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屬下聽說鄂州大冶的鐵礦比這裡的還要好,咱們爲什麼不去大冶呢?”
陸雲一面在心中暗罵這個工人笨得像豬,一邊滿面帶笑的解釋:“咱們是被充軍發配到這個鬼地方四處開礦玩玩走私朝廷還不怎麼當回事要是真的失心瘋去佔了鄂州恐怕咱們都得腦袋搬家。”
陸雲不喘氣的說完這一通,旁邊幾個工人憋得臉紅脖子粗,個個覺得眼前金星直冒,急忙逃跑。
“哼!這就是不好好幹活的下場!”陸雲得意的一甩頭,他現在的頭髮完全可以用“長髮飄飄”四個字來形容。每天早晨起來還得將頭髮束起,插上髮簪,感覺自己像個女人似的。十分不爽。
但是爲了適應這個社會,他還是忍住了將頭髮剪短的衝動,畢竟在古代,短髮乃是囚徒的象徵,最爲世人所不齒。
“飄柔,就是這樣順滑!”陸雲憋着嘴學電視廣告裡的樣子,卻引來一聲嬌笑,他一回頭,發現賀婉瑩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他的身邊。
“陸師弟,你剛纔的樣子好好笑啊。”賀婉瑩捂着小嘴笑個不停,陸雲兩雙色迷迷的眼睛決定洞穿這位仙子一般的美女。
賀婉瑩笑罷,輕輕捋了一下眼前零散的長髮,嫵媚風流,自然天成。
陸雲僵在原地。魂兒都被這丫頭勾走了。
“陸師弟,你怎麼了?”賀婉瑩發現眼前這個愛說愛笑的將軍師弟兩眼直勾勾看着她,不由得心生惶惑,輕輕推了他一把。
“啊!”陸雲這纔回過神來,喘一口氣:“師姐,叫我有什麼事麼?”
“是有事,爹爹叫我來找你的,說有要事和你商量。對了師弟,你剛纔怎麼了?”
“剛纔?沒事,讓雷給劈了。”陸雲漫不經心的說道。
這下輪到賀婉瑩目瞪口呆了。
繁忙的工地上,匠人,士兵們正各司其職,營造新營盤。
“師父!”陸雲走到賀長波面前,恭恭敬敬的施禮。
“陸雲,你來看!”賀長波手指前方,那裡正是長江與淮河的交匯處,千帆競渡,百舸爭流。
“那就是長江?”陸雲眯縫着一雙近視眼,看得呆了。
“正是,那些船隻正是金國水師。實力不俗啊。看來我們要有麻煩。”賀長波微微皺眉,顯是在思索對策。
“現在犯愁了,不是你叫我在此安營的麼,哼!”陸雲心中憤憤不平。
“看來,只有先以鐵索橫江,再以大炮守衛,方能打敗金國水師的侵擾。”賀長波自言自語道。
“師父,鐵索橫江這一招怕是難了,我們現在做出鐵索沒有問題,但是攔在大江之上怕是有大大的困難。”
“你說的很對,到目前爲止我們只有兵行險着,你現在還有多少兩銀子?”
陸雲心中估算了一下,“還有八萬兩。”
“全部拿上,咱們去拜訪一下金國水師的官。”賀長波面色冷淡,一字一頓的說道。
“看來無論哪個朝代都有後門可以走走。”陸雲小聲嘀咕道。
一葉扁舟,載着二人緩緩駛向淮河北岸。
這艘船是賀長波親自設計製造的,船身輕薄短小,適於操作,而且速度極快。幾個手藝精湛的匠人耗費了三個時辰才做好。
“站住!南蠻子,來幹什麼!”幾個帶着牛角頭盔的金兵手持長矛在岸邊大聲呵斥。
“我們是專程拜訪你家將軍來的!”陸雲大聲喊道。
“把船划過來!”金兵牛X的喝令道。
“裝什麼裝!把我的大炮調過來,打垮你的老巢!”陸雲YY一陣,乖乖登陸,兩個金兵走上來,上上下下將兩個人搜個遍。
見此情景,陸雲自懷中掏出兩錠銀子,悄悄塞給兩個金兵。兩個金兵相視一笑,揮手放行。
金兵水寨規模浩大,戰船數以千計,在大運河與淮河的交匯之處密密麻麻排成一隊隊。
賀長波偷眼觀瞧,看金國水師雖數量龐大,但是指揮有度,自成陣勢,小聲說道:“陸雲,這水師營中,有一個絕頂能人,你小心爲妙。”
“徒弟知道了。”陸雲對於兵書陣法略有研究,見那水師陣勢,也是一驚。
“淮南商賈陸青求見!”陸雲遞上早就捏在手裡的銀票,笑嘻嘻交給門口執事。執事捏了捏銀票的厚度,臉上立刻生長出YD的笑容。
“二位稍等!”只是屁顛屁顛跑進去。
不一會,執事走出來,點頭哈腰:“二位,我家將軍有請!”
“多謝,多謝!”
入得大堂,竟是金碧輝煌,正中一張虎皮大椅,上面端坐一人,細觀此人,全身上下淨是肥肉,連眼睛都叫肥肉擠成了一條縫。龐大的身軀壓得檀木太師椅嘎嘎直響。這傢伙的體重和朱尤金有的一拼。
胖子身後站着一個高高瘦瘦的中年人,面容清秀,雙眼炯炯有神。
“來者何人?”胖子悶聲悶氣的喝令道。
陸雲乖巧的跪下叩頭:“草民陸青,拜見都尉大人!”
“小子倒是蠻乖巧的!起來吧,有事便說,不要拘泥於禮節嘛!”胖子倒是一臉和藹像。
“小的是開鐵匠鋪的,常年來往於長江運河一線,經常和大人的水師打交道,屢次受大人的恩惠不及報答,今天特地來向大人表表孝心,獻上小的一番心意。”陸雲說着從懷中掏出厚厚一疊銀票,交給身邊的執事。
執事再大膽,也不敢在這沓錢上面玩“雁過拔毛”,急忙將銀票呈給胖子。
“哎呀!陸小官這怎麼好意思呢,本官掌管長江水務以來一向廉潔奉公的。”胖子一見厚厚的一沓銀票,小小的眼睛裡放出光彩來,大嘴咧的老大,恨不得一口將銀票吞下去。
“哼!你要是廉潔奉公,老子還是正經人呢!騙人也沒這麼騙的。這明顯是把我的智商歸零了!”陸雲臉上的笑意濃的化不開,“大人廉潔奉公,愛民如子,這方圓百里的百姓誰不翹手稱讚大人的文治武功,大人在我們這駐守,真是這一帶百姓的福氣啊!”
門外有幾個小兵忍不住,哇哇嘔吐起來。
胖子被陸雲一頓輕拍重拍組合拍拍的舒坦至極,眯起小小的眼睛:“你這小子嘴還真甜,說吧,有什麼要求。”
“將軍您真是明察秋毫!我這點小心思怎麼能和您相比,您就是那九天的皓月,照耀我們的光輝之路,您就是……”
陸雲越拍越上癮,竟把歌詞搬上來了!
胖子身邊那個中年人一直面沉如水,一言不發。
“哈哈!小子甚合我心!說吧有什麼要求?”
“我想用這些錢和大人買幾艘船玩玩。”
“哦,你小子要買船?”
“是啊,我們是開鐵匠鋪的,而且我們的總廠都在江南,路上兩國交鋒,通行不便,只有走海上這條路。我們均是幕將軍大名而來,還希望將軍對我們的船隻加以保護,至於兄弟們的酒錢嘛……”
“好說!不知你們是否會打造兵器?”胖子突然問了這個問題。
“哈哈!老小子,你算是撞在槍口上了!老子就是專門出口兵器擾亂社會治安的壞分子。”
“兵器一行,事關國家根本,南宋小朝廷決不允許民間生產武器,所以,風險很大的。”陸雲說的半真半假。
“沒關係的,只要你能供給我們足夠的兵器,我就保你在這淮河和大運河上暢通無阻!”胖子豪氣萬丈。
哦,真的假的?是不是有什麼陰謀?陸雲一直在研究陰謀論,對任何事都懷有非常的懷疑。
“如此,謝過將軍了!祝將軍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不過在下有個小小的要求,那就是在貴國上開設商埠,發展貿易,至於這利潤嘛,哈哈。”陸雲和胖子相視一笑,心中都已明瞭。
“不知這位小兄弟想在那裡開設商埠呢?”胖子身後的那個面沉如水的中年人突然發話。
“我想在海州(大體位置在現在的連雲港附近)開設商埠,發展貿易,先生有什麼看法?”陸雲反問道。
“海州?哼!”中年人輕哼一聲,不再言語。
“既然陸小哥這麼有誠意,那這事就算定下來了,這是通行的令牌,陸小哥你可要收好嘍!文蘭,一會你帶陸小哥去領船,我這副身板受不了了,要回去休息休息。”胖子說着勉強站起身,一旁的侍女急忙上前相攙。
陸雲滿心歡喜,這一趟倒是收穫頗豐,不但搞到了船隻,打通了航線,而且出人意料的取得了商埠的設立權,陸雲心裡這個美啊,差點就飄飄悠悠上天了。
中年人一語不發,走到陸雲面前,衝他一點頭,徑直走出門外。
陸雲和賀長波急忙跟上。
二人出得大堂,直覺天高雲淡神清氣爽。精神不覺一振。
中年人依舊腳不停息的向前走,陸雲他們只好跟着。
來到一座船塢前,中年人叫來一個打下手的工人,交代了幾句,工人連連點頭,又向遠處跑去。
不一會,從遠處的水面出現十艘船,船身長有三丈,上掛雙帆,徐徐駛來。
“這就是蕭將軍送給你們的船,當然,蕭將軍希望一年後你給我們運回十船白花花的銀子回來。不然的話,你小子的人頭可就不保了。”中年人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原來如此!”陸雲瞬間像從火山口掉進了冰窟窿,牙齒咬得咯咯響,媽的,死胖子,竟然擺了老子一道!
“好!你去回稟你家大人,就說我一定會用十艘船裝滿白花花的銀子來孝順他老人家的!”陸雲面色如常。緩緩說道。
中年人瞪了陸雲很長時間,他的眼裡忽的閃過一絲光彩:“好小子,好自爲之!”中年人一甩衣袖,飄然而去。
“敢問先生可是漢人?”陸雲遠遠的問道。
中年人並沒有說話,走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