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鳳恆一怔,“哪來的?”
喬晚謙虛的道:“方纔賺了二百兩,買了些東西,還剩一百九十多兩。”
“……”鳳恆有些傻眼,再次意識到自己好像低估了眼前這人,回想起初次見她時的場面後,就覺得並非是那麼難接受了。
片刻後,他很是自然的收起荷包,道:“哦,那便好。”
“還是多謝鳳公子一片好意,這份情我記下了,日後有機會一定報答。”看着他有些呆的反應,喬晚正式卸下心中防備,認定了他應該是一個好人。
她這樣一說,鳳恆反倒是有些傷感了:“我也沒幫上忙。”
“以後總是能幫上的。”喬晚習慣性的安慰道。
鳳恆聽了不由眼前一亮:“也是,我就住在城南,有事的話派人送信到城南鳳府即可。”
她還從未見過這般希望能幫上忙的人,不過既然知道是好意而非壞心,那就坦然接受再回報回去就好,喬晚欣然點頭道:“好,我住在陶家村,鳳公子若有事也可來找我。”
雖然她並不覺得會有那樣一天,但說了總比不說的好。
鳳恆聽了很是滿意的道:“一定,那我這就告辭了。”
說完,便利落的起身掀開門簾跳下了馬車,在車伕的幽怨眼神中瀟灑離開。
馬車重新上路後,喬湛纔開了口道:“阿姐,那個大哥哥真是個好人!”
喬晚聞言不由一笑:“是啊,難得一見的好人。”
隨後,她又拉着喬湛認真的到:“湛兒,今日的事倘若孃親問起,你就說什麼也不知道,可好?”
“好!”喬湛想也不想的點頭應了,而後才歪着頭看她,“爲何不能告訴孃親呢?”
“呃,”喬晚掐了掐他軟軟的臉頰,笑着道,“因爲阿姐自會跟孃親說,所以不必湛兒說了呀。”
喬湛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雖然覺得有些不大對勁,但還是選擇了相信喬晚。
而在吃了些王錦讓廚房打包過來的點心後,喬湛就睏倦的睡了過去。
喬晚收好東西,小心的讓他枕在自己的腿上,隨後拉開窗簾往外看了看,見快要到了,心裡也略定了定。
不一會,馬車便速度平緩的進入了陶家村,喬晚沒有去管外面大大小小不知多少雙眼都在打量着馬車這邊,只管收拾好她所有的東西,然後預備下一顆小碎銀,到了之後便給了那車伕。
那車伕本是不願收,在喬晚堅定的態度下便只好收了,隨即就很是自覺的幫她拎着東西進去,又跟她說好明日再來接,才高高興興的駕着馬車離開。
看着馬車遠去,喬晚搖頭一笑,然後將門關上進去。
崔氏正在給小心的給喬湛擦汗扇扇子,見她進來,還是忍不住的小聲問道:“湛兒的身子可還好?”
想起她早上隨意亂說的藉口,喬晚哦了一聲:“外傷都好了,就是體質弱了些,不過也無需吃藥,食補就好。”
“食補?”崔氏聽了不由面露爲難,“娘會做的菜實在不多……”
“娘你好好養身體就好,”喬晚一邊將買回來的東西分類放好,一邊道,“新買了米麪,娘是想吃粥還是面?”
“你都會做?”下意識的問出之後,崔氏就不由想起這幾日的一日三餐都是由她做的,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後,才道,“娘不太餓,煮點粥就好了。”
想着她待會要做的東西,煮粥也的確方便一些,喬晚便點了頭道:“那我先去熬湯。”
而這一熬湯,喬晚就發現之前那根人蔘已經用得差不多,照崔氏現在的身體狀況,肯定是還得再喝幾天。
她皺了皺眉,看向另一邊的花房,而後還是嘆了口氣,打算再挖一個,除了給崔氏熬蔘湯,多的那一部分剛好可以用來做藥膳給喬湛以及自己補身體。
想定之後,她便先開了火熬着蔘湯,然後才進了花房拿了鏟子去挖人蔘。
剛走近角落的那一片綠色,喬晚就不由一怔,只見上次已經挖空的那一塊土又長出了新的藤葉,並且能夠清晰見得是獨立的,而非旁邊的蔓延過來。
她不由自主的蹲下身去,小心翼翼的一點點鏟開土,見到下面那鮮嫩的人蔘後,就不由愣住了。
竟然是可以再生!?
那豈不是說,隨便她怎麼用,這裡的人蔘都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喬晚眨了眨眼後,又似是想到什麼的衝出花房,換上雨靴進了藥田,一路看了過去。
果不其然,之前連根採的藥又再度長了出來,臉上閃過一絲喜色後,喬晚又走到最邊上的用來移栽土豆的土埂。
只見上面已然不僅僅是之前移栽的那一條藤蔓,而是有不少藤蔓破土而出,長出了大片大片的碧綠葉子,看着就十分茂盛豐富。
喬晚試探着循着一條藤挖開了一些土,順着根往外一拔,見到上面非但結了土豆,還一結就兩個,就不由露出大喜的神色來。
她還怕沒法移栽成功呢,結果不但成功了,還效果頗豐。
這個藥田裡發生的奇妙事件太多,再多這一件,喬晚也不是那麼的大驚小怪了,更多的是開心。
還有種爺爺一直陪伴在她身邊守護她成長的感覺,不爲別的,僅僅爲了這個,她也是應該更加努力的去好好生活。
深呼吸過後,喬晚便拎着這兩個土豆重新回了花房,去挖了個較老的人蔘出來洗淨曬乾,而後便做起今日的正事——摘薄荷葉。
因着一摘下來就很容易曬乾枯,所以她便只能摘一點就得用保鮮袋包住放進冰箱中,這般來來去去忙碌了好一會,蔘湯和粥便一併煮好了。
而外面在蒸的蛋羹也早就都好了,配上粥和從錦鏽酒樓帶回來的點心,一頓簡單的午餐就這般備齊。
回到房中後,就見喬湛還在睡,崔氏也有些睏倦,眼皮都在打架了,手卻還堅持扇風。
知道她最疼愛的還是喬湛,昨日出了那樣的事,最傷心的莫過於崔氏,喬晚不由一嘆,語氣也軟了點:“娘,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