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元宗幾根手指在甘油上揉了人揉,對我說這個甘油,還是新鮮的。然後又沉思了一會,對我說:“良善,你還記不記得,之前我們進來的時候,你爸的藥箱裡,也放了這種甘油?”
這麼一提醒,我頓時就想起來了,確實是,上次我爸帶我們進來,他的藥箱裡放的都是些防腐之類的東西,這些女屍的防腐,是不是就是我爸做的?
這極有可能,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我爸就和這百十來號女屍有所聯繫。我們中國自古以來就講究入土爲安,這些女屍暴露在荒野,再加上死不瞑目,按照道理來將,這種人死後一定會幻化成厲鬼,可是這些屍體,一絲一毫的怨氣都沒有,真是無比的奇怪!同時,也奇怪,這些屍體從唐朝到現在,也有一千多年了,除了我爸活着的這幾十年幫這些屍體防腐,那麼之前這些屍體又是誰防腐的?防腐的目的又是什麼?
這一大串的謎團困擾着着我,彷彿走進了一個被層層障礙物擋住的迷宮裡,柳元宗轉頭看着我,問我說:“良善,你認爲,這些死屍的陰氣哪裡去了?”
柳元宗問我這個問題,我頓時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於是對柳元宗搖了搖頭,說不知道。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些屍體的怨氣,應該是被某些東西吸收了。”
“可是吸收誰的怨氣不好,爲什麼要吸收一些女人的怨氣,而且……。”我看了眼四周,對柳元宗說:“而且都是些漂亮女人的怨氣。”我還真的很好奇,是不是漂亮女人的怨氣,就比我們普通的人的怨氣要強烈啊?
柳元宗搖頭說當然不是,世間萬物的怨氣,是來自與死前的惡念有多重,與美不美無關係。
可是這個做法實在是讓人太費解了,這麼多個女人的屍體在這裡躺着,上千年來,又有人給她們做防腐,現在給她們防腐的人,一定就是我爸,不然的話,別人根本就進不來這裡,如果想要知道具體是什麼原因,得去問問我爸。
雖然我和我爸的關係並不怎麼好,但是我好歹也叫了十幾年的爸爸,應該不會太爲難我的。
我把這個想法和柳元宗說了,柳元宗也贊同我的說法,我們這樣瞎琢磨是沒用的,既然我們選擇了這條不平凡的路,那麼想再回去,就比較難了,未來的都是未知的,我們不知道震陽子他們什麼時候會來襲擊我們,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不管是我爲了我們自己,
還是爲了外面的百姓,我們都要對抗我們不知道的那些暗勢力,這樣的話,興許我們可以不用東躲西藏,都可以好好過我們平靜的生活。
我們在這裡琢磨不出什麼來,便打算回去,但走到剛纔小狸和二叔他們休息的地方時,卻不見她倆的蹤影!
這可把我嚇壞了,大聲的喊着小狸,可是根本就沒有小狸的迴應!
柳元宗環繞了四周一眼,在一個樹幹上發現了一些新的刮痕,這些刮痕裡還冒出幾顆細細的樹枝來,看來已經有一會時間了。
這幻境裡除了小狸和二叔,就是我們四個活物,看這刮痕的樣子,又尖又細,看着像是爪子,應該就是小狸他們弄得。
柳元宗說小狸她們很可能是遇害了,叫我細心的檢查下這周圍的樹上有沒有這種刮痕,這些刮痕,應該是小狸給我們做的標記。
我聽了柳元宗的話,趕緊的去附近的幾棵大樹上找這樣的痕跡,果然不從我們所料,我在四五米外的一棵大樹上,又發現了這種劃痕,這下便更是確定了我們剛纔的判斷是正確的,這些劃痕,差不多在四五米的左右的地方,就會有一個劃痕,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把小狸和二叔給帶走了。
我們已經走了大概有五六里路了,可是樹幹上的痕跡,似乎沒有個盡頭的樣子,並且,也不知道是我的幻覺還是什麼原因,我總覺的這些抓痕好像都很眼熟的樣子,後來想想,這狐狸就這麼幾個爪子,抓痕一樣是正常的。只是這幻境,真是大的讓人恐怖,幸好是五通的力量沒有以前這麼強大,不然的話,方圓千萬裡,都沒有人是他們的對手。
因爲失蹤的是小狸,就算是再遠我們也要找到他們,我和柳元宗在一塊又走了兩三個多小時,可是這樹上的痕跡,一直都在,並且,還沒有小狸和二叔的半點蹤影!
就算是我靈力再強,我也熬不過這長達這麼久的需找,可是我又不能拿狸的性命開玩笑,於是便憋足了一口氣,打算繼續尋找下去,但是剛鼓起氣十幾秒鐘,走在我前面柳元宗忽然停了下來,看着一棵樹上的抓痕,對我說:“良善,我們被困了。”
不是走的好好的嗎?怎麼會被困了,我把我原話和柳元宗說了,柳元宗叫我過去,將我抱了起來,對我說這樹上的抓痕,看着非常的眼熟,而且,我們找了這麼久,有沒有覺的,現在我們看見的每個抓痕,似乎都有些相像?
我想到剛纔看見的這些抓痕,點了點頭,說是看着很眼熟。
柳元宗扯下這附近幾棵樹上的抓痕,見我累了,便揹着我,往後飛了大概千米左右,在一棵樹前停了下來,看着樹上的抓痕,然後,從手裡,抽出了一張,一模一樣的抓痕印子,長度沒有一絲的變化,就連抓痕上的一點點小毛刺,都是一樣的!
我們又在周圍的附近幾棵樹上找到和我們剛纔拿過來的幾塊留有抓痕的樹皮,也是完全的吻合。
這下,我明白了過來,我們所走的這些路,都是重複的,興許,小狸和二叔,只是弄了一千米左右的抓痕,而有人,將這些抓痕一遍遍的複製,恐怕我們就算是再走幾百米,也依舊是找不到小狸和二叔,因爲我們走的路,已經遠遠的超過了他們弄抓痕的地方。
我問柳元宗我們現在是不是要原路返回?
柳元宗搖了下頭,對我說如果有人真的想給我們下套,那就算是走後面的路,我們也沒辦法回去了,現在我們被困在了這裡,唯一能做的,就是打破我們被困的陣法,才能出去。
我對陣法之類的,並不瞭解一絲一毫,柳元宗向着四周看了下,將我放在了身邊的一大塊石頭上,他自己也躺在我的身邊,並不打算找什麼解圍的辦法。
我以爲是柳元宗對這個幻境無能爲力,於是起身坐在柳元宗身邊,問柳元宗說要不要我幫忙,如果需要的話,叫上我一聲就好了,我一定會盡力的!
柳元宗看着我,嘴角稍微的上揚了下,忽然對我說:“良善,你還恨白清華嗎?”
我不明白柳元宗這是什麼意思,但是說到白清華,我心裡便還是有些不舒服,像是有個塞子把我呼吸道給塞住了,讓我無比的缺氧,缺的心肺都有點發緊難受。
我並沒有說話,幾十年前的錯誤,不能彌補,難道我氣都不能氣了?
柳元宗見我並未搭理他,便挽着我的腰繼續躺下,對我說:“這個陣,是無法從裡面往外破開的,如果外面沒人來救我們,我們就會一直都被困在這裡。”
這麼說我也並不驚慌,畢竟柳元宗和我一塊,我就不孤單了,困就困了,對我並沒多大的影響。
看着我臉上一副不以爲難的樣子,柳元宗大概是猜到了我心裡想法,沉默了一會,轉頭對我說:“良善,若是我對你裝傻充愣,你會不會覺的我是在騙你?而噁心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