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罌粟14
窗外的雨一直下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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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曼谷正是雨季,綿綿地細雨一直下,雖然不大,卻沒有停過,小舞一直記得那年曼谷的雨季。
曼谷是他噩夢開始的地方。
這噩夢如同那窗外漆黑深夜的雨幕一樣,沒有盡頭。
他站在窗邊看着那窗外的雨幕,和雨幕之中點點的燈光,院子裡栽着一排芭蕉樹,樹葉在風雨中飄搖,遠處的泰式的尖尖的金漆的屋頂讓窗外的景色帶着這東南亞地域獨有的風情。
這座建在郊外的別墅有如皇宮一樣的華麗,屋頂都用了金箔和琉璃,院子裡有觀景湖泊和巨大的藍色游泳池,折廊裡的木雕樑上繪製着精緻的繪畫,更不要說大廳裡那巴洛克風情的古典油畫,和那繪製在屋頂的文藝復興風格的壁畫,室內鋪着白色的長毛地毯。
他剛剛洗過澡,穿着絲綢的睡衣,正光着腳站在窗邊看雨。
倚着窗,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也許是那不停息的雨,也許是那漆黑的望不到邊際的夜幕,也許是那浴室裡傳來的嘩嘩的水聲,讓他覺得喘不過氣來。
浴室裡的水聲停了,那個男人走了出來,走到他的身後環住他的腰,僅僅隔着那一層薄薄的絲綢他能感覺到身後傳來的熱力,背後的觸感告訴他那個男人除了腰際圍着的毛巾未着寸縷。
佩特拉的臉埋進他的頸窩裡,吮吸着他沐浴後的香氣。
小舞能聽到緊貼着他的後背的胸膛傳來沉穩的心跳聲。
閉上眼睛,他沒有說話。
這對他是一種屈辱,他卻不得不接受。
在和歐陽一起打算着飛去荷蘭註冊的時候他覺得在這個開放的時代男人和男人可以結婚是一件幸運的事,他們預定了教堂,那時侯他的心裡還有一絲的欣喜和安心的感覺,可是這個時候他覺得男人和男人可以結婚對他來說是一個災難,這樣的感覺讓他窒息,甚至是絕望。
他是一個獨立的男人,卻要被這個男人冠上他的名,那是一種莫大的恥辱,更不要說這樣這樣被這個男人擁抱。
“你總是喜歡靠在窗邊看雨,這麼喜歡雨嗎?”
佩特拉親吻着他的脖頸,小舞有着纖細白皙的脖頸,很誘惑,他的肩頭圓潤而漂亮,在臥室昏黃的燈光裡泛着玉石一樣動人的光澤。
他喜歡不喜歡重要嗎?
這個男人似乎從來沒有在乎過他的意願。
佩特拉從來都是隻要自己想要的,別人的想法對他一點也沒有影響。
小舞沒有回答,而是茫然地看着外面的雨幕,由着佩特拉將那薄薄的絲綢的睡衣從肩頭拉下,露出裡面未着寸縷的身體。
佩特拉抱起了他,將他放在暗紅色的大牀上。
白色的修長身體在那猩紅的牀被裡顯得格外醒目,而且……誘人。
僅僅是這樣看着,他就已經血脈澎湃起來,佩特拉俯下身來親吻他的臉,他的肩膀,漸漸地下移動……
小舞擡起頭,看到那男人修長結實的身體,微黑的皮膚卻有着滑如絲緞的光澤,佩特拉的腰線很漂亮,精-壯而有力,只是那個男人古銅色的肌膚上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痕,有刀傷,也有圓形的彈孔。
這具掛滿勳章的身體充盈着力量,帶着熱度,緊貼着他。
溫熱的脣落在他光滑的肌膚上,熾熱的溼潤的吻不斷地落下……
他想裝作若無其事,卻在那越來越強烈的攻擊下不禁有些顫動,蜷縮起了身體,手指緊緊揪着牀被……
臥室裡光線不強,卻仍然讓他覺得刺眼,即便是微弱的光,也會讓他覺得這樣被侵犯暴露的姿態更加恥辱。
他別過頭,喘息着吐出低啞的聲音:“請你……關上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