涿郡,城外臨時大營,御營之中,內史侍郎虞世基的營帳外,已經盡撤侍衛,最近的守衛都在五十步外,已是深夜,營外的火盆燃着熊熊的火苗,而營帳內兩個人長長的影子,被帳中的火盆映在帳蓬之中,他們那激烈的聲音,更是讓二十步外的人,都能隨着帳門不停被風吹起,而被那陣陣風聲傳到耳邊,聽得清清楚楚。
封倫哭喪着臉,幾乎要跪倒在地了,聲音中透着哭腔:“主公啊,這時候屬下所有的指望都在您身上了,若是您不出來幫幫我,只怕這就是我們的最後一面了啊!還請您再去見見至尊,請他收回成命,哪怕讓我外放一個郡長史,不,哪怕讓我當個縣尉,我也情願啊!”
虞世基的臉上,如同罩了一層嚴霜,平日裡對楊廣時那一直掛在臉上的那股子諂媚之色,已經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那種對待屬下的高傲與冷酷,就象他的聲音一樣,透出一股子嚴寒:“封舍人,你是世家子,出身高貴,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哪還有點世家子的尊嚴,你我一見如故,相互扶持,可並無主僕名份,我虞世基不過江南人士,何德何能當你渤海封家的封舍人的主公呢?以前你開開玩笑我也不介意,可我想以後,咱們還是分清楚一點的好。”
封倫咬了咬牙,換了一副表情:“那麼,就算朋友吧,虞侍郎,您是當今至尊面前的紅人,至尊對您也是言聽計從,只要您一句話,封某也不至於還要出使那勿吉苦寒危險之地。您若是幫了封某這次,那封某此後願意做牛做馬。以報使君的大恩大德!”
虞世基的嘴角勾了勾:“封舍人,何至於此啊。虞某以爲,這可正是閣下向至尊表達你的忠心,爲國盡力的舉動呢,您是世家子,既食君祿。當爲君分憂纔是,這個時候出使勿吉,雖然辛苦了點,但一旦成功,則可拉攏勿吉,契丹各部,斷高句麗一臂,其意義不下於漢之張騫通月氏,班固鎮西域。青史留名,在此一舉啊!怎麼在你這嘴裡,搞得好像是壯士一去不復返呢?”
封倫心中一萬頭草泥馬跑過,暗罵道,奶奶∞⊙,□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