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王妃和唐王世子遇刺案很快就結束了,李信第二天就從離宮傳來旨意,越王楊侗爲蕭銑密探所誘,偷盜弓弩,貶謫武威,交武威將軍嚴肅嚴加看管,非聖旨不得回京。當然衆人也都知道,這個聖旨不是義寧天子的聖旨,而是李信的聖旨。
當然,除掉楊侗之外,唐王妃身邊的幾個宮女、內侍不經意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別人不知道去了哪裡,也只有那些有心人才知道,這些人恐怕再也不會出現在世上了。長孫無垢也撥出了五百兩黃金給大興善寺重塑金身,爲王太后祈福。
李信在離宮呆了三天,三天當中,他享受着齊人之福,無論是韋芙兒也好,或者是劉良娣也好,對李信的要求無一不滿足,劉良娣感念李信饒了楊侗的性命,而韋芙兒卻是在心中鬆了一口氣,楊侗刺殺長孫無垢和李承宗都能留下性命,足見李信是一個講話算話的人,以前答應她的事情也已經會滿足的,楊侑也等於留下了一條性命。所以對李信的過分的要求也都滿足。
第四天的時候,李信回到了長安,闊別數月的長安城並沒有因爲長孫無垢遇刺受到影響,作爲大都市的長安城,因爲關中興商,長安城比歷史上更加的繁華,武德殿的幾位大學士已經開始做出擴建長安,推翻坊、市的決斷了,就等着李信回來商議此事。
“沈千秋,紀綱,我們在江南有據點嗎?”御書房內,李信面色陰沉,冷哼哼的說道:“不要告訴孤,你們在江陵沒有設置據點。”
“這個自然是有,蕭銑建都江陵後,我們在江南的錦衣衛也大多聚集在江陵。”沈千秋趕緊說道,他現在站在李信面前感覺到巨大的壓力,站在那裡小心翼翼。
“蕭銑有個女兒叫做蕭月仙。聽說準備嫁給董景珍的兒子可有此事?”李信面色平靜說道:“蕭月仙不喜歡董景珍的兒子?”
“確有此事。”沈千秋趕緊說道:“聽說蕭月仙花容月貌,自幼身上有奇香,董景珍的兒子董琦倒是很勇猛,只是相貌很醜陋。蕭月仙最喜歡的是人中豪傑、風流才俊,董琦豈能配得上此人,只是董景珍掌握了樑朝三分之一的軍隊,爲蕭銑所倚重,纔會有這次的聯姻。”
“蕭銑擁兵四十萬。西至三峽,南到交趾,北距漢水,幅員千里,董景珍在裡面起到很重要的作用。”李信點了點頭說道:“他要拉攏此人也是很正常的,雖然孤看不上蕭銑,但是四十萬大軍想要消滅還是十分困難的。”
“丞相是想刺殺董景珍?”紀綱忍不住出言說道。
“董景珍是晉王,自古以來,異姓封王都不得有好下場,看看蕭銑身邊。他封董景珍爲晉王,雷世猛爲秦王,鄭文秀爲楚王,許玄徹爲燕王,萬瓚爲魯王,張繡爲齊王,楊道生爲宋王。這麼多王爺,這些王爺又各自掌握兵權,兵權或多或少,多者十幾萬人。少則數萬人,蕭銑爲人刻薄,猜忌心極強,他殺了投奔自己的沈柳生。對部下不信任,這一點就足以看的出來,這麼多的王爺,想必他晚上睡覺都睡不着了。其他的諸王也是如此,蕭銑性情外表寬仁而內心疑忌,嫉妒勝己者。他本身就是中人之姿。身邊的董景珍、張繡這些人或是武藝超過此人,或是用兵能人,蕭銑表面上封其爲王,實際上,心中早就有些不滿了。”李信笑呵呵的說道:“他能派人來關中刺殺孤的兒子,孤也可以。去將董琦給殺了,然後再行刺董景珍,但是傷而不死。”
“是。”沈千秋和紀綱兩人爲蕭銑感到一絲悲哀,算計誰不好,偏偏算計李信,算計成功了也就算了,可是最終還是讓人察覺到主謀,那不是自找苦吃的嗎?
“還有殺了香君山。滅了巴陵幫。”李信面色猙獰,冷哼哼的說道。
“是。”沈千秋兩人趕緊低聲領命,既然惹了李信,那就要做好被報復的打算,錦衣衛在這件事情上鬧的灰頭土臉,要不是錦衣衛在軍事上還有點用處,恐怕早就被人給罵死了,那些文官們對錦衣衛可是厭惡的很,巴不得馬上取締。這個時候若是立下點功勞,恐怕李信都保不住這些人了。
漠北之地,突厥牙帳金山之中,頡利可汗雄踞牙帳之中,他面色陰沉,這個可汗是突厥歷史上最強大的可汗,他繼承了父兄的基業,兵馬極爲強盛,虎視中原,自從他繼承大汗之位,大漢的邊疆開始不穩,東起幽州,西至西域,突厥人開始瘋狂的入侵,在西域和涼州還可以,地廣人稀不算,加上李信在涼州佈置了重兵,李玄霸坐鎮朔方,頡利可汗倒是不敢放肆,而幽州、幷州之地,卻是飽受突厥人的騷擾和入侵。
在大帳之中,大趙特使劉文靜面帶苦澀,搖頭嘆息道:“吾皇原本以平陽公主和親,只是沒有想到,車駕剛剛出了幷州,就被李信派人所奪,吾皇爲了達成協議,故此派桂陽公主來和親。還請可汗恕罪。”
“李信。”頡利可汗臉皮一陣**,李信是誰,頡利可汗自然是知道的,自己就是敗在李信之手,若不是始畢可汗親自率領大軍來援,恐怕自己都出不了涼州,沒想到這個時候,李信的消息再次傳到自己的耳中,而且還搶了應該屬於自己的平陽公主。
這個平陽公主名聲他也是知道的,乃是中原有名的巾幗英雄,更爲重要的是,生的花容月貌,國色天香,就是他現在的閼氏義成公主都比不上。這個李信還真是大膽,敢搶自己的女人。
“聽說平陽公主原本就和李信有曖昧,不知道可是真的?”劉文靜正準備說話的時候,在衆多突厥貴族將軍中忽然一個聲音傳來,卻見一箇中年漢子坐在突利可汗之下,他心中一陣慌亂,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頡利可汗的謀臣執失思力。在突厥,真正瞭解中原的,就是這執失思力,執失思力原本是突厥的執失部酋長,他爲頡利可汗所重視,不是他的部落而是他的智謀。
“以前倒是有些傳言,不過,我大趙公主冰清玉潔,豈會和李信賊子有瓜葛呢?”劉文靜趕緊解釋道:“下官以爲必定是李信賊子不想突厥大汗與我大趙聯合,故此纔會採取這樣的手段,還請突厥大汗明察。”
“傳聞李信喜歡別人的女人,現在看來還真是如此。”頡利可汗嘿嘿的笑了起來,他臉上不但沒有憤怒之色,反而更多的是笑容,但是大帳內的衆人卻是面色發愣,頡利可汗喜怒無常,他笑的越開心,就說明此人心中很是憤怒,眼下也是如此,果然,頡利可汗又說道:“既然他這麼喜歡別人的女人,不如我們也是去將他的女人搶來怎麼樣?聽說李信的女人都是生的貌美如花,想必比草原上的女人要好的多。”
“大汗,此事最好還需要三思而行。”說話的是突利可汗,突利可汗主管契丹、靺鞨等部,手下的實力也極爲強大,爲頡利可汗所忌憚,他說的話,頡利可汗也要重視一二,只聽突利可汗說道:“大汗,我們上次已經敗在李信之手,損兵折將十萬之衆,就算是現在,實力仍然還沒有恢復,貿然進攻中原李信,恐怕就將會掀起一場大戰,更何況,平陽公主的事情是不是真的還得兩說呢?臣弟以爲,這個時候中原風雲變動,諸侯爭霸,我們大突厥應該坐山觀虎鬥,等到中原各家都疲憊不堪的時候,領兵南下,必定能一舉擊敗羣雄,奪取中原。”
劉文靜用憤怒的眼神望了突利可汗一眼,他知道突利可汗爲什麼會說這句話,一方面是因爲他贏取了前隋淮南公主,說起來還是與李信是連襟,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突利可汗在突厥過的並不怎麼樣,頡利可汗十分忌憚他,若不是自己的弟弟,恐怕頡利可汗都已經對突利可汗動手了。這個時候突利可汗反對,頡利可汗也不得不考慮草原東部各大部落的意見。
“聽說突利可汗的閼氏是前隋淮南公主,說起來還是與李信乃是連襟呢!”劉文靜面色陰沉,毫不猶豫的出言說道。他不能讓突利可汗說下去,否則的話,頡利可汗還真的不會進攻李信,這對於大趙來說,是一個不好的消息。
“該不該出手,那也是我們突厥自己的事情,劉大人說過了。”執失思力很平靜的說道:“按照道理,你們漢人的事情應該是漢人自己解決,李淵和李信之間的恩怨天下皆知,你們想讓我們大突厥對付李信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僅僅說兩句話,離間兩句是不是太瞧不起我們突厥人了。”
“李信的實力越來越強大,遲早會與突厥有一戰,若是這個時候不加以利用的話,還真是不知道下一次的時候,是李信主動進攻突厥,或者是突厥人南下進攻中原了。”劉文靜望着頡利可汗說道:“在我們漢人有句話叫做脣亡齒寒,這句話也同樣是適合在突厥人身上,李信神勇,野心勃勃,他的野心不是一箇中原可以能囊括的,在中原之外,茫茫草原,也是他野心覆蓋的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