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說是“折騰”,主要是伊斯特拉也就是坦克第四旅所在的位置距離前線太近,無論是火車還是坦克本身一出動都很容易被發現然後遭到德軍轟炸。
尤其是此時的沃洛科拉姆斯克,德軍對這一帶的坦克高度敏感,必定會安排偵察機在這一帶巡邏。
一旦被德軍發現還有可能暴露蘇軍的戰略意圖。
爲了掩護坦克第四旅,羅科索夫斯基做了幾個動作:
首先是增調了幾個高炮營到沃洛科拉姆斯克一帶佈署,他們用高射炮和高射機槍對着天空嚴陣以待。
接着,命令第16集團軍從上到下到處都燃起廢舊輪胎……這是二戰時期普遍使用的一種掩護手段,廢輪胎燃燒時會產生大量的黑煙,這些黑煙會降低能見度干擾飛行員的視線。
然後,羅科索夫斯基還調來了幾架戰鬥機到這一帶驅趕德軍偵察機。
雖然此時的蘇軍戰機性能與德軍還有很大的差距,但給德軍偵察機一點壓力還是能做到的。
但更重要的佈置卻不是這些。
羅科索夫斯基命令一支T26坦克部隊僞裝成T34開往沃洛科拉姆斯克……用坦克僞裝坦克要比汽車僞裝坦克更容易,它需要的只是整一個更大的炮塔,也就是在炮塔外搭幾塊噴着白漆的板僞裝斜面裝甲也就差不多了,反正地上一片煙霧飛在地上的德偵察員也看不清。
結果這支T26坦克還真招來了德空軍的轟炸,德軍一口氣就出動了一個航空隊近四十架飛機對其實施轟炸……由此也可知德空軍果然是做好準備的。
這其中蘇軍防空部隊以及戰機與德軍的廝殺,以及僞裝成T34坦克的T26的損失及傷亡舒爾卡等人就不是很清楚了,他們只知道後方一片槍聲和爆炸聲,時不時的還有幾架飛機冒着黑煙在刺耳的尖嘯聲從空中墜落。
真正的坦克第四旅就開着他們的坦克在黑煙的掩護下轉移到伊斯特拉火車站……這時候就基本安全了,火車站是用白色帆布遮住頂部,從空中往下看就與地面的積雪連成一片,很難發現隱藏在裡頭的東西。
T34坦克就在裡頭裝車,開上平板車固定好,然後像之前一樣在坦克外頭堆積上箱子再蓋上帆布完全掩去了坦克的痕跡。
最後也不是說就一列火車來往,來來去去幾列火車掩護,最終在德軍兩批飛機轟炸的間歇成功的把坦克第四旅安全的送回了莫斯科。
接着又將坦克第四旅送到了克林,在莫斯科時還加上了幾節車廂,這些車廂裝的是剛從斯大林格勒運來的坦克,也就是羅科索夫斯基答應的15輛T34,這也給坦克第四旅增加了一些底氣,僅存的37輛坦克的確少了點。
“又是你的主意吧?”在克林下車後指導員就問了舒爾卡一聲。
自從指揮權交給了朱可夫,指導員的消息就不那麼靈通了,畢竟下決定的是指揮員而不是政工人員。
舒爾卡沒回答。
指導員笑了笑,說道:“是個好辦法,從克林進攻,這會打德國人措手不及!”
舒爾卡有些意外,因爲他知道這個計劃是軍事機密,對內甚至都政工人員都保密。
“別那樣看着我!”指導員解釋道:“我瞎猜的,作爲英雄部隊的指導員,‘突圍英雄’的助手,我不應該那麼笨,不是嗎?”
舒爾卡和指導員不由呵呵笑了起來。
這似乎是一種正常現像,每個人都在進步,而且這些進步都是能看得到的,只要他能活下來。
是什麼原因就不用說了,戰爭就是最好的催化劑,不向前走就會只有被淘汰。
當然,沒上過戰場的一些人例外,安季普諾夫在另一邊又說開了:
“無論如何,他們難道不是我們的同類嗎?怎麼才能朝另外一個活生生的人開槍呢?”
“這麼做的話,與自相殘殺的野獸有什麼區別?”
……
老兵則有些氣急敗壞的迴應道:“哦,是嗎?你已經不是孩子了,安季普諾夫同志!你記住,如果你落到*****分子手裡,他們可不會跟你客氣,很快就會殺了你,這是毫無疑問的!”
“是的,他們可不會跟你講這一套!”演員表示贊同。
其它戰士也七嘴八舌的跟安季普諾夫爭論起來。
……
舒爾卡把目光望向了指導員,指導員顯然已經聽到了這些話,但他只是聳了聳肩沒當一回事。
這讓舒爾卡有些意外。
指導員給舒爾卡遞上了一根菸,點燃後就解釋道:“他們習慣這樣了,一時沒改變過來,我們不能對他們要求太多!”
舒爾卡還是不太明白,不過也沒問太多,只要指導員能容忍他當然沒問題。
後來舒爾卡才知道,衛國戰爭時期教會領導人積極號召教徒同***戰鬥,捐錢出力甚至直接參軍戰鬥在第一線,表現出極爲正面的愛國熱枕,這也是教會之後被普遍接受的原因之一。
安季普諾夫顯然就是其中一個,不過當然,此時的他在思想上還沒轉變過來。
接着坦克第四旅就在克林哲伏了下來。
因爲擔心情報泄漏,整個火車站都被封鎖起來停止了運輸。
然後羅科索夫斯基少將給扎哈卡維奇發了個電報:“一切順利!”
這也就意味着情報沒有泄漏,德國人不知道坦克第四旅已經轉移到了克林。
舒爾卡等人不知道的是,羅科索夫斯基在指揮部已經開始叫苦了:“爲了掩護他們,我們損失了七輛坦克、三架飛機,五門高射炮,另外還有十幾輛汽車被炸燬傷亡三百餘人……”
“如果這樣還是無法將第32軍救回來!”羅科索夫斯基恨恨的說:“馬上就把他們丟到最危險的前線去!”
“可是,少將同志!”參謀弱弱的回了一句:“坦克第四旅一直都在最危險的前線!”
羅科索夫斯基少將不由無語,這些蠢貨難道就不知道這只是一種形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