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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青衣縣官搖了搖頭:“那你怎麼解釋王刺史一出洛陽就失蹤的事實呢?這可是從三品刺史啊,怎麼說沒就沒了?”
“這個就不是我等下官能揣測的事啦,雖然說算起時日來,應該是今天到,可是現在王刺史都沒出現,也許是路上遇到什麼事情耽擱了呢。”
“聽說這次王刺史的上任也有些與衆不同,沒有跟着年中吏部考覈的那次大換官一起來,而是被單獨任命爲這郢州刺史,還要他即日上任,不得延誤呢。”
“噓,小聲點,我等這樣妄議上官,似乎不太妥當,要是給王刺史聽了去,我等可要倒黴了。”
“李兄所言極是,我們還是乖乖地站好,等着王刺史吧。既然皇上都要他即日出發,那今天就是他必須來郢州的日子,要不然門下省的諫議大夫和散騎常侍們知道了,可是會上書彈劾王刺史的。”
這幾個縣令的悄悄話被韓世諤聽得一清二楚,他是練武之人,耳目遠比常人來得靈光,聽到這話後,回頭喝道:“你們也都是朝廷命官了,站了兩個時辰就受不了,跟那鄉野村婦一樣亂嚼舌根,羞也不羞?王刺史怎麼會連上任時間都弄錯?再要多言,當心本刺史先把你們幾個今天所說的話呈報給皇上!”
那幾個縣令嚇得再也不敢吭聲了,告罪幾聲後,一個個站如青松。大氣也不敢再喘一口。
韓世諤自己也站得有些腿腳痠麻。這一下吼完了幾個縣令後。感覺心情舒暢了不少,胸中的悶氣也一下子沒了,他一邊活動了一下腿腳,一邊看看了身旁視端容寂的斛斯政和正在站着閉目養神的李靖,道:“二位對此事怎麼看?還要再等下去嗎?”
斛斯政微微一笑,道:“韓刺史剛纔自己也說了,王刺史一定是守時之人,今天是他應該來郢州上任的時日。斷不會有誤,現在不過是午時二刻,還沒到酉時的下值時間,所以我們還是繼續在這裡等下去的好。”
李靖聽到這裡,嘴角邊浮起一絲微笑,他睜開了眼,那清澈的眼神中透出一股自信:“如果李靖所料不差的話,王刺史應該已經在這郢州城中了。”
李靖的話音未落,身後城門口的方向便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迴應:“藥師別來無恙?”
韓世諤聞聲一震,連忙轉回了頭。而斛斯政也是臉色微微一變,嘴角邊抽動了一下。轉過了身,李靖則是微微一笑,旋踵向後,一應文官武將們也都跟着這三人的動作,齊刷刷地轉過了身,向後望去。
只見一個三十二三歲,身材壯實,高鼻深目的漢子,正面帶微笑地站在城門口,他穿了一身紫色的官服,掛着金魚袋,可不正是新任郢州刺史王世充?
王世充的身邊站着一襲布衣青衫,羽扇綸巾的魏徵。而一身千牛衛打扮的張金稱,英氣逼人,手扶腰刀站在王世充的身後。至於安迦陀,則和那幾個縣令們一樣,穿着六品深綠色官服,和張金稱比肩而立。
韓世諤上前幾步,衝着王世充行了個禮,道:“王刺史大駕光臨,韓某有失遠迎,還望王刺史不要計較。”
王世充笑着搖了搖頭,回了個禮,道:“韓兄實在是太客氣了,應該是王某賠罪纔是。按朝廷的律法,王某本應該走官道,住館驛,一路派人通報行程的,只是王某心血來潮,一路帶着幾名隨從遊山玩水,有違朝廷律法,這才害得諸位在此等候多時,此罪王某自當向皇上上表具領。”
韓世諤哈哈一笑,道:“王老弟,你我都是行伍出身,又有這麼多年的交情了,不用這麼客氣的,來,韓某爲你介紹一下我們郢州的才俊。”
王世充微微一笑:“求之不得。”
韓世諤首先指向了身後左側的斛斯政,道:“這位是我們郢州的長史斛斯政,王老弟,斛斯長史的大名你應該也是聽過的,韓某在這郢州的幾年裡,託先皇的福,又多蒙斛斯長史幫忙,纔會有點小小的政績,斛長史熟悉州情,以後一定能幫上王老弟的忙。”
斛斯政笑了笑,道:“韓刺史過謙了!”
他說完便轉向了王世充,一個標準的官揖,恭聲道:“下官郢州長史斛斯政,恭迎王刺史。”
王世充連忙回了個禮,道:“斛斯長史免禮,王某初來乍到,以後要多多仰仗斛斯長史纔是。”斛斯政點了點頭,退後了幾步,站回官員的隊列裡。
韓世諤又指向了陳棱,道:“這位是本州司馬,兼本州的驃騎將軍陳棱。”
陳棱神色平靜,上前兩步,一身的甲葉子碰得叮噹作響,右手握成拳頭,貼在前胸,倏地拿開,行了個標準的軍禮,朗聲道:“末將陳棱,參見刺史大人。”
王世充笑了笑,回禮道:“陳將軍端地是英雄了得,王某不才,也曾經上過幾回戰場,今天一看這郢州城的將帥,個個威風凜凜,難怪此處平安無事,連盜賊也沒有,看來都是拜將軍虎威所賜啊,以後還請陳將軍能繼續支持王某。”
陳棱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份內之事,末將自當盡心竭力,王刺史威名遠播,以後還請多指教末將一二。”說完後他也倒退回列。
韓世諤又指向了李靖,正要介紹的時候,王世充笑着擺了擺手,道:“藥師就不勞煩韓兄介紹了,我們早就認識!藥師,你怎麼好好的兵部員外郎不當,卻來到了這郢州?”
李靖笑了笑,道:“兵部那裡這兩年難得有仗打,現在天下太平,盜匪絕跡。李某在那裡也無趣得很。正好韓刺史是李某的表哥。就邀請李某來這郢州走走。順便了解一下州郡一級應該如何管理。”
王世充“哦”了一聲,裝出一副微微有些詫異的表情,道:“這樣辭官來郢州?上頭不會怪罪吧。”
李靖擺了擺手,道:“這方面沒有什麼問題,除了李某以外,尚書省所屬的六部之中,都有官員長期請病假。比如那上柱國將軍楊玄感,據李某所知。也是長期告假,並不在兵部行走。皇上對此也沒有責罰過,有他這個先例,自然也不好再爲難我等,只要不誤了正事就行。”
李靖看了一眼王世充身後的魏徵,笑道:“可是李某還是得爲五斗米折腰,終究做不到魏先生這樣的灑脫,能徹底出來遊歷天下。”魏徵大名在河北一帶極爲響亮,李靖在辭官前倒也從王世充那裡聽說過,只是二人從沒見過罷了。
魏徵笑了笑。上來和李靖互相行了禮,寒暄了兩句。
王世充聽到李靖提起楊玄感時。心中一動,本想繼續問李靖有關楊玄感最近的事,轉念一下現在是大庭廣衆之下,說這些不太合適,於是王世充眼珠子一轉,“嘿嘿”一笑:“話雖如此,可是藥師的仕途恐怕要吃些虧啦,這也沒有問題嗎?”
李靖道:“王兄是知道李某的,李某的志向一向在於邊關,男兒應該建功立業,沙場上搏個功名纔是,前次楊諒謀反時,李某就因爲身在郢州,沒趕上平叛,實在是人生一大憾事啊。”李靖說到這裡,搖頭嘆息了起來。
韓世諤的臉上也露出一絲懊惱:“是啊,本來當時皇上下詔,徵調荊湘一帶的府兵去平叛,我等半個月不到就緊急徵調了五千府兵和五萬石的軍糧,韓某還準備與陳將軍、李儀同一起率軍去盡綿薄之力呢,結果走到半路就聽說楊諒已經敗了。哎,錯過這次機會,再想要沙場建功,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
韓世諤說到這裡,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王世充,道:“王將軍可是趕上了這場大戰!下次要有這樣的好機會一定要帶上韓某啊。”
王世充哈哈一笑:“一定,一定。”
韓世諤又接着把那州衙裡六部的主管,八位縣令和四五名校尉以上的武官向王世充介紹了一下,王世充與這些人一一見過後,韓世諤便把王世充一行迎向了州衙。
王世充一行隨着韓世諤一路走到了州衙,發現這郢州州衙的官邸非常簡單,紅漆大門上滿是黃銅鉚釘,而門外則架着一臺鼓,供平民百姓擊鼓鳴冤,門口則站着兩名手持風火棍的衙役,一手扶棍,一手叉腰而立。
一進公門,就是一進院子,正對着的大堂便是刺史每天升堂斷案的場所,大堂的正樑上懸掛了一塊寫着“明鏡高懸”的大匾,而大堂兩邊的簽押房和值守室裡,屬吏衙役們各司其事。
韓世諤領着王世充從大堂側面的一遍小門進入,到了府衙的第二進院子,這一進可比前面的要寬闊了許多,兩邊足有二十多間小房間,韓世諤一路走一路介紹,都是州衙所屬的六部職司,各司的錄事、功曹、法曹等主官也紛紛向王世充介紹了自己的工作,一路走過去,王世充便對這州衙的運行心中有數。
一行人走到了第二進院子的大堂之上,這裡是韓世諤專門處理公務的後衙,刺史大印被擺在一眼就能看到的文案上,特別地顯眼。兩側擺了十幾張桌子,十餘名屬吏正在奮筆疾書,處理着公務,一見衆人入內,紛紛起身行禮。
韓世諤擺了擺手,示意衆人各自回去處理公務,轉而帶着王世充等人走到了後衙刺史文案之後的屏風背後,這裡還有一個門,直通州衙的後院。
王世充一走出那道小門,眼前便豁然一亮,這郢州府衙的後院是一座不小的池塘,現已到五月,池中已經有些小荷開始露出尖尖角來,入目一片青綠色,而荷塘裡滲出的淡淡清香,更是沁人心脾,怡神清涼。而池邊則堆了幾座怪石嶙峋的假山,頗有些江南水鄉的味道。
王世充昨天晚上和蕭銑智鬥了半天,又和魏徵商量了很久未來之事,今天一早起來時。還把單雄信和王仁則等人分別派出去辦事。剛纔這一路走來。頗有些頭腦發沉,精力不濟,在剛纔韓世諤介紹州衙裡的各部門運行時,都有些聽不進去,可現在一到這後院,被荷香一激,馬上又變得靈臺清明,思維活躍起來。
王世充站在了池塘邊。指着這一片的鬱鬱蔥蔥,對韓世諤笑道:“韓兄真是好福氣,此處風景怡人,別有一番洞天。處理公務之餘,要是能來這裡小坐片刻,還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呢。”
韓世諤笑了笑,道:“在韓某上任前,這裡已經是這樣了,也不知道是哪位前任弄的,不過確實如王老弟所說。此處環境優美,連韓某這樣的粗人也經常在這裡流連忘返呢。是不是呀,斛斯長史?”
斛斯政笑了笑,道:“確實如此。”
王世充知道這韓世諤很少處理公務,多半時間是在城外騎馬射獵,再要不就是在後院習武,真正經常來這裡的,還是這個成天在後衙大堂上處理公務的斛斯政。想到這裡,王世充和魏徵對視一眼,會心地一笑。
王世充一行繞着池塘的邊上的長廊走了一圈,這裡是整個州衙門的後院,各司的主官,以及韓世諤、斛斯政、陳棱等長官都住在這裡,而其他的屬吏們則都是在城中有住宅,每天點卯上班時再來衙門辦公,散衙後則各自歸家。
韓世諤的住處在這後院的最深處,那裡是一座五六十步見方的獨立院子,旁邊甚至還有一個馬廄,裡面的幾匹駿馬一看就非凡種。王世充武將出身,對戰馬一向非常有興趣,看過後連聲稱讚韓世諤果然好福氣,不僅住處幽雅,連馬廄裡也有這麼好的戰馬。
而韓世諤則笑着迴應,說是他自幼習武,即使當了刺史也改不了這個習慣,不僅是馬廄裡有幾匹戰馬,而且還把自己住的那處院子裡擺上了兵器架,可以天天習武強身,不至於把功夫拉下。
王世充一路之上與韓世諤談笑風生,而魏徵也跟斛斯政和李靖打成了一片,有說有笑。
雖然魏徵現在只不過布衣百姓,但他的才名滿天下,斛斯政也不敢小瞧了他,對魏徵的態度顯得非常客氣。
一行人走着走着,來到了韓世諤所住宅院附近的一座亭臺樓榭,韓世諤笑了笑,對王世充道:“王老弟,你們一路行來,想必也累了。韓某不才,設了一桌薄宴,聊表寸心,不成敬意。”
王世充也覺得走了這半天,腹中有些飢餓,於是哈哈一笑:“客隨主變,那就感謝韓兄的盛情款待啦。”
韓世諤引着王世充走進了這座水榭,王世充一眼望去,只見水榭內部還有兩層樓,下面的樓廳內擺了三桌酒菜,盡是大魚大肉,山珍海味,十餘個青衣小帽的家丁僕役紛紛低首垂立在廳內,一見韓世諤進入,齊齊地低頭作揖行禮。
韓世諤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臉色微微一變,轉頭對着門口的一個管家模樣,圓臉小眼,一身繕絲黑衣的老者道:“宋管事,怎麼回事?這飯菜都涼了,你看連湯都不冒熱氣啦。”
那宋管事恭聲回道:“啓稟老爺,現在午時已經過,已然是未時,這飯菜是老爺一早要小的備好的,沒有您的吩咐,小的也怕誤了老爺的事,所以不敢隨便撤換。”
韓世諤嘆了口氣,道:“那速速去換幾桌新的來。要快!”
王世充擺了擺手,道:“韓兄,不必如此,先皇是個節儉的人,宮裡連銀製的用具也捨不得使用,每餐更是以素食爲主,即使是新皇登基,也說了要勵行節儉,這次建設東都更是詔告天下,省字當頭,要是在這裡浪費這麼多菜實在有些可惜,不如熱一熱再端上來吧,不知韓兄意下如何?”
韓世諤拊掌大笑:“還是老弟想得周全,就依你說的辦。宋管事,你聽清楚了嗎?”
那宋管事應了聲“是”,臉上堆着一副諂笑,忙不迭地招呼僕役們把這些酒菜全部端了出去。
韓世諤今天一早就吩咐了州衙裡的廚子做一桌上檔次的宴席,爲新上任的王世充接風洗塵。
由於王世充來得有些晚,這飯菜都有點涼了。於是韓世諤便吩咐廚子們把菜先拿去重溫一下。順便帶着斛斯政、李靖和陳棱三人。請王世充和魏徵上了樓,而張金稱和安迦陀則跟着一衆縣令們在樓下守候。
韓世諤和王世充等人圍着桌子坐了下來,水榭的窗子開着,一陣陣淡淡的荷香隨着荷塘的清風送入,讓人身心無比地舒暢。
韓世諤道:“王老弟,請恕韓某唐突,請問你是哪天到了我們這郢州城的呀?”
王世充微微一笑:“不瞞韓兄,魏某昨天晚上就到了。不過當時已經入夜,魏某怕打擾韓兄休息,但找了個客棧住了一晚,由於路上有些疲勞,今天早晨睡過了頭,害得韓兄和衆位在城門口苦等,實在是抱歉。”
王世充說到這裡,把自己面前的一杯酒端了起來,仰頭一灌,一飲而盡。放下酒杯道:“王某先自罰一杯!”
韓世諤笑了笑:“老弟果然是性情中人,雷厲風行。毫不拖泥帶水,真不愧是行伍出身,痛快!”
王世充早就知道到韓世諤爲人如此直爽,哈哈大笑:“韓兄纔是真正的豪氣干雲,王某佩服!”
韓世諤心中大喜,也喝了一杯酒,與王世充相視大笑。
韓世諤看了看窗外,嘆了口氣:“老弟,咱們現在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有些話韓某也是不吐不快。你昨天既然已經來了,也不早早地支會韓某一聲,弄得韓某沒作好準備,今天韓某就有些下不來臺啦。”
王世充正待開口,魏徵的聲音卻響了起來:“韓刺史,主公昨天只是想在這郢州城裡走走看。畢竟現在這城裡沒人認得出我們,但今天正式交接過後,主公再想微服私訪,恐怕也不容易了。這個投宿客棧的主意是我魏徵出的,當自罰三杯。”
魏徵說到這裡,也把面前的酒一飲而盡,然後自斟自飲,一連三杯下了肚。他的酒量不算太大,又是在沒有下酒菜的時候連飲三杯,放下杯子後,連臉膛也變得有些黑裡透紅。
斛斯政笑道:“想不到魏先生才名滿天下,喝起酒來也是如此地豪爽,難怪能和王刺史這麼有緣份。”
魏徵定了定神,道:“斛斯兄在這裡勤於政事,郢州百姓交口稱讚,主公以後在這裡爲官,還要多仰仗斛斯兄纔是,就是在下,也可以跟着斛斯兄學習到很多治理州郡的寶貴經驗。”
斛斯政臉色微微一變,馬上又恢復了正常,笑道:“哪裡哪裡,在這郢州城裡,公務都是由韓刺史處理的,斛斯某隻不過是打打下手罷了。魏先生才名滿天下,王刺史的虎威更是四海之內無人不知,應該是斛斯某多向二位學習纔是。”
韓世諤擺了擺手,道:“斛斯,二位都不是外人,沒必要用對付上面的那套說辭。”
他說到這裡,轉向了王世充,道:“不瞞老弟,我姓韓的是有一膀子力氣,若是說衝鋒陷陣,沙場建功,老韓自問還是有這個本事的,可是要是處理這州郡公務,勸課農桑,收取稅賦,老韓可是聽了頭就大,做不來的。”
韓世諤嘆了口氣,繼續道:“這幾年韓某在這裡之所以官聲政績還可以,全是拜了斛斯長史所賜,這裡的一切公務都是由他處理。,韓某每日只是在後院練練功,時不時地出城騎馬打獵,好讓功夫不擱下而已。”
王世充笑了笑:“韓兄還真是直爽過人,其實剛纔你說的這些,我們來郢州前就瞭解了。”
韓世諤微微一愣,道:“王老弟是怎麼知道的?”
魏徵正色道:“韓刺史,要知道我家主公的耳目遍及天下,平叛回來後,朝野內外就有我主公可能會調任郢州的傳聞了,於是我們在正式任命下達之前,已經先行派人來這裡暗查過,對此間的事情也略知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