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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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年本想打電話給程穗,發現沒人接,去她家也沒有人 想着她應該早早就在飛機上了。

過了一會兒 “叮”一聲提示音,一條短信就出現在俞年收件箱裡

點開看 “我是顧城 程穗前男友,有些事想和你談談,今天中午12點。學校外的倉庫見。”

俞年點了點前男友幾個字,眼神暗了下去,默不作聲點了下手機,然後把他揣在口袋,向學校走去。

到了碰面的時間,俞年推開倉庫門,一股腐臭灰土的氣息撲面而來,下意識咳了兩聲,就看見了站在對面的顧城,慢步走過去。

顧城向前走了兩步“聞名不如見面,終於見到傳說中的Z大的校草了。”

他臉上神情浮誇,而眼睛空洞無神,讓人產生厭煩,俞年出聲“有什麼事直說”

顧城“嘖”了一下,“看來校草的脾氣不太好,對了,程穗有和你說過我們的關係嗎。”

俞年:“你們只是過去式,你還不值得程穗提起”

雖然俞年不知道他們曾經發生過什麼,但眼前的人總是讓人噁心,顧城拍了拍手

“真是情義深重,可我們在一起那麼久,你就不好奇,我們做過什麼嗎?”

“比如牽手,擁抱,接吻,甚至上牀?”

俞年攥緊了拳頭:“你算什麼東西”

顧城毫不在意,湊近了他“程穗脖子後側有顆紅痣,你不會不知道吧,話說,雖然這丫頭長的清純,但牀上功夫那是真不錯。”

說完還回味似的的笑了笑,俞年的心裡防線被他這句話說的有點動搖,隨後立馬反應過來打了他一拳。

沒想到下一秒顧城瘋了似的從懷裡掏出一把小刀

“這就生氣了,有本事你捅我啊。”

俞年雖衝動,但尚有理智存在,不顧他的話一拳一拳打在他的身體上,每打一次顧城都感覺打到了他的薄弱之處,痛不欲生。

直到警鈴響起俞年才強制收起了動作,想退到一旁,但顧城怎麼可能捱了一頓揍,讓他全身而退呢。

於是就在俞年起身時把刀柄放在他的手中,用力往自己身上一捅,鮮豔的血液染紅了塵土。

在警察衝進來的一瞬間,俞年看見了躺在地上的顧城得逞的笑。

於是就有了在公安局這一幕,黎警官一而再再而三的拷問俞年“現在顧城還在搶救,我再問你最後一次,是你執刀殺人嗎?”

經過一個下午的拷問,俞年終於做出了反應“是我。”

黎長川看了眼俞年嘆了口氣,他家裡跟俞年家裡也算是有交往,俞年也是他以前很關照的一個弟弟。

前不久也在報紙上看見了他的比賽成績,從小黎長川就覺得將來俞年一定會有出息的。沒想到出了這麼一檔子事。

沒過多久法院的判決書下來了,經人民法院判處俞年有期徒刑三年零兩個月。

俞年戴着手銬被押送到了最偏遠的監獄,而此刻的程穗飛機纔剛落地,打開手機想直接打個電話給俞年到底忙什麼,能兩天不回信息。

“嘟嘟嘟”一陣忙音,直到快結束了,電話才被接起 “喂”程穗一驚,對面不是俞年的聲音。

“請問俞年在嗎?”

對面:“程穗,我是周成。”

程穗感受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周成又開口了“等下Z大旁的咖啡廳見,事太多了一時說不完。”

周成掛好電話後從監獄走出來,他剛纔親眼看着他的好兄弟入獄了,但他知道俞年不會幹出這麼蠢的事情。可自己卻也無可奈何。

到了咖啡廳,程穗見周成走進來,連忙問他“俞年呢,他出什麼事了?”

周成頓了頓 “他...他入獄了。”

程穗彷彿不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一直在喃喃道“怎麼可能,他怎麼會坐牢,他應該在比賽呀。”

周成安慰了下她,把今天剛見到俞年,他就被押到監獄的過程告訴了程穗,至於具體原因,他沒有跟她說。

“我相信他,還有俞年叫我告訴你,他失信了,不能好好保護你了,如果你有什麼事可以找我,我會盡我所能的”

程穗想起少年在路燈下堅定的話語,流下了眼淚,此時電視機傳來“獲得本次IT大賽冠軍的是來自s大的沈林,恭喜他”全場轟動,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程穗不甘的看着上面閃閃發光的獎盃,她的少年本也可以站在領獎臺上受萬人光芒注目。

而不是在那冰冷牢籠之中,她盯着屏幕死死扣着桌邊,直到周成出聲才擦了下淚水,“走吧。”

程穗聽周成的話找到了郊區外的一所監獄,走過去和獄警說一聲,去探一下監,沒想到那個獄警不讓程穗進去。

程穗和他說了好多都沒有用,甚至獄警還掏出警棍想嚇跑程穗,她沒有辦法只能暫時離開。

自那一個星期以後,程穗每日都來,希望能寬容一下讓她進去看看。

那個獄警無奈極了“不是我不放你進去,這裡有規定,裡面關的都是些殺人犯,強姦犯等人。”

黎長川一出來就聽見外面吵鬧的聲音,“這是在幹什麼,吵吵鬧鬧。”

獄警挺直了身體“長官”

黎長川點了點頭,看向外面與這格格不入的小姑娘,程穗聽見長官兩字,連忙開口“長官,你讓我進去見一下俞年吧,我真的有話對他說”

黎長川挑了下眉,“你認識俞年?”

程穗:“嗯,你可以帶我去見他嗎?”

黎長川示意程穗跟上自己,往監獄走去,走到靠裡面的一間,程穗見到了躺在牀上的俞年

沒有了當初的神采,黑了,還帶着點傷,鬍子拉碴,不禁掩面流淚

而睡夢中的俞年被動靜吵醒,程穗見他要醒了連忙用袖子擦乾了眼淚,俞年看見了熟悉的面孔臉上錯愕幾分,不自覺低下頭去,不敢直視她。

“你怎麼來了?”

程穗紅着眼睛,“俞年雖然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我就是相信你。”

俞年擡起頭來,眼中的光匯聚起來,“你真的相信我,沒有做那件事?”

程穗急忙回答:“嗯”

又問到“法院判了多少年?”

“三年零兩個月”

程穗示意他過來點,抓住了他的手 “沒事,不就三年嘛,到時候我大學畢業了,找好工作,把我們的家置辦起來,再養一隻貓,你說好不好?”

俞年低沉下去“可我...”

程穗打住了他的話 “我等你,以後啊我可能不會經常來看你,你要照顧好自己。”

俞年沒有再說了,用力點了點頭,然後黎長川帶着程穗走了出去,俞年坐在牀頭,旁邊有個30來歲的人拍了下他的肩。

“小子,有什麼大不了的,三年過後你依然可以出去,和那個小姑娘有個幸福的家,男人不能因爲這點事就被打倒了。”

俞年揉了下眼睛看向馮前輩,從懷裡掏出那個他們當初在遊樂場拍的照片,這是他們第一張合照。

照片中的女孩戴着玩偶發箍,明豔動人,笑靨如花,俞年擦了擦照片上的灰塵。

他記得剛進來的時候,是有幾個人在同一間房間中的,當時的俞年整日默不作聲,誰也不理,然後有個人看不慣他這副德行就去搞他。

但俞年一般也不反抗,因爲聽說在監獄裡鬧事需要延長期限的。俞年想快點出去,所以就容忍了他們的行爲。

直到有天早上他們俞年身上找到了一個照片,一大早一羣人圍在一起,對照片中的人意淫嘴裡還說着污穢之詞。

俞年起來發現自己的照片不在了,而那羣人卻還在那發情,俞年臉色低沉,攥緊了拳頭直接朝領頭人掄了過去,周圍的人沒想到這個少年發起瘋來這麼可怕。

後來預警聽見了聲響拉開了他們,把俞年關進小黑屋,禁食。

黎長川聽到這個消息,趕過來,聽其他人說被打的那個人全身骨折,連腎臟都被打傷了,可見俞年下了多大的狠手。

後來黎長川進入小黑屋,把他帶出來拷問“俞年,你說,不是你先出手的對吧?”

俞年一言不語,黎長川可沒他那麼忍得住,走過去用只有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說:“只要你把錯推到那個人的身上,我就可以保下你。”

俞年握緊了手中的照片

“我沒有錯,如果還有下次,我不會手下留情,我會直接打死他。”

兇狠的嗓音迴盪在室內,黎長川心想“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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