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納耶夫提倡的molle戰術背心並沒有得到廣大西歐國家的認可,但是相反卻引起了一些小國家的興趣,尤其是像比利時,沙特之類的捨得願意在自己士兵身上花錢的軍隊。戰術背心的第一批客戶就是來自他們。比比利時更慷慨的沙特幾乎一口氣就預定了500套的6094背心,在軍隊進行小規模的測試。
亞納耶夫的軍備改革方案並不是沒有引起陸軍內部嗅覺敏銳的傢伙的注意。比如那位堅強的挺過了1994年那場病痛之後,原本應該死在某個冬季早晨的奧加爾科夫元帥依舊生龍活虎的站在亞納耶夫的面前,重新出任戰略欺騙局局長的他第一時間就是打算犧牲亞納耶夫寶貴的世間來談論關於自己的想法。
不過現在的戰略欺騙局可沒有之前隻手遮天的實力,只能乖乖的成爲總參謀部的某一個隸屬部門。作爲抱着軍國主義和總體戰延續想法的他對亞納耶夫來講始終是不安定的因素,亞納耶夫需要這個傢伙的敏銳和才華,卻不敢賦予它過大的權利,以免這駕馭不住柄雙刃劍,傷到了自己的手。
“亞納耶夫總書記最近這些年一直在軍隊的內部推崇數字化和電子化,並且提拔重用那些提倡軍隊現代化的將領,可以看出亞納耶夫總書記在某些思路上是和我一樣的,都是察覺到電子信息革命會在將來的戰場上成爲主流。如果在70年代那羣不留餘力發展戰略核潛艇和戰略轟炸機的蠢貨能夠重視我的戰術思想,1991年根本輪不到美國在海灣戰爭中電子戰大放光彩,不是嗎?”
當時的美國國防部副部長威廉·佩裡在仔細研究了奧加爾科夫理論之後。接受了奧加爾科夫革命思想,大力推進以信息技術爲核心的新軍事革命。不久,這一成果在海灣戰爭中得到了充分驗證。不少美軍將領甚至認爲,海灣戰爭是用美國的軍事技術,加上奧加爾科夫的軍事思想打贏的。
“是的,但是你的思路在當時影響到一大批人的前途,所以纔會遭到封殺。”亞納耶夫不鹹不淡的回覆道。這位已經七十多歲的高齡的元帥內心深處依舊燃燒着野心的火苗,他希望看到這隻偉大的軍隊能夠從老朽的軀殼再一次的蛻變,就像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重生一樣。
“而且現在蘇聯軍隊發展思路是點穴戰。我們只對敵重要目標實施點對點的攻擊。攻擊所選擇的目標,往往是對方具有戰略意義的要害處,如戰場體系中的指揮控制系統、偵察預警系統、電子對抗系統、後勤補給系統以及重要經濟目標等關鍵性鏈條。選擇的目標雖然不多,但都能起到牽一髮而動全身之效。一旦成功即可迅速達到戰略或戰役目的。從而改變敵對雙方的態勢,這一點,和奧加爾科夫同志極力推崇的海量精確制導武器將對整個經濟體系形成極度恐怖的殺傷力這種做法是不同的。”
“借用一句話,設想在某個下午把炸彈扔進你的衛生間來結束一場戰爭的想法是很莫名其妙的,所以雖然我們的思路起點一致,但是終歸會在某個路口分道揚鑣。你只是想要精準的摘除掉我們敵人全身上下的器官導致對方死亡,而我們只是將一柄尖刀刺入他的心臟,用外科手術的精準打擊結束戰爭。”
亞納耶夫的每一句話都讓奧加爾科夫元帥無法反駁。作爲舊時代的前瞻者和引領者,奧加爾科夫的觀點本來就帶着歷史的侷限性。他是希望將來與美國全面戰爭的時候精準的毀掉對方整個國家。而亞納耶夫則想着如何追上美軍的發展思路。
所以如果不是因爲政治不正確,亞納耶夫還真想提拔重用奧加爾科夫元帥,在亞佐夫卸任之後擔任蘇聯的國防部部長。不過因爲身體的問題,奧加爾科夫可能也沒有幾年的光景了,就算撐過1994年的病痛,那麼他也隨時有可能在接下來的這幾年撒手人寰。讓他在沒有了耀眼光環的戰略欺騙局度過自己的剩下的幾年總比被人遺忘孤獨老去要好得多。
奧加爾科夫終於明白自己這位曾經走在整個軍事界最前端的人物如今也在逐漸變成不合羣的保守派,起碼眼前這位蘇共領導人提出了比自己更加完善的戰略思想,而這種發展思路很可能在接下來的幾十年內影響到蘇聯軍隊的建設。
至於種下的這顆種子將來會成爲參天巨木還是一片低矮的灌木叢,奧加爾科夫相信自己是看不到他結果的那一天了。
“國內的少壯派已經開始成型,他們新一代的薩姆精準制導導彈的發展也在國防部的大力支持下迅速發展,但是還是有一批保守派需要處理。如果亞納耶夫總書記願意賦予我那麼一丁點的可憐權利,我就能幫助你將這些阻攔軍隊數字化和信息化發展的保守派們統統帶進墳墓。”
“他們害得我錯過了人生中最輝煌的時代,難道不應該付出一些小小的代價麼?”奧加爾科夫元帥說道。
亞納耶夫直到奧加爾科夫已經做好了準備,跟不提倡信息化的保守派們鬥爭到底的準備,幫助亞納耶夫掃清最後阻礙軍隊大規模改革的絆腳石,同時也爲亞納耶夫的軍隊大轉型提供有利的環境和條件。
“未來屬於數字化和電子化,我已經看不到這個未來了,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幫忙掃清阻攔我偉大理想的保守派,雖然將來的發展思路各有不同,但是有一點我們的理念是一樣的,打造一支高端化的蘇聯軍隊刻不容緩,我們已經被美國拉開了十幾年的距離,誰都不希望這個距離繼續擴大。”
說到這裡,奧加爾科夫表達出自己最後的願望。
“我唯一的希望,就是日後的蘇聯軍隊,能在亞納耶夫總書記帶領下,帶給西方不輸於八一軍演時給他們帶來的震撼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