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穗見他沒事便起身要走,俞年一時有些無措,一把拉住了她
嚥了口口水:“其實...我已經不喜歡你了,我們可不可以只做朋友?”
不過這怎麼可能呢,俞年每天每晚都想着她,甚至一度覺得沒有了程穗的日子比曾經還痛苦。
但如果她不喜歡,那他願意一輩子陪在她的身邊,以朋友的身份。
俞年其實是自私的,他無法想象到程穗和其他男人牽手,擁抱,接吻,每每想到這種畫面心都像死了一樣。
程穗看見眼前的少年,痛苦的閉上雙眼,彷彿在等待神的判決,但她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慾心會痛,也會難受。
聽到他說這話時,心裡有股聲音在催促着她
“和好吧,原諒他吧”
也許是理智抵不過沖動,在下一刻,程穗回了句“好,我答應你”
得到答案的俞年睜開了眼,歡樂地笑起來,像極了得到糖果的孩子般。
程穗看見他歡笑的笑顏也被這笑所感染髮出了源自本心的笑。
“就這一次,一次就好”她在心中默唸着。
步入一月,天空似乎沒那麼冷了,也不再下雪了,好像一切的美好又回來了。
程穗起來打車,早早的去了李志帆教授的課,課後李志帆對程穗說:
“下個月是一年一度的金賽,是在業界都有分量的比賽,我向他們推薦了你,希望你好好表現,老師是很相信你的。”
雖然程穗覺得壓力很大,但教授對她如此器 重,那麼她要更加珍惜。
走出教學樓,一位衣着時髦的男生擋住了她的去路,程穗定睛一看有些眼熟,但還是不認識,便想繞過他而行。
沒想到那個男生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說:
“學妹你不認識我嗎?報名那天記得我還跟你要過微信呢。”
程穗好像有點印象,但她一向不喜歡別人碰自己,還是陌生人,打算甩開他的手,但無奈他實在握的太緊了。
接下來那個男生又說:“我叫丁思齊,我爸是隔壁Z大的計算機教授。”
聽到Z大計算機幾個字的程穗愣住了,不由得想起了俞年,然後她就看到了站在對面的俞年,此刻望着他倆相握的手。
程穗用力的睜開了丁思齊的禁錮,向俞年跑去,此時他的臉色纔算是好了幾分,下一秒拉着程穗走掉了。
兩人一路無言,走到了小區門口,俞年突然出聲:“你認識他?你們關係好嗎?”
程穗搖搖頭“不認識,不好。”
聽到這個回答的俞年一掃之前陰鬱的心情,拍了拍她的腦袋,囑咐她“回家小心點。”
只不過晴了幾天的天氣又毫無預兆的下起了雪。
那幾天他們常常結伴坐車上學,一個在前一站下 一個在後一站下,分別時只要互相轉過身來打個招呼,便又是美好的一天。
一月中旬,雪下的格外大,而就在程穗窗外站着一個巨大的雪人,憨憨的表情着實讓過路的人感嘆“是何人的高作”
而躲在一旁的俞年搓着發紅的手和臉,花了幾個小時堆了一個雪人,只不過是因爲某人當初說過一句“想看看雪人罷了。”
等了好久俞年都沒有見到程穗回來的身影,因爲她出了什麼事情,正要出去找尋時,看見了她的人,但後面還跟着一個年紀不太大的少年。
他認出來了,是當初在學校騷擾程穗的那個。
而現在是程穗快被身後的人煩死了,本來她覺得自己的脾氣算不錯了,但丁思齊不管她罵什麼難聽的話都一直跟着她。
甚至回到了小區中 “丁思齊,我不喜歡你,不要這樣子了。”
“可我喜歡你,我要追你”丁思齊依舊不依不饒,說着程穗覺得他不可理喻,打算跑上樓去。
而他迅速解下自己的圍巾繞到了程穗的脖子上,此時的俞年看到就是這樣一個畫面,兩人十分和諧的相處,畫面親密的想讓人破壞
不知是天太冷,還是心太涼,俞年覺得自己此時快要凍哭了,沒有看下去,只留下雪人便轉身走了。
而丁思齊莫名其妙留下圍巾也走了,程穗感到自己身上充滿了陌生的男子氣息,直接將圍巾摘下扔進了垃圾桶。
她從未那麼生氣過“大不了賠他一條。”她氣憤的唸叨。
冷風吹過,程穗渾身打顫了一下,立馬跑上樓。
第二天她起來打開窗,透透氣就看見在窗外下方有一大灘水和幾個枝丫。
不禁想到“昨天有人在這堆雪人了嗎?這麼多水,那雪人肯定很大吧,好可惜啊,沒看到。”
恐怕永遠不會有人知道,曾經在這個地方有一個少年用了一晚上的時間,吹了一晚上的風堆成了一個雪人。
他用了最笨拙的方式去將所有的溫柔都給了那個女孩。但他們之間的感情就如這雪人一般,如果未曾見到就會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