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澈氣鼓鼓從偏殿出來時,凌天正一身酒氣地坐在長廊等她。然後,他就看見蘇澈一陣風一樣自他身前刮過去了。
是自己目標小?存在感太差?爲什麼每次不當一塊鐵板擋在她面前,就總是被無視?
“蘇澈!”
蘇澈腳下一頓,回過頭去,見是凌天,又急忙興沖沖地跑了回來,“哎呦,你怎麼在這呢?我正要去找你去呢!太着急了,都沒看見你。”
凌天頹然心道:……你怎麼不聽聽你自己說的這是什麼話?
“什麼事這麼急?”
蘇澈道:“我剛聽說,你們這山裡有一種花能醫百病?哪裡能找得到?”
凌天托腮,“嗯,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蘇澈:“在哪?長什麼樣?”
凌天搜腸刮肚地想了一會兒,才道:“好像聽說是一種透明的花,本來就少見,還是透明的,肯定不好找。”
蘇澈卻篤定道:“我眼神好,我能找得到,你快告訴我在哪裡。”
凌天:“連一頭大活狼你都看不見,你眼神好?”
蘇澈:“……”
凌天嘆道:“我去給你問問,說不定有沒用完的。不過你找這東西幹嘛?”
蘇澈:“治病。你現在去幫我問嗎?”
“行。”凌天轉身就走,腳下冷不防還打了個晃才走得穩了。
大黑蛇從迴廊上慢慢探下頭來,大腦袋懸在蘇澈一邊,嘶嘶地吐着信子,“我們大王是喝多了還是真是個傻小子,都不問問你拿藥給誰。看你急的,八成是情敵吧。”
蘇澈扭頭看它:“阿瑤姐姐,你有毒嗎?”
“有。”阿瑤張開大嘴,將兩顆巨大的毒牙豎起來給她看,“哈哈哈,嚇死了吧。”
蘇澈搖頭,“難怪這麼醜,瞧你那大尖腦袋,我就估摸着你得有毒。”
蛇尾沒掛住,整個從上面掉了下來砸在地上,震得四周都微微搖晃起來。
阿瑤一身灰塵趴在地上,擡頭看到蘇澈竟然已經快步開溜,罵道:“死丫頭,你敢說我醜!早晚在你臉上留個壓印!”
此前存下來的少量單瓣冰槿已經全部用在了白冥墨兒身上,再沒有多餘的。
凌天問清了那花的樣貌,容易出現的地方,次日一早便帶着蘇澈上山尋找去了。
蘇澈威風凜凜騎在大灰狼的脖子上,凌天一動,她就感覺自己要起飛。一天下來,她簡直樂得哈喇子橫飛命。可惜,直到天黑,他們也沒看見一株單瓣冰槿。
“沒那麼容易找到。”巨狼趴在溪邊歇息時安慰蘇澈道。
蘇澈鞠了一捧溪水送到嘴邊,“我知道,辛苦你了,幾個地方我都記住了,明日一早我自己來找就行。”
透明的單瓣花本就難找,何況凌天說那花見不得光,一曬就會融化。等曬成了水,水便是藥,融進土中也就沒了。
所以,就算冰槿一早開過,一到正午,山峰做不成遮日的陰影,下午再尋找便希望渺茫了。
“自己來?”巨狼擡起頭,“那麼高的山壁你怎麼上去?”
蘇澈:“雖然不像你,可我也不是那麼廢物吧。哦,或者你回去之前把我放到那上面去,我就留在那等到明天天一亮,順着往下找,會容易得多。”
凌天一聽她這麼執着地想要這花,便化形成人,盤腿坐在蘇澈旁邊,“我一直忘了問,誰病了?病得那麼重,無藥可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