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偷襲雙龍

當尚秀芳像從夢境中的深邃幽谷,來到凡間的仙子般出現在衆人的眼前時,整個大廳內,不論男女,都目不轉睛盯着這位顛倒衆生的名妓。

她那修長勻稱的身段,儀態萬千的舉止,勾魂攝魄的雙瞳,再配上含情脈脈的眼神與略帶羞澀的盈盈淺笑,沒有人能夠抵擋。

樂音響起,一身素黃羅衣,淺綠披肩的尚秀芳,載歌載舞。宋師道此時看着臉上沒施半點粉黛,可是眉目如畫,比濃妝豔抹要好看上千百倍。更不知她,是否剛剛沐浴過,隱見水光的秀髮隨意地挽起,純淨美潔得令人心醉。

只聽她唱到:“珠淚紛紛溼綺羅,少年公子負恩多。當初姊妹分明道,莫把真心過與他。仔細思量着,淡薄知聞解好麼。”

她唱腔透出一種放任、慵懶、悽幽的味道,別有一番無人能及的清綺情味,聲腔、技巧均無可挑剔,配合動人的表情,令人無不動容。

“洞房深,空悄悄,虛抱身心生寂寥。待來時,須祈求,休戀狂花年少。淡勻妝,周旋少,只爲五陵正渺渺。胸上雪,從君咬,恐犯千金買笑。”

歌聲把在場諸人引入了一個音樂的奇異境域裡,她那婉轉誘人的嗓音,透過不同的唱腔,呈現出豐富多姿,令人難以捉摸的深越味道。歌聲漸止,隔了好半晌後,全場才發出雷鳴般地掌聲。

王世充讚歎道:“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不知此曲出自何人之手筆。”

尚秀芳輕垂螓首,露出如天鵝般優美的粉頸,柔聲答道:“尚書大人請勿見笑,此曲乃妾身所創。”

王世充欣然道:“我早便猜到,只是要由小姐親口證實吧!果然名不虛傳,尚小姐請入席。”

尚秀芳坐在宋師道與蔻仲中間的空位上,王世充介紹她與衆人認識,首先介紹坐在她身旁的蔻仲,尚秀芳美目滴溜溜的在他臉上打個轉,嬌笑道:“尚書大人不用介紹哩!那晚秀芳還爲寇公子擔心了好一陣子。幸好寇公子大發神威,活捉了那奸邪。”

她不但口齒伶俐,嘴角生風,且深懂討人歡喜之道,捧贊得親切而不着痕跡,不愧是走遍大江南北的名妓。不一會兒,就介紹到了宋師道和石青璇。

尚秀芳面露意外之色,隨後激動萬分道:“濟世爲懷宋公子,簫藝驚天石姑娘。宋公子濟世爲懷,救助萬萬流民,活人百萬,如此善舉感天動地,石姑娘的簫藝驚豔絕倫,冠絕當世。今日能見到二位,秀芳真是三生有幸哩!”

宋師道心中暗想,不愧爲天下第一名妓,吹捧人的話,張口就來,而且言之有物,讓人絲毫不感到造作。

隨後衆人推杯換盞,高談闊論,好不熱鬧,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宋師道與石青璇起身告辭。出得府來,拐過街角,宋師道讓石青璇,宋玉致,李靖先行回去。

宋師道尋一僻靜之處,看左右無人,快速地換了一身外衣,渾身骨骼一陣脆響,馬上從一個翩翩少年變成一箇中年大叔,身上再也找不出一絲一毫宋師道本來的樣子,宋師道返回街口,遠遠的盯着王世充的尚書府。

大約一刻鐘,蔻仲的身影出現在王世充的尚書府門口,蔻仲快步從王世充府上走出,朝宋師道隱藏的方向而來。

宋師道沒有刻意地盯着蔻仲,作爲武林高手,感覺都很敏銳,一有風吹草動,就會警覺。宋師道用眼角餘光看到蔻仲從自己旁邊經過,然後跟了上去,宋師道的武功明顯比蔻仲高明,並且跟蹤技巧也是不俗,直到蔻仲走進一家酒樓,也沒有發現被跟蹤。

宋師道也隨後進入酒樓,這時蔻仲已到了二樓,他走到一間客房前,輕敲房門,門“吱呀”打開,一個身着白衣的少年打開房門。

宋師道一眼認出那個人就是徐子陵,原來蔻仲,徐子陵在此處落腳,隨後,宋師道也在這家酒樓要了一個房間,就在蔻仲與徐子陵房間的旁邊。

傍晚,宋師道在樓下點了幾個小菜,要了一壺酒,一個人有滋有味地小酌。天色漸漸黑了,酒樓裡點亮了蠟燭,“咚咚咚”樓梯聲響起,蔻仲,徐子陵並排從樓上下來。

宋師道饒有興致看着二人,等二人離自己還有一張桌子的時候,宋師道輕輕地一拍桌子,兩杯斟滿酒水的杯子從桌面上騰空而起,隨後宋師道一揮袖子,兩杯酒閃電般地朝蔻仲,徐子陵飛去。

蔻仲,徐子陵同時伸手接住酒杯,酒杯裡滿滿的美酒一滴也沒有灑出,兩人剛想說話,宋師道騰空而起,“啪啪”兩掌分別拍向二人。

蔻仲,徐子陵吐氣開聲同時出掌。“嘭”四隻手掌相交,以四隻手掌爲中心迸發出強勁的氣浪,三人旁邊的桌凳在氣浪中掀飛,酒樓內頓時一片狼藉。

而蔻仲和徐子陵二人“騰騰騰”每人接連後退後退七八步,才穩住身形,兩人腳下青磚在二人後退的過程中“啪啪啪”紛紛碎裂,兩人臉色陡然大變,心神巨震。

如此高手是誰?爲什麼會偷襲自己?而且一掌同時震退兩人,兩人捫心自問如此高手絕非無名之輩,兩人現在不是剛踏入江湖的小白,這兩年來兩人廝殺不斷,一般的宗師境高手,兩人也毫不畏懼,現在偷襲自己兩人的高手,武功明顯比自己二人高明,如此武功起碼是宗師境巔峰級別,而兩人好像並不認識對方。

侵入自己體內的真氣頗爲古怪,竟然與自己的內力有些相似,但是又有些不同,兩人對視一眼,驚呼道“長生訣”。

兩人都看到對方的臉色狂變,偷襲自己二人的傢伙,竟然使用的是“長生訣”內力,這怎麼可能,二人可是知道“長生訣”是如何的難練,當初兩人也是經歷了九死一生,方纔練成,而且還是每人只練成了一種,而現在竟然又出現了一個練成“長生訣”的人,這太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了。

兩人穩住不斷倒退的身形。擡頭看去,只見對方也被震得倒飛出去,“嘭”的一聲巨響,酒樓的牆壁被那人的後背撞開一個大洞,蔻仲,徐子陵二人渾身戒備,追出酒樓,酒樓外,早已沒有了對方的蹤影,只剩下蔻仲和徐子陵兩個人,面面相覷。

宋師道躥房越脊,很快回到住處,吩咐葉雪,自己要閉關,安排任何人不要打擾自己,隨後進屋,仔細體會和蔻仲、徐子陵對掌時留在自己體內的兩道真氣,兩道真氣一陰一陽。由於這兩道真氣不是自己修煉出來的,所以和自己體內的真氣並不相容。

宋師道把蔻仲的真氣逼入“長生訣”第六幅圖所標示的穴道內,很快第一個穴道被衝開,比自己的真氣的衝穴輕鬆百倍,用自己的長生真氣衝穴時異常艱難,而用蔻仲的真氣就好像是用一個高速旋轉的鑽頭,輕鬆的把穴道鑽透,而且消耗很小。

就這樣一個一個穴道被打開,蔻仲留在自己體內的真氣也越來越少。在最後一個穴道面前時,終於耗盡,隨後宋師道用自己的真氣猛衝最後一個穴道,在衝擊幾十次後,最終把穴道衝開,第六幅圖上所有的穴道打開。

宋師道再接再厲,把徐子陵的真氣送入第七幅圖所標示的穴道,在徐子陵的真氣也耗盡後,用自己的真氣繼續衝穴,“砰”最後一個穴道衝開。

而同時丹田也在慢慢地擴張,丹田內的真氣數量也在慢慢地增加。隨着新產生的陰陽五行真氣的運行,宋師道體內一些微小的暗傷,不但地痊癒,壞死的組織通過毛孔排出體外,隱藏在體內的一些雜質也不斷地排出,細胞越來越有活力。

大約一個時辰後,宋師道的丹田停止了擴張,此次突破也到此結束。宋師道推開房門,嚇了一跳,門外。石青璇、葉雪、葉霜、宋玉致、秦瓊、裴行儼、李靖、賈潤甫等人齊刷刷的看着自己,個個臉上帶着好奇。

宋師道尷尬的一笑道:“剛纔內功有所突破,有事明天再說,都回去休息吧!葉雪、葉霜,給我打水,我要沐浴一番。”衆人這才發現宋師道身上一股奇怪的味道,非常難聞,衆人隨即捂着鼻子散去。

葉雪、葉霜打水給宋師道進行沐浴,一連洗了三遍,才洗乾淨,兩個小丫頭,一邊給宋師道擦着身子,小手一邊這摸摸,那摸摸,一邊對宋師道現在的皮膚充滿了讚歎,膚如凝脂又充滿了彈性,公子的皮膚實在是太好了,比自己姐妹的皮膚還要好,這可怎麼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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