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敢跟小爺說,小爺早就說過,你們這些個王爺公子們,少一個一個的打我的人的主意。”
“咱們兄弟那麼多年了,你就把管恆給我吧。”
“你想都別想,管恆是小爺我的人。”
“我呸,本王爺看上的就是本王爺的了,就這麼說定了,明個我來接他。”蕭嘆鼻孔朝天,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如果忽略他爲了躲避誥命夫人弄得凌亂不堪的衣服和雞窩一樣的腦袋的話也很瀟灑。
“哼。”小侯爺冷哼一聲,隨後露出牙齒一笑。“小爺我倒看看,你明個怎麼接人。”
第二天蕭嘆興致勃勃的走進小侯爺府,
“謝長亭,你到底搞什麼鬼,咱們不是說好了的。”
“誰啊誰啊,誰跟你說好了的,明明是你自個在那說的好不好。”小侯爺不甘示弱的吼了回去,真是可惡,他這邊毛都沒吃到還惹了一身的騷,這邊一個一個的還打他府上人的主意,真當他好欺負啊。
“他去哪了。”
“逃了。”
“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
“他那麼笨,要逃早逃了,一定是你給他藏起來了。”
“他回師門了,你倒是去找啊。”小侯爺壞笑起來。“小爺我不好過,你們誰也別想舒坦。”
“真敢跑,真以爲我奈何不了你了嗎?”蕭嘆陰笑着手掌猛地收緊,像是把某人一把握緊在其中。
遠在官道上策馬揚鞭的人忽然感覺身上一寒直直的從馬上摔了下來,好在他功夫了得,一翻身又飛回馬上繼續飛奔。
當今武林若說的上泰山北斗,自然是少林武當,但是要說誰在江湖上說話最有分量,絕對不能少了靈山派,靈山派本無名,因位居靈山之上,所以江湖人稱其爲靈山派,又因靈山派是由七位來自各派的宗師結義共創,所以也被稱爲七靈山派。
傳聞他們年逾百歲,日日坐在靈山巔峰之上參悟天機,武功更是出神入化,門下聞名而來的弟子徒孫更是多如牛毛,但這七個宗師一生只收一徒弟,這人正是一代宗師無機。
在靈山頂望月亭中,一玄袍之人端坐在那,遙遙若高山之獨立,細看那人約四十歲上下,相貌堂堂只是雙眉嘴角均略向下垂着,顯得和善又悲苦。
“師傅,我回來了。”管恆將手中的包袱一放,對亭子中自斟自飲的玄色衣衫之人道。“我帶了師傅你最喜歡吃的梨花糕。”
“恆兒你回來了,本以爲還要明日才能到。”玄衣人展顏一笑,此人正是一代宗師無機。
“師兄。”伴着聲音,一串鈴聲劃破天空,一道人影已經從樹梢頭上翻落到了管恆面前,只見那人二十五六的模樣,面若春花,鬢若刀裁,眉如墨畫,頭上戴着束髮嵌蘭寶銀髮冠,齊眉勒着同色珍珠抹額,穿一件雪色藍邊廣袖袍,腰身上還束着藍色絲纏花結長穗,上面綁着兩個不大卻清脆的鈴鐺,一走動隨着輕輕作響。
“遙師弟,好久不見了。”管恆笑了起來,兩兄弟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他們二人感情一向都好,李遙比管恆小上幾歲,所以一直都是有管恆照顧長大,管恆一向喜歡孩子,偏這李遙還長大那麼漂亮,自然是捧在手心裡哄着。
“你這個混蛋的戀童癖。”多年後蕭嘆還一直爲此事指責他,管恆一頭霧水,是怎麼也想不通爲什麼蕭嘆會如此罵自己,當然這是後話,後話。
休息到第二天,管恆被無機喊到了大殿中,在大殿中早已站滿了師弟師妹師侄們,無機對管恆說明了爲何會喚他回門派的原因,原來在管恆不在的這段時間,血毒教在江湖上興起血雨腥風,血毒教主血應恨竟然血洗了薛家堡,薛家堡堡主是江湖上少有的君子劍,爲人寬宏大度謙遜有禮,聲譽甚好,卻不想遭此大劫,自然惹得江湖上羣雄憤起,誓要爲之討個公道,便找到了靈山派,讓他帶領大家去圍剿了那血毒魔教替薛堡主報仇雪恨。
血毒教是江湖傳聞中最爲神秘的門派之一。
他們善用毒盅,爲江湖正派所不恥,他們也很少涉足江湖,但是一旦惹是上他們,除了一死,別無他法,傳聞他們渾身都是蟲盅,所以教衆常年都用長袍裹身,是些睚眥必報的傢伙,且非常有毅力,對仇人可以追殺至天涯海角,再加上他們難以應付的施毒之術,常常殺人於無形之中,因此血毒教也成爲武林人士最不願意招惹的門派。
此次找他回來自然是想讓他帶着衆弟子前往救援,想想無機還有些擔憂的皺眉,這管恆是他的大弟子,武藝也是衆弟子中最高的一個,可以偏偏思想太過單純,怕會被惡人矇蔽欺負了去,還是多找些人協助的好。
“對了,爲師昨日又收了位徒弟。”無機嘴角仍然是下垂着,只聞其聲卻不見他曾開口。
“來見過你的師兄們。”隨着他話音落,一人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管恆一直是低着個頭看地上的螞蟻,目光自然是先落在了對方的腳上,第一反應居然是好大的一雙腳,這個孩子一定天賦異稟,所以才生得如此大腳。
站在管恆身邊的李遙眨巴着眼睛看着這個小師弟,只見他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襲鑲銀邊月牙色長袍,白玉腰帶,外罩一件薄如蟬翼的淺紫紗衣,紗衣輕舞,腳上穿着白鹿皮靴。
再看他相貌如畫,肌膚白皙勝雪,特別是那雙眼睛,波光粼粼閃動着像是最多彩的琉璃一樣,烏黑的頭髮在頭頂梳着整齊的髮髻,套在一個精緻的白玉發冠之中,從玉冠兩邊垂下淡紫色絲質冠帶,在下額繫着一個流花結。
衆位師兄弟們頓時炸開了鍋,先是管恆李遙,現在又來了這麼個漂亮小子,一個個比着俊俏一樣,本來那些師姐師妹們都不看他們一眼了,現在更沒他們什麼事情了。
(某看見衆位弟子如此說着,忍不住掏出手帕做出同情狀:“娃兒們,你們放心吧,孃親我爲了你們的終身大事,一定爭取把這些俊俏的全都寫斷袖鳥。”嗚嗚,我好善良啊,說完頂鍋蓋狂奔。)
這鞋子有點眼熟,擡頭向上看,管恆腿一軟,若不是身邊的李遙扶着,他肯定丟臉的嚇癱在地上。
“想必這位就是管恆師兄了,在下蕭嘆。”那少年謙遜有禮的行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