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罌粟29
馬克西姆,撒爾和保羅拿到貨以後很快離開回他們自己的底盤了,桔右秀豐則留了下來,表示想要留在緬甸和他的老朋友多敘敘舊。
當天晚上,他們就吃到了新鮮的三紋魚刺身,將軍的手下剛剛用專機從日本空運來的,還冒着騰騰的冷氣,桔右秀豐一邊爲這奢華到令人唑舌的晚餐感到驚訝,另一方面又暗歎小舞在緬甸金三角這個地方簡直就是被縱容的無法無天了。
通過他的觀察,他可以確定舞在這個地方完全就是主人的樣子,是什麼原因讓他在這個神秘又□□的地方可以擁有這樣的特權。
即使是他曾經見過的將軍最得力的手下卡萊也對他完全是一副恭敬的態度,這裡的人都對他很恭敬,尊稱他爲‘舞少’,有一次一個僕人在爲他端來果汁的時候竟然脫口而出喊了一句‘夫人’結果當然是被某個惹毛了的獅子怒吼了一頓,但桔右秀豐從他的態度看來這樣的稱呼全不是全無原由,從舞炸毛的程度來看他對這個誤喊的稱呼的反感已經到達了一個相當的程度。
這只是疑點之一,疑點之二是除了第一次的午餐,舞幾乎都看不到人影,只有他的中國廚子很熱情周到的爲他做了許多料理。
“舞君在這個吃飯的時候都去了哪裡?他不用吃飯嗎?”桔右秀豐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舞少要照顧將軍的呀。”
這時候將軍已經甦醒過來,而且這幾天也恢復的不錯,也就沒有再隱瞞的必要。
“照顧病患不是應該是護士做的事情嗎?”
“雖然是這樣說,但是如果是由親人在照顧的話,會更好一些。”
親人?舞少和將軍能夠稱作親人嗎?據他之前的瞭解他們根本沒有什麼關係,除了舞曾經劫持過將軍的貨,如果說他們是對頭才更加可信些。
來了幾天了,桔右一直呆在客房和客廳,他也曾經想要去舞的房間找他,可是根本沒有辦法知道舞的房間在哪裡,似乎並不是在外面的客房的區域,而是在通向將軍的主人的起居的院落裡。
在那邊能夠晚上睡覺的地方似乎只有……
“雖然到現在才知道將軍受傷的消息,我能不能去探望一下將軍呢?”
桔右其實對那走廊對面的主人的院子充滿了好奇。
“好吧,您太有心了。”
維拉帶着桔右來到了主臥前的花園裡,將軍已經可以起身,醫生們建議他在花園裡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曬曬太陽對恢復比較有幫助。
剛剛是午飯的時間,桔右也是剛在飯廳裡吃過午餐,他想看看舞每天這個時候到底在做些什麼,當然在將軍的城堡裡叨繞了幾天,探望一下傷重的主人也是情理之中的。
就在他走進花園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副讓他難以置信的畫面。
佩特拉將軍坐在花園裡的藤椅上,肩膀上還綁着白色的繃帶,舞就坐在他身旁的矮凳上正端着碗用小勺子一口一口地喂將軍吃飯。
如果可以忽略兩個人的性別和尷尬的身份,這樣的畫面幾乎可以稱作是‘親情感人’。
舞看到他,有些難爲情地放下了手中的碗。
“舞少,桔右先生聽說將軍病了,特地來探望,我想他是您和將軍的朋友,就帶他來了。”維拉連忙解釋。
“沒有關係,你先下去吧。”
將軍只是對桔右點了點頭,畢竟只是生意上的朋友。
他轉而對舞說:“寶貝,我還沒有吃飽。”
寶貝?!桔右感覺自己被雷擊中了。
舞尷尬地臉紅到耳朵根,對桔右說:“好了,你也看到了他的精神挺好的,我還要照顧這個傢伙,你去外面廳裡吧,晚些時候我會去找你。”
舞是當這將軍的面直接稱他做‘這個傢伙’?!而將軍也絲毫沒有任何對這種不敬的稱呼的異議。那麼說難道這兩個人竟然是那種關係?這就是舞神秘失蹤的原因嗎?
……
小舞現在的體質不太適合喝咖啡,所以他讓僕人給他到了杯黑加侖汁。
而桔右秀豐似乎是對綠茶情有獨鍾。
“你曾經說過無法立刻緬甸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嗎?”桔右秀豐感嘆道:“沒有想到在兩個根本看起來都很強悍的兩個人之間會發生這樣的感情,還真是令人驚訝呀。”
他的心裡會有些酸楚的嫉妒,畢竟自己曾經奢望過的東西卻被另外一個男人攀摘到了,但是這個人恰巧又比自己強悍的這種無奈讓人很挫傷。
“桔右先生竟然會這麼想!”小舞沒有想到原本一點都不浪漫的事情在他的口中卻多出了一種浪漫的味道,桔右這個傢伙不會以爲他和將軍在戀愛吧,他的想像力也太豐富了,不過任誰看到中午那樣的畫面恐怕都會產生那樣的聯想,不過後面的話他卻說不出來,畢竟作爲一個男人,而且是一個拳手被綁架而且被強迫真的可以稱作奇恥大辱。
然而這樣的情形在別人的眼中卻變成了愛那個男人愛到無法離開這裡的地步。不是很多好事者將他們選爲本年度最恩愛的同性夫妻。
“不論怎樣,爲重逢乾杯!”
原本揮拳相對的兩個人卻有一天可以像朋友一樣坐在一起喝茶聊天,世事真是難料呀。
“兩年之後的拳擊賽你不打算參加嗎?我還打算要再次和你好好地打一場一血前恥呢。”桔右問他:“難道你就打算這樣一直呆在緬甸嗎?真的爲一個男人值得犧牲到這樣的程度嗎?”
他的話直擊到小舞的痛處,就是因爲這樣已經消弱的身體,他才感覺到那種深深的絕望。
“我已經不能再打拳了。”說出這個事實讓他覺得呼吸都變得艱難:“我的身體已經毀掉了。”
桔右看着他纖細無力的手臂,他覺得驚訝,更多的是惋惜,這是一個曾經得到最高榮譽的天才的拳手,他一定是出了什麼差錯纔會這樣,那麼剛剛的猜測恐怕全然錯了方向。
“將軍他對你做了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鐘錶的指針指向10點,管家維拉走進來對小舞說:“舞少,已經夜深了,將軍請您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