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啓樹坐在燕悲樂旁邊,剛纔的話自然聽得一清二楚,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方榮軒解釋說:“妞妞,你別不好意思,我雖然不是生物專業的,但是也知道所有的雌性動物都有一個發性週期,在這個發性週期裡它們喜歡跟**,喜歡……”
燕悲樂聽不下去了,連忙大喊一聲:“停!方榮軒,等我回去再跟你算帳。”
方榮軒委屈地說:“妞妞,我無罪呀,你平時都沒跟我說上兩句話,難得現在綿綿不絕地說過不停,不是發情是什麼。”
“不喜歡跟我聊天就說吧,還吱吱歪歪說什麼?”燕悲樂說完,便氣呼呼地按一下拒接鍵,“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方榮軒在宿舍里正準備解釋,沒想到燕悲樂這麼快就掛線了,只好拿下手機,對着手機哭喪着臉說:“妞妞,不是我不喜歡和你聊天,只是我肚子實在太餓了,要吃飯而已。”
王啓樹看着燕悲樂氣嘟嘟的樣子,又忍不住笑了起來:“妞妞,這是你的名字嗎?”
“妞妞是你叫的嗎?趕快吃完,再不吃我可要走了,到時可別說我沒有請過你吃飯。”
“你不吃了?”
“我飽了。”
“是吃飽了還是氣飽了?”
燕悲樂沒好氣地說:“本姑娘先是吃飽了,然後被人氣飽了,行不?”
王啓樹臉上還是擺着那個迷人的微笑,這微笑足可以迷惑倒任何一個純情少女,只可惜男人都知道,這種人說好聽一點是情場老手,說難聽一點十足是淫棍一條。雖然每個男人都希望自己是一個情場老手或者淫棍,但是卻沒有一個男人喜歡一個情場老手或者淫棍的。燕悲樂擁有男子的記憶,自然也對這類男人感到厭惡。
王啓樹每樣菜都象徵性地吃一點,然後說:“吃飽了。”
這步棋王啓樹又下錯了,他不知道燕悲樂雖然擁有一個男子的記憶,但是現在的心理已不折不扣是一個女子了,燕悲樂喜歡那種在餐桌上放開肚皮大吃的男子,當然吃相要斯文一點的,而那些吃得像貓一點,只舔一點就飽了的男人是不入燕悲樂的法眼的。
燕悲樂說:“既然吃飽了,我們就走吧,王醫生。”
“不多坐一會了?”
“不了,我下午還有課。”燕悲樂說完便先站了起來,其實燕悲樂今天的課已經上完了,但是想到以後和這個王啓樹再無任何瓜葛,還是留點面子給他好一點。
王啓樹見狀知道自己再坐下去也沒意思,雖然心有不甘,卻也無可奈何,只好跟在燕悲樂後面走出去了。
燕悲樂走到酒店櫃檯,報一下套房號碼,櫃檯小姐在電腦裡輸入數據,很快就甜甜地回答:“一共一千一百塊,謝謝惠顧!”
“一千一百塊?”燕悲樂眼都大了,足足一個月的工資呀,這傢伙竟然下這麼重的手,還好以後可以跟他劃清界限了,大出血一次也沒什麼。但是一想到一個月的工資就這麼白白犧牲了,燕悲樂只有惡狠狠瞪王啓樹一眼,算是爲了這光榮犧牲的一千一百塊工資報仇雪恨,然後再從手提袋裡數錢。
王啓樹絲毫沒有介意燕悲樂那可以殺人的眼神,微笑着從錢包裡拿出一張龍卡遞給那個櫃檯小姐:“小姐,刷卡,謝謝!”
那位小姐那王啓樹甜甜一笑:“先生請稍等!”說完,便接過王啓樹的卡。
燕悲樂見狀連忙叫住那位小姐:“慢,把卡還給他,我有錢。”說完,便拿出一疊一千塊錢扔在櫃檯上,又從另一個口袋裡搜出兩張五十塊的錢一起放在了櫃檯上。
那位櫃檯小姐已接過了龍卡,這時看到燕悲掏出現金,不知怎麼辦纔是,望了王啓樹一眼,看看他怎麼示意。
王啓樹沒有接過卡,臉帶微笑地扭過頭對燕悲樂說:“你把這一個月的生活費都用上了,這個月不會去討飯吧?”
燕悲樂說:“這個你不用爲我擔心,反正我已請你吃過飯了,你我錢貨兩清,概不拖欠。”
王啓樹沒想到燕悲樂這麼倔:“妞,你這樣做我很爲難,別人還以爲我是小白臉。”
“那你就當一會小白臉唄。”燕悲樂說完,便吩咐那位櫃檯小姐清點錢。
那個櫃檯小姐大概也沒有遇過這種事,無可奈何地把龍卡還給王啓樹,清點燕悲樂掉在櫃檯的現錢,只一會兒便清點完畢,臉上又露出了那種職業微笑:“小姐,收你一千一百塊,請稍等。”接着便聽到吱吱的打印聲,不一會兒,那小姐便把打印的消費單及收據遞給燕悲樂。
燕悲樂接過,對王啓樹說聲:“再見。”便大步地向門外走去,走了兩步覺得不妥,再見的意思不說以後還有機會再見面嗎?我可不想再被這傢伙宰了,於是又轉過頭來,對王啓樹說:“王醫生,永別了!咱倆以後不要再見了。”
王啓樹見她突然轉身,以爲她要跟自己說點什麼,心中一喜,哪想到她竟然說這些話,在點哭笑不得,尷尬地站在那裡看着燕悲樂遠去的背影。
燕悲樂從酒店騎車出來,一想到王啓樹剛纔那窘樣,不禁暗暗得意,就憑你那伎倆,還想泡我?
燕悲樂經過市場,突然眼前一恍,只見一人影迅速從燕悲樂眼前閃過,燕悲樂大吃一驚,連忙踩腳剎停車,看見那人如此肆無忌憚地橫穿馬路,一點交通意識都沒有,燕悲樂便想罵他一頓,但是當她尋找剛纔那個橫穿馬路的人時,哪還看到什麼人影?
難道是我眼花了?
“姑娘,姑娘!”這時從背後傳來一聲呼喊聲,燕悲樂扭轉頭一看,只見一算命先生打扮的人朝自己奔過來。
“什麼事呀?”燕悲樂雖然知道這種人只是騙人的,但是在他還沒有騙自己前,還是禮貌一點。
那個五十多歲的算命先生氣喘吁吁地走到燕悲樂面前,等氣稍順才搖頭晃腦地說:“姑娘你印堂發黑,眼有青光……”
“你才印堂發黑呢!”燕悲樂罵了一句便起動摩托開走了,那個算命先生還在搖頭晃腦,被燕悲樂一句罵醒,看見到手的獵物就要展翅飛走了,連忙大聲叫喊:“姑娘,姑娘,你等等,你真的是印堂發黑,貧道是不會看錯了。”
燕悲樂暗道,可能真的是印堂發黑吧,今天這麼倒黴,連神棍也看出來了。正想加大油門開滑,這時一個建築工人扛着一架梯子若無旁人地從燕悲樂前面走過,燕悲樂暗道,怎麼這些人都不看車輛的?只好停了下來。
那個算命先生本以爲再也追不上燕悲樂了,哪知道那個建築工人幫了自己一個大忙,高興得立刻小跑過去。
算命先生走到燕悲樂面前,這時他才也不說什麼印堂發黑之類的話了,直接開門見山:“姑娘,貧道從來沒有看錯過,你家裡一定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現在你已邪氣入侵,若不早早除去妖物,日後必有性命之憂。”
燕悲樂見他的衣服皺巴巴沾有不少油跡,好像很久沒洗過似的,鬍鬚一紮一紮的也沒有刮過,年紀這麼老,還是追了自己半條街,便動了惻隱之心,移手提袋到面前,從裡面拿出僅剩下的十二塊錢遞給算命先生,說:“對不起,老先生,我現在只剩下這點錢了,全給你了,我真的有事要走了。”
算命先生一愣,發呆了一陣,接着便一本正經地說道:“姑娘,你真是以爲貧道只是爲了你的錢?不錯,貧道平日替人算命的確是混口飯吃,但是遇上真正有麻煩之人,就算他沒錢付貧道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那你看我有什麼麻煩?”燕悲樂歪着腦袋問算命先生,反正他說不是爲了錢,就看看他想玩什麼把戲。
“你印堂發黑,眼有青光,必是邪氣入侵所致,你家裡必有穢物作怪。”
“你說有就有?有什麼證據?”
“證據?姑娘最近是不是常常做一些奇怪的夢?獨自一人在家裡是不是常常覺得背後有人在盯着你?進衛生間裡洗澡裡是不是覺得外面有人在偷看?”
燕悲樂心中一驚,算命先生說的這些都是事實,燕悲樂都感覺得到,只是她一向都是堅定的無神論者,這些用科學都能解釋。
每個人每天晚上睡覺都會做夢,只是有些夢沒有把人驚醒,所以大多數夢在人醒來時都不記得而已。至於覺得背後有人盯着,在衛生間洗澡覺得有人偷看,這些都是心理作怪,小時候獨自在家時也常常這樣呢,甚至獨自走路也覺得背後跟着一個人呢,難道都是穢物作怪?
算命先生見燕悲樂沉思這麼久,以爲她相信了自己的話,得意地問:“怎麼,姑娘,貧道沒有說錯吧。”
燕悲樂說:“你說得沒錯,只是這一切我都能用科學解釋,不勞你費心了。”說完,便起動摩托正想離開。
算命先生見狀立刻拉住車的後尾,不讓她離開:“姑娘,姑娘,再聽貧道一言。”
燕悲樂見那算命先生身體瘦弱,自信只要開動摩托,他是怎麼也拉不住的,只是萬一這樣傷了他,卻說不過去,只好說:“老先生,謝謝你的提醒,我會注意的。”說完,又把那剩下的十二塊錢遞給算命先生。
算命先生沒有伸手去接錢,固執地道:“姑娘,貧道不是爲了你的錢,貧道要去你家看看是否有能力降得住那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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