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撓杆!”伍崇義大聲命令道!
最前線的三角形堡壘內部突然伸出長長地撓杆,杆子的最前端是一把鋒利的鐮刀,只是刀鋒向外,也比普通的鐮刀長了許多,鋒利的刀刃閃爍着寒光,湊向蒙古騎兵的馬腿。
衝在最前面的士兵忽然覺得身下一空,自己的戰馬雙腿已經被撓杆前端的鐮刀割去,戰馬支撐不住,跌倒在地上,發出臨死前的悲鳴!
那個被甩下來的蒙古士兵也沒有得到好下場,雙腳踩中了一顆地雷,將自己的小命送上了西天。
他並不是唯一一個被地雷炸死的,伍本元眼看蒙古騎兵衝過來,下令將陣前埋設的地雷引燃,地雷轟天而起,將衝過來的蒙古騎兵連人帶馬送到長生天那裡登記去了。
“好厲害的陣勢!”木華黎帶住戰馬,雙眼間露出了不解的神情,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這麼強大的敵人?
“來吧!蒙古人!爲了你們,我已經準備十幾年了!”陸雲拿起望遠鏡,望向籠罩在陣陣硝煙中的中都城,“通知齊月琳,馬上攻佔西京大同,從側翼包圍蒙古人!”
“是!”武成軍乃是專門傳遞情報的,當然比其他的人更專業。
專業的力量是不可輕視的!三天後,已經屯兵十幾天的齊月琳終於得到了進攻的命令,她迫不及待的率領西方方面軍從河東北路的寧武發兵,向大同進發。
西京大同經蒙古人日夜不停的攻打,終於城破,成吉思汗下令將城內十萬兵士百姓全部殺戮殆盡(史實)!留下五萬精兵,其餘立刻轉到中都開始圍困之戰。
月琳拿起望遠鏡,向不遠處的大同遙望,只見大同三山環抱,一水中流,坐北向南,若不是因爲常年的乾旱,必定是一個王氣十足的帝王之都。
還有城市東北面的白登山,當年漢高祖劉邦就被匈奴冒頓單于圍困在白登山上七天七夜,最後趁着大霧逃出。
月琳看罷地形,遙想當年的白登之戰,心中感慨萬千,她放下望遠鏡,衝身後的士兵們喊喝到:“全軍將士聽令!全力攻克大同!從北面包圍蒙古人!”
“是!”十萬將士立刻摘下背在身上的長槍短炮,開始進行戰前準備。
攻城戰開始了,首先進攻大同的正南門,兩個炮兵旅推着火炮來到陣前,點燃了火炮。
“叨叨叨!”炮響連天,不到半刻便將大同的南門炸出了一個大大的口子。
“將軍,我帶領士兵們衝進去吧!”一個副將立功心切,向月琳請戰道。
“再等等,此戰不是攻城,乃是立威!擲彈兵,長槍兵們!開火吧!”月琳揮動手中的令旗頓時,大同的南門被飛蝗般的手雷炸彈燃燒彈等武器徹底包圍了!
待到大同南門被徹底炸塌,月琳這才抽出長刀:“士兵們,隨我進城!”
十萬大軍從破敗的城牆上跳過,蜂擁衝向大同城內,與守城的蒙古兵開始了血腥的屠殺。
“都給我殺光,一個都不要留!”月琳騎着高頭大馬四處監督,號令士兵們多殺人,快快殺人,痛痛快快的殺人!
在尼采的眼中,殺人也是一種藝術。只是有些變態而已。
晚霞灑滿了這座飽經風霜戰亂之苦的城市,蒙古五萬軍兵全部被殺,無一倖免。月琳急忙下令後方補充彈藥,同時由王軒率領的中央方面軍自興慶出發,穿越騰格里草原,向成吉思汗大軍的身後進行千里迂迴作戰,意圖將成吉思汗的十萬大軍三路包抄,徹底殲滅之。
然而,河套平原上這場規模不大不小的遭遇戰仍在繼續,當地的老百姓使用羊皮筏給伍本元的部隊運送彈藥補給,而在這初夏時節,天氣還不算炎熱,伍本元的部隊呆在三角形堡壘裡侃大山,吹牛皮,生活得優哉遊哉。
木華黎一口喝光皮囊裡的馬奶酒,怒吼一聲:“草原的勇士們,隨我衝!”說着身先士卒,一頭扎進了三角形堡壘。
“放槍!”駐守在半月形堡壘最前端的是一位從軍近十年的老兵油子,現在已經熬上了營長職銜,他抄起長槍,拿起被銼刀削掉炸藥前半段爆炸部而用膠水粘上一大把的縫衣針的炮彈,咣噹一聲砸進了鐵管裡。
“奶奶的,讓你看看老子的槍法!”老兵油子眼見木華黎的戰馬漸漸逼近,眯起的眼睛忽然睜開,閃過一道赤色光芒,緊跟着這枚被改裝過的炮彈帶着尖厲的呼嘯衝木華黎飛來!
木華黎想躲但是已經躲不開了,被幾十根又長又細的縫衣針釘在身上的感覺可不是那麼爽歪歪,他一個跟頭翻身落馬,小腹處的鮮血已經滲透了身下的一大塊土地。
“快去救人!”另一位蒙古將領急了,策馬飛奔來到木華黎身邊,一個海底撈月將他抱上戰馬,風一般飛回了己方陣營。
“王老七,好槍法!”伍本元的三角堡壘就在兵油子的旁邊,他也忍不住讚歎一聲。
“一般般,哼!要是有那種專門的彈頭,我一定會把這個老小子打下來!”王老七拍拍手中的傢伙,很明顯的對它不甚滿意。
“好!我馬上寫信給軍事科學院,讓他們抓緊研究。”伍本元說幹就幹,掏出紙筆趴在橡膠布上就寫開來。
“將,將軍,我只是說說嘛!你不要當真的……”王老七還不想出風頭,急忙勸阻道。
但是以伍本元的才能,寫這封信豈不是手到擒來,不到半刻便一蹴而就,將信件交給身邊的傳令兵,“馬上,一千里加急,傳給軍事科學院,要快!慢一點爲你是問!”
小兵接過信件,行了個禮,彎着腰穿過半月形陣地,消失在茫茫黃河之上。
“快看啊,將軍,敵人開始撤兵了!”一個眼尖的士兵高聲歡呼道。
“好!炮兵旅,歡送他們!”伍本元覺得和他們對陣了這麼多天,人家走了總也應該送送行,順便送點紀念品什麼的。
炮聲隆隆的響起來,蒙古士兵縱馬飛奔,生怕被身後的那支變態軍隊攆上來。
木華黎的傷勢很重,必須細加調養,幸虧王老七還是比較厚道的,沒有在針上下毒,不然的話,蒙古一代名將豈不要來個“出師未捷身先死”?
伍本元總算能跑出堡壘好好的透一口氣了,這幾天的對峙,他們的吃喝拉撒睡都在那尺寸之地,裡面的氣味別提多難聞了。
“大家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馬上裝車,咱們向東部靠攏,和皇上匯合去!”伍本元站在土包上喊道。
“好!”所有的士兵們都拍起手來!、其實步兵並不是純粹的靠開11號來行軍,軍中裝備了大量的馬車作爲運輸彈藥器材的工具,士兵們就賴在馬車上搭個順風車,後來陸雲一見軍費充盈,便給每旅步兵隊伍配備了八十多輛馬車,這樣士兵們就由純步兵轉變成了半機械化兵了,機動性能大大加強。
伍本元行到半路,遇到月琳的十萬騎兵部隊,便自動歸入月琳帳下聽用,月琳率領着十五萬兵馬開向奉聖州,準備從北面掐斷成吉思汗的退路。
陸雲和楊文廣看着成吉思汗對中都城圍而不攻,乾脆閒下來等待城裡開城投降。
“啓稟大汗!在我軍西南三十里處發現了大量來歷不明的軍隊,不知是何居心。”探馬回報,成吉思汗摸摸自己的鬍鬚:“不會是南面的陸雲軍隊吧?”
“是那個自立爲王的徐朝開國皇帝嗎?”博兒忽站起身來,“大汗,我和這陸雲有過一面之緣,我可以去看看嗎?”
“哦?博兒忽,我聽人說那陸雲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怎麼你和他還有瓜葛?”成吉思汗笑着問道。
“回稟大汗,我十幾歲的時候曾經被困臨安,和這陸雲關在一間牢房裡,他還賜我飯食,我們蒙古人恩仇必報,他既對我有恩,我應當去看看他。報答他的賜飯之恩。”
“好吧!你要速去速回,多帶些兵馬。”成吉思汗害怕愛將有危險,特別提醒道。
“沒事的,陸雲不是那種奸詐的小人。”博兒忽跨上戰馬,向西南跑來。
三十里轉眼就到,守衛營門的士兵見到一騎戰馬飛跑過來,急忙攔住:“幹什麼的?”
“我叫博兒忽。是大蒙古國成吉思汗的部將,與你們皇帝陸雲是好朋友,請你們放我進去讓我看看我的老朋友。”博兒忽敦實的身子跳下戰馬,慢慢說道。
“啊!你是蒙古來的使節吧?”陸雲正好遊逛到城門口,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彪形大漢。
“你是陸雲?”博兒忽問道。
“是啊,你認識我?”陸雲今天一身便裝,怎麼輕易的就被這個蒙古人識破了身份?難道又是那些該死的街頭小報做的好事?
“我是博兒忽,十幾年前,我們曾經一起被關進臨安的大牢裡!你忘記了麼?”博兒忽動情的說道。
怎麼能忘呢,那可是自己的“獄友”啊!陸雲急忙大步向前,緊緊抓住博兒忽扇面般的大手:“好兄弟!沒想到咱們還能見面!走,去大帳!咱們好好聊聊!”
博兒忽一無察覺的跟着陸雲走進了大帳,卻不知自己早就成了人家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