插了句嘴。

“都這時候了,你還護着他。”大B捂着半邊臉,兇了一句。

“自立,那個女的說在這燙壞了頭髮,要小妖賠,小妖不賠,她就叫了這些人過來,正好我和大B過來玩撞上了,就打起來了……”奔牛一說我就明白了。

“要多少錢?”我問。

這些人一看就是地頭蛇那樣的傢伙,不好惹。

“五千!”奔牛伸出一個巴掌。

“啥?五千!”我驚呼一聲。

“這不欺負人嘛!”我氣道。

“誰說不是呢。”奔牛嘆了口氣。

“小妖,真把人家頭髮弄壞了嗎?”我又問。

“沒有,她就是故意敲詐我。”小妖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一副很委屈的模樣。

“哎!老子等了半天了,趕緊的,老子可沒耐心了。”忽然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吼了句。

“我去跟他談談。”我說了句。

“別去了,兇的很,剛纔動手我們都吃了虧。”奔牛伸手拉住我。

我甩開奔牛的手,朝那男人走過去。

“大哥,有什麼話都好說,你把店砸了是個什麼意思嘛!”我覺得不管誰對誰錯,砸店總是不對的。

“哪來的小逼崽子,帶錢來了嗎?”男人斜了我一眼。

“沒錢,你老婆的頭髮根本沒燙壞!”小妖叫道。

“我說你們啥意思,好好跟你們說還不行了是吧。”男人把手上的菸頭一丟,站了起來。

“老公,跟他們囉嗦什麼,錢咱不要了,把這口氣出了就行。”女人伸手一指,兇了句。

“兄弟!動手。”男人跟着就叫了聲。

屋裡的混混們就朝我們走過來。

“等一下!”我一伸手:“有什麼事都好商量,別衝動啊!”

“商量個屁,拿錢!”男人不耐煩地說道。

“大哥咱們開店做生意,有什麼照顧不周的,我們賠禮道歉,不過你一開口就要五千,太多了。”我盤算着先談一談,在酒店工作這段時間,我跟在學校有點不一樣了,社會上的事跟學校裡處理起來完全不一樣的。

“多?我老婆的頭髮五千算對你們客氣了,不囉嗦了,你們拿錢我們走人,搞得老子煩起來,你們的店以後就別開了!”男人威脅道。

“總要講點道理是吧,你們砸了店,這個怎麼說。”我分辯道。

“跟你講道理?你他媽算哪根蔥。”男人很不屑的冷笑道。

“要不我們找警察來處理。”我說了句。

“喲呵,嚇我是吧,你打電話叫警察來啊,老子就坐在這裡等。”男人很囂張地說道。

軟硬不吃啊!我有點抓腦袋了。

我腦子裡飛快地想着有誰可以幫我這個忙,我想到了皮哥,皮哥應該能指望的上,我就想給皮哥打電話。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店裡又走進來一個人,進門就問:“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

我一回頭,看見一個年輕男人站在店子裡,皺着眉,男人的目光看着小妖的方向。

“小妖,這是咋了?”男人問道。

“吳哥,你來了。”小妖委屈的叫了一聲。

我就感覺小妖叫的這個吳哥有點眼熟,我想了一下就想起來了,昨天晚上我見過他,就是小妖給理髮的那個客人。

“你們怎麼說!是打是罰啊!”男人沒理吳哥,繼續威脅我們。

“這位兄弟,別嚇唬人家小姑娘,有什麼話跟我說。”吳哥走上前來。

“一會來一個,你們到底誰說了算!”男人很不耐煩了。

“跟我說吧,到底怎麼回事?”吳哥接了句。

“這個店燙壞了我老婆的頭髮,該不該賠?我很講道理了,不肯拿錢,老子只有砸店!”男人罵道。

“你要多少錢?”吳哥沒繼續問,直接就說。

“五千!”男人伸出一隻手。

“我給。”吳哥二話不說,打開手裡的皮包,拿出了一匝錢,數了數遞給了男人。

男人點了點,然後拿着錢在手上一拍:“早這麼痛快不就完了嗎,默默唧唧的!老婆,我們走。”男人摟着老婆往外就走。

“這次便宜你們了!”女人回頭囂張了一句。

“吳哥!這事跟你沒關係的。”小妖急急地說了句。

“沒事,能用錢辦的事就不叫事,店裡這麼亂,要不要我找人幫你收拾?”吳哥很關心的問。

“不用,不用。”小妖連連擺手。

我看着吳哥,說不上是感激還是嫉妒,小妖的麻煩解決了,但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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