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奮鬥在最前線的邪眼與鷹隼怪開始轉換目標,向着凱撒2移動。體型巨大的好像膠體一樣的史詩生物動作最快,變成一股潮流涌向凱撒2。來自地表的鐳射將它肢解成大大小小的碎塊,打出一個又一個窟窿,卻並不能夠傷及根本,只是在虛空留下一團團乳白色體液,以極緩慢速度扭曲旋轉,向遠方漂流,被後續而至的異蟲單位與異蟲物質淹沒。
異蟲單位很好理解,無外乎飛龍、蟲羣衛士,巢蟲領主這類擅長攻擊地面單位的異蟲戰鬥單位。而異蟲物質……指的是源於貝希摩斯的孢子囊,它們如同天外飛來的流星,向着凱撒2地面落去。
有的還沒有落在地面便被由下而上的鐳射光束命中,炸成一團破碎生物質。其中一部分異蟲單位沒有受到致命傷,不斷地扭動四肢,帶着飛濺的生物質斜斜紮下。
在軌道防線被無畏統帥級堡壘艦、艾爾之盾、星靈航母等戰鬥單位撕裂後,凱撒2與凱撒1現身,來自側面的鐳射光束所形成的火力網一下子超過軌道防線部署的各種天基防禦武器同艦炮的威脅。
克蕾雅不得不削減在軌道防線投入的異蟲戰鬥單位數量,將注意力轉向凱撒2。
對於這種天體要塞,只是飛行異蟲的攻擊顯然有些單薄,面對這種情況,最有效的策略顯然是投放地面兵種,用蟲潮淹沒整顆衛星。
在戰場後方,流浪行星紫水晶塔臺上,陳劍望着前方景象咬牙切齒,好像一隻遊離在暴走邊緣的野獸。
前方戰況有變,晨星鑄造所屬戰鬥力量面對凱撒1與凱撒2,之前取得的優勢局面又變成劣勢。他對此非常着急,然而來自無畏統帥級堡壘艦的命令自始至終沒有變過------原地待命!這意味着他空有絕強戰力,卻不得不對前方窘境望洋興嘆。
便在這時,能量雲光影一閃,色斑凝聚成一張人臉。
不是無畏統帥級堡壘艦上那位唐艦長,也不是貝希摩斯上的克蕾雅小姐,是一張長相駭人的臉,側顏爬滿了紫色生物質。
“陳副團長,你他孃的耶夢加得呢?”
陳劍一臉懵逼:“這個調調,你跟誰學的?”
阿列克謝?斯圖科夫說道:“唐方說這是暗號,只有這樣你纔會開啓重力井,放出耶夢加得。”
“哈,暗號?”陳劍恨聲說道:“你這個笨蛋,被他耍了。”
這次換成阿列克謝?斯圖科夫一臉懵逼。
“他怎麼這個節骨眼兒上還有心情欺負老實人啊……”陳副團長哪裡還有以前輕浮模樣,用非常嚴肅地口吻說完這句話便斷開了同貝希摩斯的通訊,手指在控制面板連續點按,打開存放耶夢加得的庫房。
另一邊,阿列克謝?斯圖科夫望望回覆混沌的膜體,再看看周圍有些詭異的氛圍,扭臉對德哈卡說道:“他說我是老實人?我是老實人麼?”
德哈卡瞪着小眼睛看了他一陣,沒有說話。
後面傳來雅格爪憤怒的吼聲:“我,雅格爪,以異蟲之名起誓。地獄火焰將吞噬一切敢於阻擋主人腳步的物體,不管他是行走的人類,還是遊動的爬蟲。”
阿列克謝?斯圖科夫沒有在德哈卡處得到答案,轉頭看看克蕾雅,見她完全無視這邊的小插曲,將所有精力放在對凱撒2的作戰上,猶豫一下往外面走去。
既然唐方決定動用耶夢加得,那麼亞歷山大號也沒有必要再藏在貝希摩斯腹腔。像凱撒2這樣的衛星要塞,內部設施肯定有工作人員棲身,能夠擴展噬病毒的感染人在某種程度上比刺蛇、蟑螂等異蟲單位更加有效。
站在唐方的角度上看待這一安排,反正菲尼克斯帝國的大革命已經落下帷幕,就算有人反應過來,知道耶夢加得與亞歷山大號屬於晨星鑄造,不屬於最高安理會,也不會掀起太大波瀾,畢竟無畏統帥級堡壘艦自始至終都在菲尼克斯帝國境內驅逐刀鋒女王的異蟲。
這麼做的最大弊端就是他不能在關鍵時刻玩陰招,將某些不好見人的手段栽贓到最高安理會頭上了。
凱撒2同蟲羣展開新的碰撞。凱撒1也迎來攔截機的光顧,如雨線一般灑落的光矢在坑道與裂谷深處盛開,化爲一團團小型光爆,肢解了大塊岩石,炸碎了設施外殼。
能量雨不只來自攔截機,也來自鳳凰戰機、幻影戰機、斥候戰機這類大一些的空天戰機,它們的攻擊所造成的毀傷效果自然更大些。然而戰機類飛行器搭載的武器再怎麼強大,也沒有星靈航母主炮威力駭人。
在雨點般紛飛的光矢與連續不斷的爆炸中,從天而降的巨大光束衝擊着遠方裂谷人工設施,熱暈與衝擊波帶着滾滾煙塵向左右擴散,周圍區域地層在經歷熱熔狀態之後,隨着光束直徑由大變小,開始出現晶體化現象。
從天而降的能量光束閃爍一陣後化作一抹光線消失,只留下細微光影與熱斑。
這不是結束,只是更大規模轟炸的前奏。
也就幾個呼吸時間,又一道粗大光束由天空落下,好比飛流銀河撞擊地面,騰起更加耀眼的光浪,地殼都在因爲這次攻擊顫動。
然後是第三道光束、第四道光束、第五道光束……這些從天而降的毀滅光線在凱撒1各地散開,將衛星地殼變成火熱熔爐。
第一炮來自瑟蘭迪斯的航母旗艦,第二炮來自塔薩達爾的甘翠索號,剩下的攻擊來自其他星靈航母。
瑟蘭迪斯對於眼前一幕並不陌生,因爲在無敵艦隊稱霸科普魯星區的年代,類似場景曾多次上演。
如今只是淨化一顆小小衛星,比起當年星靈艦羣鞭撻寰宇的盛景還差的很遠。
這些從天而降的淨化光束將凱撒1地表搞得一團糟,隨之而來的是一枚枚啓示錄核彈,在這顆衛星各地綻放出一條條巨大火龍,犁起無數板塊。
星靈航母集羣轉換戰鬥對象,努爾斯丹所率領的航母戰鬥羣及軌道防線衆多天基設施所受壓力隨之減弱,終於可以重整隊形,趁勢向前推進,配合凱撒1上衆多防禦武器給敵人來個首尾夾擊。
以唐方擁有的星靈航母數量,當然不可能同無敵艦隊相比,連給黃金艦隊提鞋都不配。以幾十艘航母規模還不能快速瓦解凱撒1的作戰能力。地表密集排布的高能鐳射炮放棄攻擊攔截機這類小型無人機,將它們交給近防自動炮臺,能量武器優先招呼天空數百米長的外星戰艦。
這些高能鐳射多束集火,足以對星靈航母帶去實質性傷害,能量護盾水平下降很快。要知道凱撒1的戰爭對象不像凱撒2面臨的數以萬計的異蟲單位,而是數量稀少的星靈主力艦,武器系統可以充分發揮集火優勢------那可是以衛星爲基礎的軍事要塞,比真正的要塞艦還要硬,還要猛。
努爾斯丹麾下艦羣壓力減小,星靈航母對凱撒1的攻勢讓他看到機會,於是重整陣型,帶領麾下兒郎發起反撲。
巨魔號往前推進一程,還沒有到原始軌道防線外沿空域,前方驟然閃過一抹金華。
他嚇了一跳,趕緊命令旗下各艦降速,陰着臉看向離開中央戰場,插手凱撒1衛星戰區的星靈母艦。對於這玩意兒的厲害他可是早有領教。周炎斌與其帶領的龍驤艦隊、龍舞艦隊1000多艘戰艦一個照面功夫便星靈母艦釋放的黑洞吞噬。
那玩意兒太恐怖了,太驚人了。
如果他和他的艦隊龜縮在軌道防線縱深,唐方那個聖母BIAO絕對不敢對他們釋放黑洞,如果他們離開軌道防線呢?天知道迎面而來的會是什麼。
他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去賭外星堡壘艦釋放過一次黑洞後暫時沒有能力釋放第二個黑洞的能力。雖說他所掌握的戰艦比周炎斌麾下戰艦多不少,卻也架不住那般程度的攻擊,最好還是暫緩攻勢,看看那個傢伙想要幹什麼。
星靈母艦並沒有迎向努爾斯丹所率艦隊,徑直飛向星靈航母所在空域,面向凱撒1地面炮火發射最猛烈的地方。
隨着一道始於凱達琳水晶柱的能量波動散開,星靈母艦三個邊角塗上藍色光芒,點綴在艦體各部位的水晶體光芒大盛,一大數小能量射線從天而降,轟擊在凱撒1地殼。
就算直徑最小的能量射線也差不多有星靈航母主炮淨化光束兇狠。
中間最爲粗大的轟擊光束吞沒由下而上的鐳射光束,直接將成片人工設施淹沒在能量粒子大潮下,凱撒1上的建築材料、各種設備、工作人員……都在這場能量大潮中心化爲烏有,衝擊波與熱輻射向着四周擴散,整顆衛星都在震動。
隨着母艦艦體不斷旋轉,射出淨化光束的凱達琳水晶跟着旋轉,轟擊在凱撒1地表的光束也跟着旋轉,切割着地殼,融化範圍內一切物體。
熱流將周圍巖體烤化,超高溫岩漿在衝擊波帶動下向着周圍飛竄,可惜衛星上沒有空氣,不然星爆光束造成的傷害與氣象還要恐怖。
凱撒1切換戰鬥姿態所化裂谷與坑道在母艦的轟擊下擴展成一個巨大深淵,當來自天空的毀滅光束化爲多道光痕消散,周圍物質出現結晶化,宛如一塊塊巨大玻璃體,在平原地帶鋪開,從遙遠的地方望去格外美麗。
硝煙與熱流很快消散,露出母艦製造的深坑下面的情形,在巖體結構間是一個個人工走廊、線路管道、設施容器等……如今它們都被非常暴力地毀滅,變成逐漸冷卻的廢墟。
根本看不到人員存活,只有被火焰炙烤的廢墟,從高亮逐漸歸熄的金屬結構,倒塌的設備殘骸,結晶化的岩石……
星爆光束的第一次轟擊落下帷幕,母艦籠罩區域下方地表一片安寧,遠方依然運作的鐳射炮射向天空的能量光線給人感覺那麼無力,那麼無足輕重,儘管它們不斷地在星靈母艦或者星靈航母體表護盾濺起一朵朵擴散漣漪。
艾爾之盾艦橋,菲尼克斯與塔蘭達爾離開電子沙盤所在平臺,登上一個站滿狂熱者者的懸浮平臺,向着艦橋對面飛去,那裡矗立着母艦核心水晶,靈能如同濃霧一樣遊蕩在水晶左右,不時閃現一道道青藍光華。
凱拉克斯沒有動,依然站在用來操控母艦的水晶前方,用像是在彙報工作的聲音自言自語道:“艾爾之盾核心水晶能量分配中,預計下次軌道轟炸將在5分鐘後。”
“知道了。”菲尼克斯的聲音由水晶傳出。
“登錄程序作業開始。”凱拉克斯驅動手腕靈能裝置,同控制水晶進行指令鏈接。
母艦中央凱達琳水晶向外輻射出幾乎凝成實質的光芒,菲尼克斯與塔蘭達爾各自所在平臺中央水晶塔隨之點亮,上面的狂熱者相繼虛化,變作一道道閃光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在凱撒1被來自軌道光束荼毒的崎嶇地皮上,不知何時多了一些金色小精靈。在它們身邊是快速旋轉的小型黑洞,隨着遠方不斷落下的淨化光束,這些小型黑洞驟然塌縮的瞬間,一座座水晶塔身披流彩,快速成型。
當靈能矩陣的光芒向外鋪開,一道道光華降落在靈能矩陣,光爆收斂後化爲一名又一名狂熱者。
塔蘭達爾與菲尼克斯最後落下,在漫天炮火與動盪中帶着後方星靈戰士衝向還能運作的鐳射光線炮極其附屬設施。
星靈航母與艾爾之盾可以對凱撒1燒玻璃,卻無力對付地殼深處的敵人。唐方又嚴令他們不能徹底摧毀凱撒1,以免對凱爾特星上居住的平民造成毀滅性影響,塔蘭達爾與菲尼克斯也只能選擇雙管齊下的戰鬥方式,儘快前往凱撒1核心模塊,瓦解這個軍事要塞的戰鬥力。
羽蛇神號上,豪森大嘴抽搐一陣,情緒有些低落,然後是如同小孩子看到心愛玩具般的喊叫:“那纔是我想要的,那纔是我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