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衆人緊張萬分之際,吳省身突然下令撤兵,自密州南下,殺向海州方向,船隊也立即開拔,調至海州。
衆百姓擦掉腦門上的汗水,吁了口氣。
吳省身率領一萬五千士兵自海州西進,一路奔行在三天後到達徐州外圍,將圍困徐州的完顏永慶部包圍。
完顏永慶很明顯作戰經驗不甚豐富,見此驚慌失措,急忙領兵抵抗,在身後設置防禦。
徐州城中的士兵們遠遠望見覆水師的旗號,高興的大喊大叫。士氣大增!
“齊將軍,這下我們定會勝利了!”王軒陰沉的臉上難得一絲笑意。
“是麼?那這麼說,大哥快回來了。”月琳笑道,“我現在就領兵衝陣,打敗金兵!”
“好!我率領軍隊在你身後護衛!”王軒披上鎧甲,走下城頭:“兒郎們!都隨我去殺敵!”
“好!”城中士兵舉起刀槍歡呼。
月琳叫齊三千騎兵,個個頂盔掛甲,刀槍如雪,她滿意的點點頭,胡哨一聲戰馬已然越出城門,像一陣旋風般殺向完顏柄的部隊。
王軒在後面集結了將近一萬的步兵,手拎長刀殺出徐州城,目標完顏柄!
其實王軒早就看出來,現在進攻完顏柄,完顏永慶根本不會施以援手,他現在已經被身後突然出現的一萬餘來歷不明的軍隊搞得快要跳井自殺了。
有時候,心理素質很重要。簡稱就是臉皮越厚越好。
很明顯完顏永慶沒有做到這一點,他父親是朝廷高官,他自幼便養尊處優,從未經歷大風大Lang,故而長成了個小白臉,小白臉的臉皮怎麼能厚呢,臉皮不厚心理素質怎麼能好呢,心理素質不好還怎麼打仗呢!
依上推知,完顏永慶的處境已經很危險啦,真的很危險!你不信!哼!
完顏永慶的確很危險,二十歲出頭的他有一張乾淨的臉,一雙大大的眼睛看上去很有幾分女人氣,此時他正在大營內喝令士兵頂住!頂住!
但是已經沒有用了,吳省身的萬餘水軍手持利器殺進金兵陣營,如同切瓜砍菜一樣殺戮着金國士兵,而金國士兵開始抵抗,畢竟誰也不想就這麼糊里糊塗的做了異地冤魂。
吳省身的水軍和金兵的戰鬥進入膠着狀態,吳省身大吼一聲,衝入敵陣。
月琳的快馬在前面掃清障礙,她的後面緊緊跟着孟天寶這個絕世殺神,金兵看到月琳還不太驚慌,一見孟天寶,嚇得“媽呀”一聲,扔下兵器就跑,跑得比兔子,別說兔子,就是驢子都追不上。
孟天寶舞動沉重的長槍,跳起來,一槍將兩個金兵刺死,穿在一起掄起來,兩個人的屍身就像兩顆重磅炸彈,劃過一條優美的曲線,直直的砸在完顏柄的面前。
完顏柄開始還在強自鎮定的指揮作戰,“撲通”一聲,這兩個“天外飛仙”砸在他面前的黃土裡,濺起一陣塵土。
完顏柄還以爲是炮彈來襲,嚇得趴在地上,過了半天發現沒有動靜,壯着膽子站起身來睜大昏黃的老眼定睛一看!當場魂飛魄散!
兩個人已經被摔得血肉模糊,一截截的腸子從腹腔裡流出來,還在一下一下的跳動!
“啊!”完顏柄兩眼一翻,當場暈倒!衛兵急忙將老頭喚醒。
完顏柄緩緩睜開眼睛,嘆道:“嚇死我了!”
衛兵將完顏柄擡回大帳休息,由副將進行指揮全軍作戰。
月琳遠遠的看見這一幕,雙眼黛波流轉,計上心來,她策馬來到金兵面前,大喊一聲:“別打了!你們的主將已經戰死了!”
“什麼?”金兵正在玩命廝殺,忽聞此言,都是一驚。
“你們不信,看那邊!”月琳說着指向那兩具死屍。
有的金兵不相信,遠遠地仔細觀瞧,的確兩具死屍摔在完顏柄的大帳門口,死相極爲慘烈。
慌亂之下,金兵沒有仔細辨認,便信以爲真,紛紛拋下兵器跪地求降。
“投降可以,不過你們要攻下那個營盤才準你們加入我們的軍隊,當然啦你也可以不加,有很多人不選擇加入我們的軍隊的。”
“那我們也不加了!”有的金兵說道,轉身就要走。
“不加的人都去閻王殿報到去了!你們還是加入吧!呵呵。”月琳做了個手勢,三千騎兵呼啦一聲將這將近三萬的金國俘虜圍在正心。
“拔刀!”月琳一聲令下,刷刷刷拔刀聲蓋過了一切聲音!
“將軍,我等願降!”爲首的一個金兵頭目磕頭如搗蒜,“我等也是漢人,只是被金人所逼才與將軍爲敵的!”
“拿起你們的刀劍!去!”
爲首的頭目撿起已經豁刃的戰刀:“兄弟們,跟着我殺!”語調竟然有些淒涼。
畢竟向半個時辰前的袍澤下手,誰都不會快快樂樂的答應的,即便是素未平生的人。
完顏永慶正指揮軍隊拼命抵抗吳省身的進攻,看見大批大批的金兵自完顏柄的大營奔來支援,大喜過望,連連揮手示意。
金兵衝到完顏永慶的面前,手起刀落將他的人頭砍下!
完顏永慶就這樣死在戰場,遍地亂滾的頭顱上還帶着一絲詫異的神情。
“大人死了!咱們逃啊!”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
一石激起千層Lang!金兵聞聽此言,扔下刀劍撒腿如飛四散奔逃。
羣龍無首,金兵亂作一團,方圓十里之內全是金兵的潰兵!
“抓俘虜啊!”所有的復,無論是民團還是寨勇,正規軍,都像滿山抓兔子一樣抓捕俘虜,以防他們變爲土匪。
夕陽如火,王軒站在徐州城下看着一隊隊的俘虜被押進城內,臉上終於綻開微笑。他哈哈大笑兩聲走進城門,士兵們都用詫異的眼光盯着他。
“咳咳,看什麼看!給我好好把守城門!”王軒板起臉,一甩袍袖走進城內。身後傳來竊笑聲。
陸雲已經在困龍溝趴了整整十天了,這十天來除了有一隻耗子在溝底進行了一次環溝旅遊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任何生命自困龍溝裡經過。
“啊!鬱悶!”陸雲打了個哈欠,給士兵們講起白毛女的故事來。當然他對故事的內容進行了一下美化,尤其是着重渲染了大春和喜兒的愛情,讓這段本就經典的愛情故事更加蕩氣迴腸!
“嗚嗚嗚!”有個神經脆弱的小兵竟然哭了,嘴裡還直喊着:“打倒地主老財!”
暈死我!這麼小就有這麼高的思想覺悟,有能力,很神秘!
那個行動旅旅長已經出去十三天了,陸雲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一旦……後果真的不敢想象!
傍晚的夕陽將幾朵雲霞染得火紅,像嬌豔的玫瑰,又像淋漓的鮮血灑在天邊。
“不知道玉兒月兒他們怎麼樣了,好想他們。”陸雲眼望雲霞,他知道最近幾天不會下雨了。這對於火器的發揮很有利。
“主公,西南發現大量敵兵,正在朝溝底開來!”一個小兵急忙來報。
“好!該來的總算來了!”陸雲抖擻精神,抓起短炮,“大家準備,咱們先喂他們一頓鐵西瓜!告訴楊文廣,一旦打響,立刻封鎖谷口,不準放跑一個敵人!”
“是!”斥候下去傳達命令。
“報主公!我軍在徐州大敗金兵十餘萬,抓獲俘虜將近五萬人!現在齊將軍正率領第二軍火速趕來支援!”一匹戰馬飛至,將塘報遞到陸雲手上。
“好!”陸雲終於放下懸着的心,再無後顧之憂。
行動旅旅長張世山化裝成一個老頭子,手裡拎着一根討飯棍,顫巍巍的來到誠王大軍面前。
“軍爺,賞口飯吃吧!”張世山一個趔趄摔倒在地,哆嗦着爬起來,“軍爺,小老兒三天沒吃一頓飽飯了!”
“滾開!死老頭,活夠了是不!”士兵粗暴的將張世山推在一旁,張世山索性坐在地上痛哭:“天啊!你開開眼可憐我這老頭子!地啊!你發發慈悲饒了我這快入土的身子!”
“停下!”誠王聽得哭聲,勒住戰馬,“給那老頭子兩個饅頭。”
“是!”士兵拿出兩個硬邦邦的冷饅頭塞到張世山的手裡,張世山一不小心將饅頭摔在地下,討飯的碗嘩啦一聲灑了,遍地的,金燦燦的東西,迎着陽光閃閃發亮。
“這是什麼?”士兵撿起一塊,仔細端詳。
“金子!這是金子!”士兵狂喜道,“王爺,這是金子!”
誠王下馬,撿起一塊,“的確是金子,老頭,你哪來的這麼多金子?”
“小老兒命苦啊!被陸雲那個混賬招來說是讓我們養老,誰料他竟然把我們塞進金礦讓我們爲他採金子!大寶,二寶!我的兒啊!”說完張世山作痛哭流涕狀。還在混亂中抓了一把黃土抹在臉上以加強效果。
“我看,你不是採金子的,倒像是陸雲的探子!”誠王冷冷一笑,“說吧,你的主子現在在哪裡?”
“官老爺冤枉啊!小老兒只是個買苦力氣的,哪敢當什麼探子啊!那是掉腦袋的差事!”
誠王似信非信的仔細端詳張世山,很久,才說出一句話:“就地休息,把這老頭關到牢車裡,探馬去前方三十里內打探!”
張世山被推搡着塞進本是爲陸雲準備的囚車,手裡還拿着饅頭大嚼。
十天,誠王在此地整整駐紮了十天,不停地放出探馬探聽情況,但都一無所獲。誠王一直觀察張世山,但是張世山除了吃就是喝,偶爾還要大哭一場。
到了第十三天,誠王實在忍不住了,派人把張世山叫來:“那老頭,你說那金礦在哪裡?”
張世山伸手指了指嘴巴:“大人,我餓!”
“好吧!吃飽再說!”誠王已經斷定這個老頭不是探子,他想找到金礦,他需要錢,更多的錢。
“說吧!”看着老頭吃完了,誠王迫不及待得喝令道。
“大人,只要和我走,就能找到金礦!”張世山打個飽嗝,拍着胸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