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保持冷靜

“陸大哥,你在說什麼啊?”月琳臉色稍稍緩和了一點,從陸雲懷裡鑽出來,滿面羞紅。

“月琳,我們與金國的戰爭,就從這場大火開始了。”

“我們打得過麼?”

“我沒想過,我只想金國來個貪官,這樣就好了。要不然的話,我們,呵呵……”陸雲平日滿是笑的面色上罩上了一層濃霜。

“陸大哥,如論如何,月兒都會陪伴在你的左右的。”月琳伸出芊芊素手,握住陸雲滿是老繭的大手。一色深情。

“謝謝你,月琳。”陸雲忽然發現自己有哭的衝動,他哈哈笑了兩聲加以掩飾,誰料一轉頭,眼淚不爭氣的滑下來。

月琳的手抓得更緊了。陸雲心中百味陳雜,他擦乾眼淚,大喝一聲:“別看了!到對岸,將平陽鎮的漢人接過來,要不然,明天金兵一到,他們難逃一死。”

衆人聽令急忙行動起來,一切秩序井然。

“月琳,你到屋子裡休息一下吧,我看你的眼睛裡都有了血絲了。”陸雲關心道。

“你這個壞蛋,沒事盯着我的眼睛看幹什麼?”月琳輕嗔道,看着陸雲的窘樣,咯咯笑起來,“陸大哥,以後你叫我月兒好麼?”

“爲什麼叫月兒,而不叫琳兒?”

“月兒是我的小名。隨便你啦!你要是不叫我就揍你!”月琳羞得紅了臉,換上一副兇巴巴的表情威脅道。

“這個傻丫頭。”陸雲佈滿陰霾的臉上終於有了一點笑容,“好吧,月兒,你先回去休息吧,你可是我的右軍將軍,要是你有什麼閃失,我找誰保護我啊!”

“你這樣的壞人,打你一頓了纔好。”月琳笑着走開了。

“女孩子的心事,真的是這世界上最難猜的東西。不過沒關係的我一定勇猛衝鋒,爲攻克這一心理學難題而奮鬥終生的!”大戰在即,陸雲還在想這些東西,被人揍也是活該。

天剛矇矇亮,天氣還有點寒冷,畢竟纔是四月天。陸雲的屯墾地外,衆人的哭鬧聲叫喊聲連成一片。

“大家靜一靜!”陸雲站在一個高一點的土坡上,清清嗓子:“昨晚,大家殺了平陽鎮駐守屯田的金國兵,你們這樣做是正確的,但是也是很危險的,所以我讓我的部下把你們救出來,以後你們就在我這裡生活,耕織,勞動,沒有人會敢來欺負你們!”陸雲說道此處,心生萬丈豪情,慨然吼道:“我一定會率領大家克復中原,迴歸故土!”

“好好好!”人羣中爆發出陣陣吶喊聲。

“這樣很好,焊好,但是無規矩不成方圓,現在既然來到我陸某人管轄的地方,就要聽我們這裡法律的約束,聽我的軍令號令,我這裡有四十條軍法,誰要是違背,就休怪我翻臉無情!西門禮,上來給他們讀一遍這四十條軍法。”

西門禮走上來,卻不拿任何書卷,口若懸河,啪啪啪一陣工夫將四十條軍法詳詳細細背了一遍。

“第一條:絕對效忠陸雲陸將軍!如違此誓,天神共誅!第二條:以守境安民,克復華夏爲畢生目標!第三條:以……”

平陽鎮逃難而來的老百姓越聽越不對,感覺好像上了賊船一般。

陸雲將平陽鎮逃來的百姓進行初步統計,一共是五百二十六人,陸雲又責令王軒將他們按照家庭分成五隊,兩隊前去開荒種地,兩隊前去採礦鍊鐵,還有一隊的活計很明顯了——蓋房子!

不蓋房子,難道都睡在地上?

陸雲對於蓋房子之事頗爲頭疼,他一直在回憶起重機的工作原理,還有滑輪組的組裝方式,但是越急越想不起來,他急忙搜索以前繪製的圖紙,卻發現劉子安等人已經將起重機打造完畢。

“你們,你們怎麼會弄這個?”陸雲大吃一驚。

“當然啦,有這個!”劉子安說着揮揮手中的圖紙。

陸雲拍自己的腦袋,發覺不是在做夢,拍拍大腿,以示慶賀。

“你們慢慢建,我去交代點事情。”陸雲一溜煙的跑開了。

新來的一箇中年漢子驚道:“這人就是咱們的陸將軍?”

“是啊,你別看他平時瘋瘋癲癲的,其實他很厲害的,千萬別犯錯!要不然有的你受的!”一個老資格的工人提醒道。

陸雲跑來跑去終於找到了羅四合,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四合,你現在馬上秘密潛出,到江浙一帶收集糧食,越多越好,還有就是硫磺硝石,有多少買多少,快快去辦!”

“是!將軍。”羅四合怎樣去採辦咱們暫且不提,金國方面有了動作。

金國淮南西路下轄的潁州知府完顏金輝聽聞平陽民變,急忙派出一支部隊前去鎮壓,他可不想因爲這幫亂民丟了自己的烏紗帽。

一隊金兵,扛着大旗,雄糾糾氣昂昂奔赴平陽,順道搶劫點民財,調戲幾個良家婦女,弄得沿路百姓雞飛狗跳牆,罵聲載道。

當官的見財起意,胡亂質證某某富戶意圖謀反,在當時謀反可是大罪,相當於民國時期的政治犯,但是當時可不講什麼**與**,只講銀子。

當官的爲非作歹,當兵的自然有樣學樣,上行下效,軍紀敗壞,待到大軍來到平陽時,從上到下官吏的口袋中都塞滿了銀子。走起路來嘩啦啦直響。

“他們來了!”陸雲目不轉睛的盯着對岸的金兵,看他們個個盔甲鮮明,聲勢頗大。

“總數在兩千人左右。”陸雲心中估算了一下,眉頭緊鎖。這下子惹上大麻煩了。

“將軍,這一仗,你看應該如何?”王軒不知什麼時候走過來,微微笑道。

“沒有辦法,只能繼續用火攻。”陸雲回過頭詭異的一笑,繼續觀察對面金兵的舉動。

“火功之法,一用再用,敵方怎能不覺?還望將軍三思!”王軒對於一用再用很有意見,他覺得陸雲將敵人的智商指數撥到零了。

“無妨,你看那金兵,不記前因,依舊在屯田兵的廢營地駐紮,何況最近三天又都是東南風,不生點火好好歡迎一下豈不失了禮數!文廣,過來,先給他們來兩炮,提個醒。”

“是!”楊文廣跑過來,一吹口哨,手下的士兵急忙扔下手中活計,跑來集合。

“大家準備好!目標,對面敵營!開炮!”

陸雲的大炮已經增加到二十八門,最近剛剛生產出兩門改進型,炮身更輕,炮管也做了加長,已經可以達到三裡半遠,在當時已經是極限了。

楊文廣一聲令下,二十五人急忙開始程序化作業,開大炮,填裝彈藥,瞄準,點火,每一步都整齊劃一,迅速而有效。

人數不夠,還有三門大炮閒在那裡看熱鬧。

陸雲的手心又癢了,自己拉開一門大炮,瞄準,點火。

“轟!”一聲巨響,陸雲的大炮頭一個叫起來。

“轟隆隆!”炮聲連綿不絕,二十六門大炮發出驚天怒吼,瞬間將對岸的金兵陷於熊熊烈火之中。

“如果他們識相挪窩,我就不給他們放火,要是還原地不動,今晚就給他們來個大燒烤,就像上個月一樣。”陸雲擦擦臉上的黑灰,嘿嘿怪笑。

夜晚悄然而至,陸雲吃飽喝足,悠哉悠哉的來到了淮河大堤上,最近幾天淮河開始漲水,河水也變得渾濁起來,不似往日清涼。

“月兒,你看看他們有沒有移營?”路雲這雙近視眼總是給他帶來很多不便。

“陸大哥,我看他們還在營裡啊,你看不見那些燈火嗎?”

“沒有移營就好,準備,風箏!”陸雲玩起新花樣。

藉着徐徐的東南風,三百餘風箏拔地而起,卻是清一色的白紗風箏,沒有半點花哨。

風箏飛到半空,陸雲一聲令下,衆人齊齊拽斷了線繩。風箏有的飄悠悠飛向遠方,有的則一頭扎進了金兵的營地。

“再給他們來兩炮!”陸雲將摻滿了松香的火藥灌進鐵球,一頭塞進大炮的炮膛裡。

炮膛裡早已經裝好火藥,兩根引線分別牽出,一根用來引爆炮膛內的火藥,一根用來引爆鐵球內部的火藥,操作起來還是很麻煩。

“什麼時候能造出來真正的炮彈呢?”陸雲皺着眉頭回憶炮彈的形狀。

“很難啊!”陸雲狠狠地拍拍腦袋懲罰自己。

“哧哧”兩聲,緊接着一聲爆響,兩枚火球飛向對方的營地。

“當!”離得遠遠的,陸雲也看見了炮彈爆炸的火光。立刻,烈火將對岸包圍了。

“哈哈!感覺很爽啊!弟兄們跟我衝!”陸雲一時頭腦發熱,跑回鐵匠鋪抓起一根短炮,又順手抓了十幾顆“二踢腳”樣式的炮彈,左手搶過火鐮,玩命似地順着河水下的鐵橋奔向對方。

“保護將軍!”楊文廣抽刀在手,領着手下寥寥的二十五個人,殺向對岸。

河水流速很快,有幾次陸雲差點跌落下去,他穩穩心神,繼續向前狂奔。

越過了淮河,站在對岸平坦的地上,陸雲定定心神,看到眼前極爲慘烈的一幕:全身是火滿地打滾的人,殘碎的肢體,四處奔跑躲避的人羣……

“我來了!去死吧!”陸雲熱血充腦,掏出一顆炮彈,塞到了短炮中,左手撥動火鐮,點燃引線。

“南蠻子殺過來了!衝啊!”一羣四處奔逃的金兵看到陸雲單槍匹馬殺過來,急忙集合起來,向陸雲壓過來。

“來吧!嚐嚐我的新式武器!”引線已然燒盡,一聲悶響,炮彈飛出去,直接掉落在金兵的腳下。呲呲幾聲,冒了個火花,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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