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點,程穗渾渾噩噩的坐起來,看見昨晚窗戶沒關,桌子上,甚至自己的書包都被雨打溼了,連同那粉紅玩偶
隨後她起身去廚房找吃的,看見客廳空蕩蕩,一股不好的念頭在她的腦海滋生。
她連忙打開父母的房間,發現大多的東西都已經沒有了,好像沒有人住過似的,只有衣櫃的幾件破衣裳證明它曾經存在過。
程穗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使勁的拍了拍她的腦袋,感受到心臟的抽緊。
但還是不敢相信自己被父母拋棄了,直到看到桌上明晃晃的離婚證,才知道昨晚楊萍說的是真的,他們真的離開了,她真的又一次的被拋棄了。
程穗想不明白爲什麼
“明明她已經考入好的大學,明明她可以自己賺錢治心臟病了,明明她那麼懂事,聽話,可爲什麼,爲什麼,他們還是要那麼殘忍的拋棄自己呢?”
“撲通”隨着一聲聲響,程穗痛苦地倒在地上,用手捂着發痛的心臟
“這樣也好,死了更好,這個世界本就沒有什麼值得留念的,可俞年...”
當她感受到了死亡的降臨時,卻好像聽到了俞年的聲音,“是幻覺嗎?”沒有人可以回答她。
“嘀嗒,嘀嗒” 濃重的酒精味充斥在病房間,程穗迷茫的睜開雙眼,看到了守在一旁的林蓴。
“林蓴,我怎麼來醫院的?”
林蓴見她醒了,餵了她口水,把病牀調高完了後
“我早上去你家,發現你倒在地上了,當時可害怕了,就趕忙把你送過來了。”
程穗纔想到林蓴應該是知道自己有心臟病了,但她沒有說,兩個人都心照不宣的。
而後,病房門被人推開,只見俞年行色匆匆的跑進來,身後還跟着面色蒼白的周成。
下一秒鐘周成抱怨道:“你可不知道俞年這小子,一下飛機接到電話,聽說你出事了,都快把車開壞了趕來,我都快被開吐了。”
吃完又“嘔”的一聲,此時俞年來到程穗牀邊說
“你沒事吧,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暈倒呢?”
程穗定了定
“沒事 就是沒吃早飯,有些低血糖。”
一旁的林蓴覺得她這樣子覺得不行,有些事情不說清楚 到最後誤會會越來越大,就更不好解釋了。
還沒等她做出反應,程穗又說“有點話想單獨跟俞年說,林蓴你和周成先出去吧。”
林蓴以爲程穗要解釋清楚,便略過周成走了出去,周成也隨她其後。
此時,病房裡只有他們倆,一時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時間流逝,程穗耐不了這種氣氛,先出口了
“俞年,你喜歡我什麼?”
俞年沒想到一開口是這句話,其實他也不清楚,也許是她雖然性格溫柔,又陽光,但卻不缺乏力量,像一束光吸引着自己。
而程穗看着俞年的表情笑了笑
“你覺得我對生活的態度與你不同,我始終熱愛生活,相信希望,我與你是互補的。”
“可俞年你有真正瞭解過我嗎,我沒有那麼陽光,也不是那麼積極,我和你想象中的程穗根本就不一樣。”
“我也沒那麼好,所以俞年,你能不能...不要喜歡我了,不值得。”
俞年不想聽她說這些,“他不要”
可話到嘴邊卻又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覺得她很好,無論什麼樣的她都是他所深愛的,並願意爲之付出的。”
少年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淚,程穗見此出聲
“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了,以後我們沒關係了。”
仔細聽程穗聲音裡還帶着些顫抖,俞年起身離開了病房,直到房門被關上,程穗纔敢咬着被子哭了出來。
但她不能被人聽見,不能讓人知道她剛纔看到俞年落淚的那一瞬間,心軟了,也不能讓他知道她有多麼愛他。
出了病房的俞年坐在椅子上,低着頭,抓緊褲腳,微微顫抖,那是一種無聲的哭泣,他還是弄丟了,弄丟了那個他最愛的女孩。
在出院前的那個下午,林蓴去交費用而程穗躺在牀上睡着了。
此時門外來了個不速之客,是顧城,現在的顧城,雙眼凹陷,面色土黃,過得似乎不怎麼好。
來到程穗牀邊摸了下她的臉,牀上的人感受到不舒服,皺了皺眉頭,顧城近乎貪婪的目光盯着程穗。
靠近她的脖子,發現在有處偏下方較隱秘處有顆紅痣,一個瘋狂的計劃,在他腦海中形成。
聽到聲響的顧城立馬打開門,走了出去。
明媚的天空似乎變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