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頭,正是秦霜華的爺爺,秦老將軍。
蕭成野沒有答話,而是掀了掀眼皮,反問道:“你不是在湯山養病麼?還敢回來?”
秦老將軍鬍子翹了起來,“老夫不回來,難道要任由孫女被人欺負?”
“呵!”蕭成野冷笑一聲。
這個老頭,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哪有本事保秦霜華?
秦老將軍吹鬍子瞪眼,剛要說什麼。
蕭成野問道:“秦浩然留下的地契,還有京城三十六家鋪子的契約,可都在你那兒?”
秦老將軍點點頭。
“你難道不該還給她?”
秦老將軍警醒道:“你想做什麼?霜兒不善此道,你不能拿着她當槍使。雖然這些東西是霜兒的,但是她現在不爭不搶,反倒有命在。若是真的爭搶,恐怕沒命享受。”
蕭成野眸光淡淡,心中冷笑。“那是你沒本事。”
秦老將軍撇撇嘴,“臭小子,老夫年紀大了,不求太多,只希望這個孫女能平平安安,你是要成大業之人,莫要將她牽扯其中。”
蕭成野眸光沉沉,沒有說話。
良久,他才張口說道:“既然你已經回京,就不要躲着,有些事,就算你躲着,他們也會找上門。”
蕭成野說完,便擡腳,大步離開。
翌日。
秦丞相因爲聽說秦霜華住到了客棧,氣得簡直一宿沒睡。而且他派去的下人也一夜未回。
宮中傳來太后的消息,亦是訓斥秦府不懂規矩。
秦丞相萬萬沒想到,秦霜華竟然能牽動這麼多人。
他一大早,便讓秦夫人帶着秦玉露,親自到了秦霜華住的客棧,並且交代秦玉露,一定要給秦霜華陪不是。
路上行人紛紛指指點點,暗道秦府人之無情。秦夫人和秦玉露面色很不好看。
秦夫人到了客棧,便讓掌櫃去叫秦霜華。
掌櫃面露難色,“秦夫人,太妃娘娘不在這裡。”
秦夫人面色沉沉,親自上樓,敲門,“霜兒,嬸孃來接你回府。”
無人應答。
秦夫人接着敲了好久,都沒有反應,就在秦夫人即將發怒的時候,門被打開。
三德子打着哈欠出來。
“哎呦,二夫人,您怎麼來了?”
秦夫人見是三德子,便冷了臉,問道:“阿德,太妃娘娘呢!”
“主子不在客棧啊!”
秦夫人聞言就往裡闖。
果真,裡面空無一人。
秦玉露有些憤怒,沉聲問道:“老實交代,秦霜華在哪兒。”
三德子這下不高興了,他抱着手臂,仰着頭,橫眉冷目。
“你們就這個態度,還想接主子回去?”
秦玉露氣得不行,她擡手就想打三德子,秦夫人一把抓住秦玉露的手,狠狠瞪了她一眼。
就會壞事。
秦玉露看懂了秦夫人眼中的話,壓抑着情緒,退到一旁。
這時,隔壁屋子,小杏從裡面出來。她笑眯眯地給秦夫人行禮,“秦夫人好,太妃娘娘回家省親,怎麼會住到客棧,這傳出去,恐怕有辱秦家聲譽。”
秦夫人瞬間無語。
現在全京城都傳遍了,太妃回家省親被拒,住到了客棧,連太后都訓斥了秦府,皇上甚至要下令,接淑太妃回宮。
怎麼這會讓倒想起來秦府的聲譽了?
小杏笑道:“太妃娘娘爲了秦府聲譽,今個兒一大早就回秦府了呢!”
秦夫人聽了,暗自納罕。
秦霜華回別苑做什麼?
她眉頭緊皺,沒有再說什麼,拉着秦玉露的手,“走,回去!”
……
秦霜華大早上被人叫醒,一直處於頭懵懵地狀態。直到上了車,聽到安德海的聲音,這才一個機靈。
“難道回宮了?”
她掀開車簾,看到安德海的確坐在外面,見秦霜華瞪着眼睛看着他,趕忙笑眯眯地說道:“給太妃娘娘請安。”
秦霜華長着嘴巴,半天合不上去。
良久,她才問道:“安公公,您怎麼在這兒?”
安德海笑道:“皇上聽說太妃娘娘的馬車在省親的路上壞了,特此宮中御輦一駕,送太妃娘娘回府。”
“哈?”秦霜華愣住。
她的車哪兒壞了?
她看向張順,帶着問詢的目光,張順只是專注
地駕着馬車,沒有說話。
秦霜華撇撇嘴巴,帶着一肚子疑問,縮了回去。
嚇了她一跳,還好不是要回宮,她好不容易出宮了,怎麼可能再回去。
她這次可是想盡辦法也要跑路的。
秦霜華摸了摸小腹,忍不住嘆息一聲。
御輦到了秦府,秦府門口依舊空無一人,除了一個門房,打着哈欠走了出來。
他看了一眼停在府門口的御輦,嚇了一跳,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又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眼,再揉了揉眼睛,再看了一眼。
確定這架馬車豪華非凡,不是一般人能享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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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屁滾尿流的往回跑。
“相爺,不好啦,不好啦!”
秦丞相聽到門房的話,趕緊到大門口,見御輦就停在自家大門口,而安德海就站在御輦前面,定定站着。
他趕緊上前,俯身跪倒:“微臣不知皇上駕到,有失遠迎,還望皇上恕罪。”
安德海趕忙扶起秦丞相,“秦丞相誤會了,車上不是皇上。”
秦丞相一臉疑惑。
不是皇上?不是皇上坐着御輦?不是皇上讓安德海跟着過來?
他正在納悶的時候,張順站出來,略一拱手,態度一慣地冷清。
“泰康宮張順,見過相爺。”
秦丞相這纔有幾分明白,大概猜到了車上的人是誰。
他臉色有點不好看,剛纔他以爲是皇上,還特地行了大禮,想想心中有些憋氣。
他明明已經讓秦夫人帶着秦玉露去客棧接秦霜華了,她怎麼會這麼早回來,還坐着皇上的御輦?
秦丞相皺着眉頭,走到車前,高聲道:“車上可是霜兒?”
秦霜華在車裡翻了個白眼,不發一言。
張順卻是說道:“相爺剛纔問的,可是淑太妃娘娘?”
“正是。”
“相爺也知道,車上坐的是太妃娘娘,秦府昨日卻只派了一個沒有禮數的管家出來迎接,難道這就是秦府的規矩麼?”
張順聲音沉沉,一字一句,不高不低,卻破有壓力。
秦丞相有些不滿,這是要翻昨天的舊賬,要給相府臉子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