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藍兩光朝着遠處逃去,身後漫天血根揮舞,如此飛遁,二人早晚會被血根纏上。
白澤回首冷望,猶豫一二後,眼神閃過狠色,方向一轉,牽引着無數血根遁飛。眼中微閃過異色,漁寒光微有釋然,緊隨而去。
數個時辰後。
天際邊呈現一片赤紅,兩光飛遁而來,紫雷咆哮化作雷蛇朝前噴射。
片刻後,“喳喳”怪叫聲驟然迴盪天際,漫天血妖朝着兩道遁光襲去,同時一部分朝着身後血根襲去。
紫雷撕開一道口子,兩光方向一折,猛然朝下衝去,靈巧藉着地勢躲着血妖羣,朝一個山洞衝去。
片刻後,兩光沒入山洞中,十數根陣旗擲下,白澤二人衝入到山洞深處。詭異之極,血妖落到山洞前,猶豫幾下來,竟未有一隻攻擊洞口陣法。
未見血妖衝入山洞,白澤二人臉上微有疑惑,警惕了片刻,神情鬆弛一些。
“白兄,那是什麼?”漁寒光匆忙問道。
“魔樹,不知是什麼妖物,燭前輩都不清楚,白某問問燭前輩。”白澤臉色微凝,說道。
白袖微抖,青滄殘樓飄浮身前,秘術催動,白澤化作青光一閃消失,同時,輕煙涌起,青滄殘樓一陣模糊,悄然伴隨輕煙消散一空。
漁寒光眼光微動,看着青滄殘樓消失,神識掃過竟絲毫未發現蹤影,緩了緩,喃喃道:“原天靈寶須彌洞天,果然玄妙!”
青滄殘樓燭龍淵邊,一棵參天巨樹聳立,淡淡生機四下散去。白澤臉色凝重,望了幾眼巨樹,正要化光遁去,催促聲音就傳了過來。
“白小友,快拿出息土!”
下一刻,燭龍身影閃現。
白澤腰間一摸,取出一塊黑色物體,遞了過去。
燭龍也不客氣,一手接過,喃喃道了句:“別催。”話完,他兩指輕掐,一小塊息土落下,隨他揉動,化作粉末,飄落到樹根四周。
這動作持續半個時辰,整塊息土都被他揉成粉末,細緻撒在巨樹每寸泥土中,之後還拂起一層泥土覆蓋其上。
片刻後。
燭龍似有笑意,倚着巨樹坐了下來,環視一週,淡道:“沉睡之前,燭某就坐這了,真是一處仙境啊!”
四周一片荒涼,僅有一株巨樹,這巨樹長在深淵邊上,這算什麼仙境?
白澤臉上抽搐幾下,微有黯淡,正想詢問,卻見燭龍目光掃來,頓時止住言語。
緩了緩,燭龍笑道:“差了點東西,不然仙境並不遠啊!”
“燭前輩,不知差了什麼?”白澤瞥了眼那參天巨樹,下意識想到還根靈參,而後想到那隻小白兔,疑惑出聲。
“還根靈參靈體。也不知那小東西跑哪了,這燭龍山毀去,就更難尋到了!”燭龍悠悠道。
頓時,白澤臉色尷尬,腰間輕拍了下,取出一隻怯生生的小白兔。
瞳孔微縮,燭龍眼神複雜,驚詫道:“你……你竟連還根靈參靈體也偷走了?還不快放開,離本體久了會消亡。”
淡笑了下,尷尬收起,青氣拂過將小白兔身上禁制除去,白澤手一鬆。“嗖”的一聲,小白兔怯生生跳落地上,朝巨樹蹦去,眨眼間鑽入巨樹中。
頓時,一陣濃郁香氣散出。
“嘿嘿,有了此物,此地成爲仙境不成問題,那兩位姑娘,燭某借上一段時間,白小友還請取出那百來株靈草,燭某打理一番,也好沉睡在一個美妙地方。”燭龍竊笑道。
白澤臉上微有不捨,猶豫一二後,腰間摸去,百餘隻玉盒飄出,落到燭龍身前,想了想,他急促問道:“燭前輩,能不能在此挖一個湖,還有挖一個鬼氣深深的洞府啊?”
“這有何難,不過打理此處,燭某可沒力氣再理會外面事情。你應該知道,燭某搬淵移樹,耗損過多,少了百餘年恢復不過來,如今連漁寒光都打不過,就不離開此地了。”燭龍說着,指了指自己的白髮。
忽想到什麼,兩手掐訣,朝白澤身上一揮,一道紅茫從白澤體內竄出,他又道:“有空送漁寒光進來,解去他身上禁制。那些爛攤子,你自己收拾,特別是那棵魔蒲!”
“多謝燭前輩,那血根是魔蒲?”白澤臉上先上一喜,而後變得凝重,問道。
“燭某隻看出了它本體,至於它實力如何卻是不知。對了,這參天巨樹下,還有一小段魔蒲根鬚,燭某當時未發現,移植進來後,它就鑽入泥土中消失了,等它長出來時,你再將它除去。”燭龍拿起玉盒,小手看着,臉色欣喜,淡道。
魔蒲根鬚長在這裡?
想着,白澤急促出聲:“燭前輩,那根鬚不會將這翻了天吧?”
“嘿嘿,不會!有還根靈參靈體在,說不定哪天就被靈參從地底捉起吃了。”燭龍淡然道。
一顆石頭放下一半,白澤心中微安,想着離開此地事情,又道:“燭前輩,不知兇墳中還有什麼恐怖妖物?”
“兇墳以西只有燭某,以北魔蒲想必橫掃一片,以東有隻蠻荒兇獸碧眼金睛獸,以南有條蠻荒兇魚青鯤。很久前,碧眼金睛獸被萬魂血引陣鎮壓,想必被血陣成功帶走了。”
“青鯤掙扎近萬年,抗着鎮壓陣法,想撕裂兇墳莫名禁制逃出此地,沒成功,重傷後來看過燭某一次,再沒出現過,多半隕落了。你在小池裡捉的那十幾條小青鯤,就是它留給燭某的。如今東、南哪隻妖物主道燭某也不知,但肯定是實力蠻橫妖物。”燭龍想了想,神情認真說道。
深吸幾口氣,定了下心神,白澤眉梢皺皺,問道:“萬魂血引陣,以前出現過?”
“何止出現過,不少妖物被萬魂血引陣鎮壓過,前後不知有多少妖物被鎮壓帶離此地,魔蒲逃過一次,燭某算上這次,逃了兩次啦。”
燭龍悠悠說着,突然瞳孔微縮,猛然站起,臉上流露出驚恐之色,驚聲道:“魔蒲這次也被鎮壓!難怪這斯數千年不敢犯燭龍山,如今卻肆無忌憚涌來!”
“砰!”
驚詫聲音在心中涌起,白澤臉色驟然大變,眼神閃着複雜異光,盯着燭龍,倉猝出聲:“神山萬魂血引陣,不會是針對兇墳中所有蠻橫妖物吧?神山到底要做什麼?”
燭龍神色驟然驚恐,他只想到魔蒲,白澤言語也不無可能,神山那羣修士,可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壞了壞了!趕緊離開此地,朝東北而去,魔蒲可能不是挑釁,而是來求救的!”燭龍焦急出聲。
聞言,白澤重重點了下頭,離開了青滄殘樓。
青光一閃而出,輕煙浮現,青滄殘樓
捲入白袖之中,白澤急促朝着洞口驚掠而去。
漁寒光神情驟變,急促道:“白兄,等等漁某,發生什麼事了?”
遁光更快幾分,白澤倉猝道了聲“一言難盡”。
幾個呼吸後,洞口陣旗一收,青光沖天而起,紫雷咆哮撕開一道口子,猛然朝着燭龍山外衝去。藍光怒衝出,跟隨而去。
二人剛離去,數條血根撕裂石洞地面,朝洞穴深處涌去。奇怪的是,其中兩條血根纏着兩個石池,一大一小,大的有一丈方圓,小的半丈方圓。兩個石池中裝滿浮白液體,靈氣四溢。
一羣狂暴血妖,朝着石洞怒衝而入,眨眼間,化作血水咆哮衝入到石洞之中。待血水涌至石洞深處,血根早已退入大地之中。
退出石洞後,血妖驟然瘋狂,漫天鋪開,嘶吼咆哮瘋魔席捲天際。一時間,怪叫沖天而起,無數血妖匯聚,遮天蓋日朝各處疾飛。
血妖狂暴離去不久,這條血色山脈,開始劇烈顫抖,溝壑撕裂大地,巨石橫飛,紅煙滾滾,山體崩塌朝下墜去。
與此同時,燭龍聖宮整座朝下墜去,宮殿崩塌,大地遍佈溝壑,不斷在虛空中爆裂,化作塵煙。
一道青色豪光沖天而起,朝着東北方向疾飛。
一個時辰後。
血色山脈、燭龍聖宮消失無蹤,沒有一絲痕跡留下。
青、藍兩道光芒朝燭龍山急掠而出,突然一停,二人朝那道青色豪光望去。
魚頭怪人微有疑惑出聲:“青滄樓殘層?”
“誰知呢!”白衣少年淡道一聲。
幾眼過後,二人又化作遁光繼續前行。
一天後。
一片混亂山脈映入二人眼簾,混亂山脈正中,還有一座撕裂出幾道溝壑的巨峰。遠遠望了幾眼,二人朝那巨峰遁去。
小一會,二人落到山頂,環視一週,二人眼中微有異光,此處溝壑縱橫分明,微有鮮血染紅山頂。
“白兄,這便是九峰正中,前面便是聖宮所在,如今竟沒了。”漁寒光指了指虛空,說道。
“妖物縱橫,修士相互殘殺,也不知多少修士死在聖宮呢。看來燭前輩還隱瞞了些什麼,九冥封仙陣可能還是聖宮懸浮虛空關鍵所在。”白澤淡然道。
微望幾眼,他神情平靜,驟然化光朝着山下遁去。
沒了禁制,二人遁得極快。
三天後。
二人落到山腳,視野一片寬廣,圍山通天赤火只留下半寸高,隱有消散之意。外圍一片空蕩,圍山羣修不見蹤影。
急遁而出,白澤臉色凝重,掃視着周圍。
地面一片赤紅,卻看不到一點血色,連斑駁痕跡都沒有,似被什麼東西橫掃而過,將所有痕跡都除去。
“漁兄,怎麼看,你那羣魚妖不會被吞了吧?”白澤瞥了眼漁寒光,淡道。
“不像,漁某在師弟漁錢身上留了血契,他要是死了,血契會有所異動。漁某施展秘術查看下他人在哪。”
臉色凝重說着,漁寒光取出血契,劃破手掌一按,嘴裡吐着艱澀言語,一道鮮血直指東北,又道:“他們朝東北方向去了。”
白澤輕點了下頭,漁寒光收起血契,二人朝着東北方向遁光衝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