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笑了幾句,轍花兒便走了,可是三眼卻終究沒來,我困的東倒西歪,不知怎麼,就睡了過去,夢裡總覺全身發冷,迷迷糊糊的張開眼,卻見窗外噼哩啪啦,居然下起雨來。我正考慮要不要起來關窗,忽然黑影一晃,一隻落湯貓飛也似的跳了進來,瑟瑟發抖,繞室轉了一圈,蓄勢想要跳上chuang來。
下雨天,留貓天,既然來了,總得收留一下。不過我可不要跟貓兒同牀共枕,我趕緊一抖被子,把撲了一半的貓抖下牀去,貓兒在地上滾撲了一下,兩後腿直立,哆嗦着爪子看我,我忽然發現這貓兒很眼熟,下牀點起燈細看了一下,雖然全身的毛都溼淋淋的,仍能清晰看到額上那撮黑毛………
哇,貓也詐屍!我趕緊返身去拿雞毛撣子。剛舉了一半,那貓忽然喵的一聲,猛一挺身,我只覺眼前一花,絕色三眼,哦不,戩花兒已經坐在了牀沿上,兩眼寒冰,無聲勝有聲的看着我……
呃?這是什麼狀況?
落湯貓的屍體在牀下,活生生的戩花兒在牀上……牀上……口水嗒嗒,我也來不及多想,磨拳擦掌的衝了上去,撲倒的機會永遠只留給有準備的人,而我是隨時準備着的……戩花兒一閃身,我撲了個空,撲到了牀板上,用力太大,險的把鼻子撞歪,戩花兒逃得貞潔,臉色發白,瞪着我,道:“你……你……”
我眼淚汪汪的爬了起來,腳下一軟一滑,不小心踩到了那隻貓的身體,噗哧一下踩扁,我正縮腳不迭,卻聽戩花兒驚叫一聲,那模樣似乎心疼不已。我心念電轉,他怎麼了?難道現在不養狗了,改養貓了?我趕緊把那隻破布似的貓屍抓起來,遞到他面前,戩花兒怒道:“碎成這樣,要我怎麼附身?”
啊!石破天驚!附身……原來他平時都是附到貓身上的。我……我扔過貓,擠過貓爪子,揪過貓毛,拿貓擦過鏡子……我的頭越垂越低,戩花兒,我對不起你,我不是有心唐突佳貓的……
我幽怨的上前兩步,柔聲道:“你聽我解釋……聽我解釋……”
“我不聽!”戩花兒飛快後退,瞪着我頸裡的佛珠:“誰讓你戴這種東西的?我現在神力不足,這佛珠對我有妨害的,還不趕緊摘了?”
“啊……”可是我答應了轍花兒不論怎麼都要戴着的……再說戩花兒不是神仙麼?怎麼還會怕一家神的東西?
戩花兒卻也沒等我的回答,凝眉看着窗子:“我時間不多,你趕緊再給我找一個空的身體,人的禽的獸的都可以,快些!”
這……這……戩花兒的命令,我當然是無條件執行的,可是蘇府好像不養豬,也不養雞……而且還吃素……我繞室打轉,一眼看到燈籠前飛來飛去的小東東,忽然眼前一亮,撲過去捏起來:“神君,蟲子可不可以?”
戩花兒啪的一巴掌過來,拍掉我手裡的蟲子,“蘇小妹,你成心氣我是不是?”我看他氣的小臉發白,趕緊縮起脖子等他打第二下,他卻猛然收手轉身,隔了良久,他回過頭,神情已經變的柔和,平心靜氣的對我說:“蘇小妹,你過來。”
“呃?”我想也不想的直湊過去,他眉腳抽搐,趕緊擡手止住:“行了行了,別太近,就站在這兒便成。你聽我說……我是上界的執法天神,所以自己犯錯時懲戒便加倍嚴厲些,而此事癥結在你,有道是解鈴還需繫鈴人……總之我此時受罰,滯留人間,神力只有昔日的一分,平時只能依附於動物草木之屬,每天只有一個時辰可以回覆本身,所以纔要做些善事,以期慢慢恢復神力,然後回返天庭。嗯,蘇小妹,你有什麼願望想要達成嗎?”
“呀……”怎麼聽怎麼覺得形勢於我大大有利呀!莫非天上有神仙暗助我?難道我也是玉皇大帝的私生那啥?我立刻眉飛色舞,正想獅子大開口,戩花兒已經豎了眉,“停!不用說娶嫁之類的話!”
“哦!”戩花兒總是這麼善解人意……好吧,不說就不說,近水樓臺先得月,二郎下界便宜俺,朝中有人好做官,天上有神好姻緣……老天保佑我豔福無邊哪,不怕你跑掉。我嘿嘿一笑,然後想了一下:“我哥哥要去參加科舉考試,你能保佑他中試麼?”
戩花兒挑挑眉:“蘇軾蘇轍才學乃當世之冠,功名早便是囊中之物,何勞我來多事……何況,我現在的神力也無法影響他們的文運。蘇小妹,我跟你說這些,不過是想讓你明白,我是上界神仙,此時只是不得不留在這兒,遲早有一天會走,所以,你也不用想東想西的,過你的日子,花你的美人,那些非份之想,俱都收起了吧!”
“沒有沒有!”我立刻指天誓日:“我一直都對你從一而終,絕對沒有非份之想,嗯,除了你之外,其它人,我只不過是恰逢其會,順手一花罷了。”
戩花兒的額上青筋暴跳,有好一會兒,都一聲不吭,我忽然發現戩花兒的髮際是標準的美人尖耶,線條優美,俊朗的讓人着迷……我的色手趁他不備,撫了上去,觸指溫滑如玉,戩花兒一激靈,飛也似的跳了開來,他喃喃的說着什麼,聲音卻只像是自言自語,我剛要探頭問問,他忽然猛一回身,道:“蘇小妹,我不管你心裡怎麼想,總之,從今天開始,你對我一定要尊敬,不得口出不敬之語,不得言行失矩……”他焦燥的皺皺眉,“算了,來不及了,改天再說,你現在出去給我找個空的身體,我的時間快到了。”
…………
外面的雨嘩啦啦,外面的天黑洞洞,外面的風冷嗖嗖,我在街上轉了三圈,跑的快天亮了,才忽然靈機一動,跑到一家飯館的廚房裡,順了一隻洗好剝好的雞,偷偷摸摸的挾了回來。誰知溼淋淋的進了房間,戩花兒居然人影不見,地上只留着踩扁的貓屍,看起來也沒有活過來的跡象。我在房裡繞來繞去,終於發現壁角那花兒有點兒異樣,我一走過去,那花枝居然動了動,擰到了另一邊。
我的三眼不論變成什麼,我都喜歡,化成灰我都認的出……我眼前一亮,湊脣上去,啵啵了幾下,又伸了一根手指,從頭摸到腳,又從腳摸到頭,那平素堅挺的花莖左搖右擺,然後緩緩的攤平在盆裡,我心中大樂,難道是躺倒任調戲?還是傾倒爲小妹?
我想了想,拿雞毛撣子細細拂去花盆上的土,然後整盆搬了起來,拍拍枕頭,放在上面,不知爲什麼滿心歡喜,溫柔的對他說:“相公,咱們睡吧!”戀戀不捨的再看他幾眼,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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