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華看着面前之人,大驚失色。
她瞪大了眼睛,想要喊出來,但是卻被點穴捂嘴,然後裹着被子扛起來,翻牆帶走。
一連串的動作下來,絲毫不拖泥帶水。
那人出了秦家,就上了一輛馬車。馬上竟然有四匹馬拉着,快速往前跑。
秦霜華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黑衣人。
她被點了啞穴,說不出話來。
那人一直監視着窗外,不多時,從斜後方插進來一個人,說:“王府的暗衛,已經甩掉了。”
那人點點頭。
秦霜華大驚失色,這人不是蕭成野的人,那會是誰的人?
蕭成野的人,她不擔心,怎麼說也不至於殺了她,除非是蕭成野本人,會欺負欺負她而已。
但是這人不是蕭成野的人,會是誰?
現在京中已經沒有什麼宿敵了啊!
她就回來省親一下,過幾天就走了,就算是有什麼深仇大恨,能不能把她當個屁給放了?
那人看到秦霜華瞪着眼睛看他,便拱了拱手:“大小姐,不必驚慌。我們是不會害您的。”
秦霜華裹着被子,一副吃屎了的樣子。
不會害她,把她半夜劫持出來,有意思?
馬車拐了好幾個彎,快要出城的時候,突然,一道掌風呼嘯而過。
四匹拉車的駿馬,被打得吐血,仰天長嘯之後,便跌倒在地。
掌風帶起來飄飛的門簾,能看到外面一個饅頭白髮的玄色衣裳之人,站在路當中,定定的看着車內。
秦霜華看到那人,心中委屈起來,咬着脣,忍不住喚了一聲:“蕭成野……”
蕭成野本來今天是準備自己好好睡一覺了。
他洗了頭髮,洗了澡,甚至按照師父說的,睡前清新凝神,打坐了一會兒。
想要睡個好覺,但是總被這個女人給搞醒。
閉上眼睛,眼前全是她。
蕭成野快要氣死了,翻身下牀,正準備穿衣服出門,正好暗衛回來,說秦家大小姐被不知道是哪兒的黑衣人,給劫持了。
而且對方人不少,看起來,是很有組織性的。
蕭成野瞬間就火兒大了!
他還沒收拾這個女人,這個女人竟然敢被別人劫持走?
他頭髮都沒有梳,就這麼出來了。
看到那輛車子在前面跑着,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腦中總有這麼一個幻覺,好像這個女人坐着車子離開,但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情景真實得好像曾經發生過一樣。
但是蕭成野記性很好,根本不記得曾經發生過這種事情。
可是感覺又實在是太熟悉了。
他心裡那疼得呀,快要把心臟給揪破了一般。
他想都沒有想,上前就是一掌,直接把這輛車攔下了。
秦霜華這時候看到蕭成野,也不覺得他是禽獸不如的人販子了,簡直是救星啊!
她將被子堆在胸前,伸出雙臂。
“蕭成野……”
蕭成野的心臟,突然好像被抓了一下,他猛然一頓,彎了一下腰。
他趕緊捂住自己的心臟。
秦霜華嚇了一跳,“蕭成野,你怎麼了?”
那個黑衣人看到蕭成野這
般,大聲吼道:“看來端王當年舊疾未愈,兄弟們,上!”
蕭成野冷麪肅容,看着這羣不知死活的黑衣人。
他們每次上來一個,根本沒有接近蕭成野,就被他身上的內力鎮出好遠。
那個坐在車上的人,訝異不已:“怎麼回事兒,當年不是沒有了內力了麼?”
秦霜華看着,也是覺得驚異。
當年就是因爲他內力盡失,後來身體越來越差,秦霜華才用金針封住了他的記憶,讓他不至於發病。
蕭成野現在的內力,又是從那個犄角旮旯裡找回來的?
蕭成野走向馬車,馬車上的黑衣人稍稍有幾分慌亂之後,伸手掐住了秦霜華的脖子。
“端王,你再多走一步路,我就掐斷你心上人的脖子。”
蕭成野愣了一下,真的停下了腳步,他眯起眼睛,挑起眉毛,淡淡說出三個字:“心上人?”
秦霜華大驚失色。
“呸呸呸!誰是他心上人,他是斷袖,斷袖!你作爲大端人,竟然不知道?老孃是女的好不好!”
她說着,看着蕭成野的臉,蕭成野依舊面無表情。
秦霜華抿抿脣,又想說什麼,被黑衣人一下掐緊了脖子,“秦大小姐,失禮了!”
說着,他隔着被子,攬住秦霜華的腰,就往車窗外面跳。
而他往外跳之前,還發出幾枚暗器。
蕭成野用袖子揮到一邊,一陣煙霧升騰起來。
秦霜華驚道:“是毒!”
蕭成野冷笑一聲:“雕蟲小技!”便重新追了上來。
那人沒有想到蕭成野並沒有中毒,有些驚訝,愣神之間,便被蕭成野捏住了肩膀。
只聽見咔嚓一聲,黑衣人發出慘烈的嚎叫。
差點兒沒把秦霜華耳朵給叫聾了!
他鬆開秦霜華,捂着一側的胳膊,倒在地上。
秦霜華踩着被子,沒有站穩,幾乎就要摔倒,嘴裡還發出:“哎哎哎喂喂喂要倒了!”
蕭成野看着那個蠢了吧唧的女人,氣不打一處來。
他伸手,凌空一抓,秦霜華的身體便順着這股力氣,直接飛到他懷中。
蕭成野把她身上的杯子抓起來,扔出去。
秦霜華尖叫:“我沒穿衣服,你幹什麼!”
蕭成野看着秦霜華一身只是睡覺穿的裡衣裡褲,便把自己的外袍脫下來,裹住秦霜華。
他凌空說了一句:“帶回去,審!”
一陣風颳過,地上那個被捏碎了肩膀的黑衣人,便不見了。
秦霜華看着蕭成野,咬着脣,不知道說什麼好。
良久,憋出來一句:“謝謝哈!”
蕭成野眯起眼睛,看着秦霜華。
秦霜華摸摸自己的臉,疑惑:“難道,我臉上有東西?不能啊,睡前我洗過臉的。”
蕭成野看着這張臉,越看心裡越覺得詭異。
秦霜華看着他越來越奇怪的眼神,說道:“鎮定啊!這大半夜的,你這跑出來,多嚇人啊!現在這兒全都是屍體,就算你想跟我算賬,也先回去行不行?要不然,等會兒京城的御林軍巡邏到這裡,看到咱們,會以爲你是兇手呢!”
“本王就是兇手!”蕭成野聲音淡淡。
秦霜華瞬間被噎住了
。
“你能不能黑京城的防衛少找點兒事兒?你說你一回京,他們就跟三孫子似的,白天要防着你搞叛亂,晚上還要提防着你殺人,是不是工作量有點兒大?做人,不要太自私。與人方便,與己方便。是不是?
所以啊,以後,這種打打殺殺的事情,還是少做。他們都是年輕人,年輕人嘛,誰不犯錯呢?揍他們一頓,讓他們張長記性就行了,不要把人的性命都要了嘛,這樣殺孽太重……唔!”
蕭成野聽着秦霜華喋喋不休地在這兒說話,煩得不行。
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多廢話?
他可是大端的冷麪鬼王,鬼見了都哭的人,殺兩個人怎麼了?
還教育!教育什麼!
這個女人的腦子,絕對有毛病!
所以他實在不想忍她,低頭,吻了上去。
秦霜華心裡那個顫啊!
這是什麼癖好啊,月黑風高,小風嗖嗖的,一地的死屍,空氣中還有血的味道,蕭成野卻能在這種時候風花雪月,真行啊他!
秦霜華被蕭成野親得七葷八素地,忍不住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動情地迴應他。
蕭成野心中有幾分自得,大手在她腰間摩挲。
氣氛異常的詭異,但是兩人十分地忘我。
遠處,值班的御林軍小隊長站在那兒,躊躇不前。
旁邊的小兵問道:“頭兒,這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要不要上去,把端王押回大牢?”
御林軍小隊長狠狠地拍了一下小兵的腦子:“你是豬麼!你敢上去說啊!端王殺人不眨眼,沒看到地上那些人,都是端王殺的,誰想去送死,誰去!”
“那地上那些人,怎麼辦?”
“這羣人指不定是刺客!”
“都穿着黑衣裳,或許真的是啊!但是怎麼聽說大端以前的黑衣使,也是穿的黑衣裳啊?”
“你給我閉嘴,不懂就別說!這些東西是你能說的?”
“我不說,不說,那現在怎麼辦啊?”
小隊長砸吧着嘴說:“跟上頭上報,就說有刺客襲京,端王奮勇殺敵,把刺客擋在京城的門口。”
“這麼說,不是說瞎話麼?咱們剛纔都看見……”
“你看見什麼了?我可什麼都沒看見!”
小隊長說完,轉身就走,走得飛快。
後面的人一個個地跟着走,也不敢出聲,此刻充分展示了他們的訓練有素。
蕭成野看到他們走了,鬆開秦霜華,秦霜華的嘴脣被親得紅腫,眼中迷迷糊糊,看着蕭成野,一副花癡的表情。
蕭成野挑挑眉毛,心中自得。
他擡起秦霜華的臉,冷聲道:“聽說,你要成親?”
“嗯?”秦霜哈這纔回神,“你聽誰說的?”
“不承認?”
秦霜華瞬間來氣,她不承認什麼?
“你要跟那個南疆餘孽成親?”蕭成野的聲音更冷了,好像剛纔跟她親密纏吻的人,不是他一樣。
秦霜華鼓着嘴巴怒道:“對,不止他是南疆餘孽,我也是!我就是要成親,你管得着麼你!”
蕭成野目光冷冷,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秦霜華聽了,大驚失色,同時憤怒至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