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新營地,陸雲特意將十艘船停在一個水比較淺的地方,以便於觀察學習,衆人聞聽陸雲回來了,急忙跑出來迎接,眼睜睜的看着那十艘船,眼裡流露出光芒來。
“這種船,只能算是中等個頭,爲師我當年在南洋看過的寶船比這大的多,也好得多。”賀長波站在岸邊,慢慢說道。
“師父,你看我們下一步……”
“下一步當然是去海州開商埠,難不成我們的八萬兩銀子白花了?”賀長波摸摸陸雲的頭,“小子,看得出來麼,你還嫩點,要不然也不會吃這麼大的虧。”
“是,師父,我以後會在失敗中總結經驗,逐步走向成功的!”陸雲嘴上不說,心裡暗自嘀咕,“當時你怎麼不說,現在反過來教訓我,馬後炮!”
接下來的事變得繁瑣而複雜,陸雲毫不客氣的將操船的金國工匠扣押,誘騙他們說是那個什麼蕭將軍將他們送給自己了,讓他們好好工作不要想家我們保證不會拖欠農民工工資的一通廢話。
那些工人們大哭一通之後也就安靜了,無論在哪裡,匠人們的地位都很低。就算留在金國,他們的境遇也好不到哪去。
範文昌目視陸雲等人離開,轉身回到大堂,胖子已經坐在大堂上美滋滋的數着銀票。
“將軍,你看陸青那人可信麼?”
“管他可信不可信,要是一年後交不上銀子,那就把他的腦袋割下來當夜壺。”
“唉!那個海州商埠,可以開麼?”
“爲什麼不可以,只要我們拿出一點點銀子,打點上下,這海州便是我們的財源。到時候不止陸青這小子,還會有更多的商人來經營,到時候咱們就財源滾滾了!”胖子想的舒爽,哈哈大笑起來。
“唉!養虎遺患!”中年人輕嘆一聲,摸摸自己的頭髮,神色黯然。
臨安,承天殿,光宗皇帝一面批閱奏摺一面不停的咳嗽。
“聖上,北國發來國書,說我們在淮河的軍隊向他們挑釁,並且火燒他們的邊防重鎮平陽鎮,還要求……”
“還要求什麼!”光宗怒喝,“北國欺我太甚!當年擄走二帝,佔我河山,這筆賬還沒跟他們算呢!現在又來這一套!”說着又是一陣咳嗽。
“皇上龍體要緊,這事,還是等明日早朝再和羣臣商議吧。”貼身太監建議道。
“那幫臣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樣吧,就當沒有收到這份國書,置之不理!另外,放出幾個大內侍衛,去城外的松濤亭,那裡有個鐵匠鋪,鋪裡有個女孩子叫玉璇的,讓他們嚴加保護!不得有誤!另外派人去淮南查明是誰發兵進攻金國的,查明之後速速來報!”光宗一口氣下完命令,又是一通咳嗽。
“皇上,還是找太醫來看看吧!”貼身太監哀求道。
“哼!誠王還在麼?”
“奴才明白了。”貼身太監施禮過後,匆匆走出。
陸雲這幾天忙得腦袋大了三圈。他將十艘中型貨船上面裝滿了貨物,準備拿到海州去銷售。
“東家!這樣不可啊!”一個被陸雲強搶過來的工人怯怯的說道。
他們現在還不知道陸雲的身份,當然任何人也不敢向他們吐露陸雲真正的身份。
“爲什麼?”
“東家有所不知,最近以來海盜猖獗,阻斷東南海路,截船奪貨,殺人如麻,將軍還是小心爲妙。”
“如此,就這樣吧,把那兩艘船的貨物卸下來,快點!”
船上的貨物都是一些金屬手工藝品日常用品農具之類的,還有少量刀槍兵器,陸雲這一次是抱着試試看的態度進行的,他並不會笨到認爲此去金國便可以馬到成功。
陸雲將新近生產的大炮安裝在那兩艘空船上,順便在船上放置了大量的火藥,炮彈和成套的短炮。
陸雲準備起航了,他掛起大旗,上面赫然畫着一隻流氓兔。
這純屬於陸雲的惡搞。意在宣揚自己比流氓兔更流氓,諸位海盜小心些。
可是,爲什麼不畫上蠟筆小新呢,那小子可夠流氓的。
陸雲委派王軒統領一切事務,同時讓路遠(小六子)協助王軒搞好安定團結。
主帆扯起來了,陸雲向留守人員揮手致敬,希望他們生活愉快身體健康,月琳不依不饒,非要同去,陸雲拿她沒辦法,只好把她也帶上了。
船出淮河,轉經大運河,最後又轉到長江,由長江入海,北上直奔海州。
海州在當時已是小有名氣的走私集散地。陸雲選擇那裡是有原因的。
一路無事,偶爾有幾艘大大小小的船經過,驚起水裡的游魚,攪動出粼粼波光,迎着燦爛的陽光,閃的人睜不開眼。
陸雲一上船就後悔之極,他以前從來沒坐過船,上船之後才知道自己有暈船的毛病,一路上竟有大部分時間趴在船舷上哇哇哇狂吐。
“啊!”陸雲再一次將早飯全部嘔出,舒爽的喘了口氣。
“大哥,你沒事吧?”月琳走過來,關切的眼神不問自明。
“我沒事,嘔!”
如此三天,陸雲漸漸適應了船上的生活,暈船的感覺蕩然無存,他一高興又像一隻猴子一樣四處亂竄,最後掉進了水裡。
此時船已出長江,正在向北部進發。
賀長波在船上看得真切,一個凌空飛躍,躥出大船,在水上連踏幾步,這一式“踏Lang追蹤”,乃是輕功絕學,若無極高天賦和極強內力,很難練成。
衆人趴在船舷上看得傻了眼。
賀長波緊踩幾步,來到陸雲頭頂,陸雲咕嘟嘟喝了很多水,一看救星來了,心裡一鬆,咕咚一聲沉到水下了。
賀長波不愧是一代宗師,腳踩水面,單手伸入水中將陸雲從水裡生生拽起,他的手有意無意摸向陸雲的懷裡,隨後踏波而回!全過程僅在眨眼之間!
陸雲回到船上,趴在甲板上哇哇狂吐,最後鼻子裡冒出清水來,一條泥鰍搖頭擺尾從他嘴裡游出來,吧嗒一聲跳進水中。
“好多了,這水真不好喝!”陸雲清醒過來,兩眼發直。
衆人看他那副樣子,不禁啞然失笑。
一路無話,不幾日船入大海,陸雲看得呆了。
“啊!大海啊,全是水!”陸雲大發感慨。
“大哥,你在作詩啊?”月琳粉面含笑,趴在船舷上和陸雲一起看日出。
“是啊,大哥我老有才了!”陸雲的臉皮越來越厚。
“大哥,那你說是大海好還是小河好?”
“當然是大海咯!大海里全是好東西!將來我們佔了大海,我們還可以曬鹽,打漁,總之都是賺錢的買賣。”陸雲對錢有着異乎尋常的喜愛。
“哼!不和你聊了,總是錢啊錢的,就不能說點別的!”
“好,你喜歡說什麼,我陪着你就是了。”陸雲知道這丫頭一旦發飆,那將又是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戰鬥,說不好還會扯着脖子把他扔下去。
“我想,不告訴你!”月琳輕哼一聲,隨即轉過臉去,面色嬌羞,嘴角泛起淡淡淺笑,迎着旭日的朝霞,美不勝收。
這刁蠻丫頭忽現小女兒情態,讓陸雲很是吃驚一番。
“說吧,好月兒,快說!”
“師弟,月兒姐姐,你們在聊什麼呢?”遠處衣衫淡影,飄飄而來,正是賀婉瑩。
“我有點餓了,你們聊。”月琳轉身走回船艙。
“這丫頭,今天是怎麼了?”陸雲摸着腦袋問自己,“沒有做錯什麼啊!”
“師弟,你看那邊來了幾艘船。”
陸雲瞪着近視眼,向遠方望去,之間水天相接處,隱隱出現幾個黑點。正在朝自己的方向快速駛來!
大清早,海盜頭子吳麻子就把手下小弟全部叫起來,開船出海。
海盜之間是有本質區別的,中國的海盜從來不會在自己船上掛上一面骷髏旗來向全世界宣佈老子就是海盜,你們過往的小心些!
這種行爲類似於去公安局搶劫還給人家發警告信的不正當行爲,既侮辱了當事人崇高無上的智商,也公開宣稱了海盜的智商曾被格式化過。
中國人是很聰明的,同理得證,中國的海盜也是相當的聰明。
沒辦法,人都是逼出來的。
海盜頭子吳麻子一夥按照線人提供的情報浩浩蕩蕩的出發了。當然,他們的船裝扮成民用船隻。這樣大家見面也好打招呼。
吳麻子一路上痛罵線人,原因在於線人前幾天去揚州醉夢樓和他最喜歡的柳葉纏綿了好幾夜,而且用的是他吳麻子給的錢。
這相當於老公給第三者錢讓他去嫖自己的老婆,吳麻子這個綠帽子戴的真冤枉。
沒辦法現在不都講究按勞分配爲主體,多種分配方式並存,改革開放促進消費嗎!去紅燈區娛樂一下也無可厚非,吳麻子忒小心眼!
吳麻子自然將滿腔的憤怒化作搶劫的動力,在他的英明領導下,三條賊船浩浩蕩蕩向陸雲的十艘船靠攏。
靠近了!海盜們獰笑着抽出戰刀,露出猙獰的面孔。
“海盜!大家準備!”陸雲一邊喊一邊拉開了跑閂。
改裝之後的炮彈類似於放大後的二踢腳,陸雲費盡力氣扯起一個炮彈,咣噹一聲塞進炮膛。
月琳不知什麼時候站到了大炮身邊,手裡拿着熊熊燃燒的火把。
“轟死你!壞人!”月琳一臉委屈相,恨恨的罵道,火把點燃了大炮。
“轟!”一聲炮響,一顆碩大的彈頭飛向快速駛來的海盜船,穩穩當當的落在甲板上,一聲爆響,整艘船被炸成兩截,緩緩沉入水中。
啊!哈哈,女人的力量!憤怒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