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西mén慶平素魚ròu鄉里欺男霸nv無惡不作,全縣的平民無不厭惡與他。這番聽說他死掉了,西mén家樹倒猢猻散,全縣的百姓紛紛涌往清河縣衙,一致給除暴安良聲張正義的武松聲援。
清河縣知縣和陽谷縣知縣看衆怒難犯,再加上胡一統的申訴和賄賂,便合計道道:“念及武松是個有情有義的好漢子,不如讓人把這案卷從新做過,改作:‘武松因西mén慶逞兇毆打其兄長武大郎,故挺身幫助兄長跟西mén慶互毆,互相爭鬥,扭打到獅子橋邊,西mén慶打死武大郎,武松惱怒間防衛過當將西mén慶打死。’”陽谷縣知縣也不願再替西mén慶伸張,怕讓人翻起西mén慶其他爛芝麻臭豆子的往事,引火燒身,也同意草草把這案件結了。
於是清河縣知縣讀了這案卷給武松聽了,武松暗叫好彩。兩位知縣聯合寫了一道申解公文,將武松和一些證人都押解到上面東平府申請發落。
這時的東平府尹還不是那個陳文昭,而是一個姓劉名子昂的人。此人乃厚道之人,爲官之道爲“千里做官只爲財”和“和氣生財”。劉子昂看過陽谷清河兩縣的申解公文,又把各人供狀、證詞看過,將這一干人,一一審錄一遍。把贓物並行兇刀杖封了,發與庫子收領上庫。將武松的長枷,換了一面輕罪枷枷了,下在牢裡。
劉子昂有心就按照清河知縣的案宗來將武松判得輕些,奈何他知道真實的情況,也知道西mén慶現在尚且有一mén高官親戚在那東京汴梁。劉子昂因無利可圖,也不願得罪西mén慶的親家陳洪,但顧惜武松是一個有情有義的漢子,便不願如實地判武松一個重罪。
正猶豫間,mén房回報,說是河北大名府的盧俊義盧員外拜見。
劉子昂素知河北第一富豪盧俊義的大名,心想莫非是我的招商引資政策到位,這個大財主難道是又來俺們這裡投資辦場的?頓時大喜,連忙命人迎了進來。
盧俊義進得mén來,看着劉子昂就拜。劉子昂慌忙答禮,便問道:“盧員外遠道到此,風塵僕僕的,不知有何見教?”盧俊義xiǎo心道:“大人,可借一步說話。”
劉子昂忙讓左右退下,盧俊義便開mén見山道:“府尹大人,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大忙,如果此事能成,我願在東平府內再開五家店鋪,另外再獻上黃金二百兩。”
劉子昂大驚道:“何事須要員外如此厚愛?”
盧俊義答道:“我師父周侗乃我大宋皇家御拳館天字號教師,這你是知道的啊,我師弟林沖、史文恭都乃八十萬禁軍槍bāng教頭,這你也是知道的吧,那我還有一個師弟你知道嗎?”
劉子昂疑惑道:“員外地師父和師弟們武功高強。聞名於五湖四海。劉某焉能不知。只是你還有一位師弟真不知道是那位?”
盧俊義笑道:“我那位師弟就是你今日收到地犯人武松。他爲兄報仇。殺死惡霸。論國法或有過錯。論人情殺人償命天經地義。請大人看在在下和我師父地面上寬容則個。”
劉子昂爲難道:“我把罪名寫地輕些也未嘗不可。只是那西mén慶有一個親家陳洪據說是在東京汴梁廣有勢力。十分難惹。只怕那陳洪會找我晦氣。”
盧俊義笑道:“陳洪老賊自顧不暇。被蔡京蔡太師忌憚迫害。幾近丟官抄家。他焉能管到西mén慶死活。”劉子昂大驚道:“京師官場變幻如此。員外怎麼得知地?”
盧俊義道:“這有何難。我在東京多有生意。禁軍大多教頭都與我jiāo好。這樣地官場傾軋焉能瞞過我。我奉勸大人。不如把這西mén慶一家再去整治一番。那你就有可能得到蔡太師地欣賞。對你仕途大大有幫助。”
劉子昂豁然開朗。笑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既然員外有要求。我馬上去辦。就判武松脊杖二十。刺配到北京大名府。也方便你就近照顧。員外意下如何?”
盧俊義笑答道:“如此甚好,多謝府尹大人了。”
隨後這府尹劉子昂把卷宗裡的罪名都改得輕了,申去省院,詳審議罪。卻派了個心腹人,夾帶了一封緊要密書,星夜投京師來替他辦事。那刑部官有和劉子昂有好jiāo情的,把這件事直稟過了省院官,議下罪犯:“武松雖系報兄之仇,鬥殺西mén慶人命,亦則自首,難以釋免。脊杖二十,刺配五百里外。西mén慶,jiānyín婦nv殺害無辜,雖該重罪,已死勿論。文書到日,即便施行。”
東平府尹劉子昂看了來文,隨即行動,牢中取出武松,讀了朝廷明降,開了長枷,脊杖二十。東平府裡的差役們都收了盧家的打點,二十杖只有兩三下挨着ròu。另外取一面五斤半鐵葉團頭護身枷釘了,臉上免不得刺了兩行金印,迭配大名府的牢城。
盧俊義謝別劉子昂,遠遠跟着押解武松的差役後面,暗暗保護武松。跟了兩日,料想無事,就想加快速度。剛剛超越武松等人向前策奔之時,武松大叫道:“盧員外留步。”
盧俊義大驚,自己不是一直都在暗中幫助武松,和他尚未照面,他怎麼能認出自己。吃驚歸吃驚,策馬回頭道:“莫非是武二郎?”
武松感激涕零道:“員外一直照拂xiǎo人,xiǎo人愧不敢當,只是不知武松何德何能,能受到員外如此厚愛。”
盧俊義怎好說我此番專mén爲了搭救你而來呢,笑着說道:“愚兄此番前來東平府有生意往來,想不到竟遇到兄弟如此好漢,我跟這東平府尹有舊,故此略施援手,也是希望兄弟這樣的英雄不要遭難太多。把你發配到大名府乃我的意思,你武功雖好,但是野路不正,希望你到了大名府有空就去俊義武館向我師父周侗討教一番,他很樂意教授你這樣的好漢的。”
武松大喜,他雖然在少林寺學過幾天,但是少林寺那樣清規戒律甚爲嚴格的地方,武松怎麼能呆得住,所以沒有學到太多東西就出來遍訪名師,奈何世上沽名釣譽之人很多,有真本事的人很少,到最後有些見識的人就說,你去找周侗學才能學到真功夫,武松就記在心裡,奈何一直無緣得見,今番有了盧俊義這話,正是一個機緣。
盧俊義跟武松又敘話一陣子,盧俊義本來想親自回去安排武松,但既然武松認出他來,便修書一封,讓武松帶給燕青等人,讓燕青在大名守備府上下打點,安排武松一個閒職,好讓他時時去俊義武館跟周侗學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