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華沉着臉,問道:“完事兒了?完事兒送我回去唄。要是你不想動了,就把我放下去,我自己走回去。”
“你竟然不想跟我私奔,真讓我傷心。”鬼面男說着,以手撫着心口。
秦霜華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鬼面男抱着她從樹上下來。
秦霜華一把將他推開,轉身就走。
鬼面男如影隨形,在後面跟着。
秦霜華也看出來了,這個男人,要麼腦子有病,要麼心眼太多,他行爲詭異,舉止無常。
但是目前看來,他應該不會殺她。
所以秦霜華也算是有恃無恐,邁着步子往前走。
走了不短的一段距離,幾乎快要到了大路邊上。地上有大批人馬回營的痕跡。
秦霜華定了定神,似在思索。
鬼面男又湊過來,“怎麼,是不是後悔了,決定跟我私奔了?”
秦霜華卻是冷眉肅容:“你把我劫持出來,到底有什麼目的。”
她現在如果繼續往回走,肯定能走回營地之中,但是回營地之後會是什麼情形,她自己也不能確定。
而且這個男人一直跟着她,難道不怕跟到營地中之後,被人抓住麼?
又或者,他根本不打算跟到底,在路上就把她殺了?
秦霜華弄不清楚他的想法,索性攤牌來問。
鬼面男笑道:“帶你看戲。”
秦霜華冷呵一聲,“你帶我出來,就爲了看那麼一場戲?”
鬼面男歪着頭,笑道:“不錯,好看麼?”
秦霜華撇嘴:“不好看,表演痕跡過重,演員演技拙劣,一看就是訓練太少,需要多磨練幾次才行。現在這些一線小生小旦,都是名氣挺大,演技不行。”
秦霜華老氣橫秋地搖了搖頭。
鬼面男笑道:“你不相信?”
“相信什麼?”秦霜華反問。
鬼面男還沒有張口,秦霜華卻緊接着說道:“你想讓我看到,蕭成野親手殺了我?這有什麼好看的?
他想不想殺我有什麼影響,反正我現在還活着。比起蕭成野,你的危險貌似更大一些。”
“哦?”鬼面男像是有幾分興趣似的,他
倒是沒想到,秦霜華看到蕭成野那般對待“自己”,竟然還能沉得下心來。
“你們二人,不是互相鍾情麼?”
秦霜華揮揮手:“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們二人互相鍾情了?逢場作戲而已,還能當真?”
鬼面男看了看秦霜華,笑意更深。
“難道,你對端王,竟然沒有一點兒半點的心思?我看端王,對你可是情根深種呢!”
秦霜華看着鬼面男,忍不住伸手搓了搓手臂:“你一個大男人,竟然這麼八婆!還說這麼言情的詞,我雞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
我對他沒有一點兒半點兒的好感,我那都是被逼的。不過是逢場作戲。
都是他強迫我的,我可是賢良淑德的典範,要不是屈於他的淫威,根本不可能跟他有瓜葛好麼?
拜託你以後想要拉郎配,最好看看清楚。現在蕭成野配對的人是西羌的麗娜公主!
你替你主子辦事兒,也辦得清楚一點兒。皇后腦子不清楚,你就不能提醒着點兒她麼!”
秦霜華噼裡啪啦,跟倒豆子一樣,把話說得挺狠。
鬼面男哈哈大笑起來。
秦霜華恨不得走過去,把他臉上的面具揭下來,然後狠狠抽他兩下。
笑什麼笑,有什麼好笑的!自己腦子不清楚,還嘲笑別人?
鬼面男笑完之後,說了一句:“都聽到了呢!”
秦霜華非常的無語。
她聲音這麼鏗鏘有力,又邏輯清楚,這貨要是再聽不到,他就是聾子了。
然而,他接下來的一句話,讓秦霜華嚇了一跳:“端王,聽了這番言辭,你有何感想?”
秦霜華瞬間身體就僵硬了。
她慢慢地挪動着頭部,像是一個機械木偶一般,終於費勁力氣之後,把頭轉了過去。
她看到蕭成野就站在她身後,表情淡淡。
對,表情淡淡,沒有什麼表情,根本沒有很憤怒的樣子。
倒是張順從蕭成野身後奔過來,趕緊擋在秦霜華面前,“主子,快退後!”
秦霜華依舊是歪着脖子看蕭成野的表情,她甚至想要牽起嘴角,給蕭成野一個笑容,但是臉好像僵硬了一般,根本笑不出來。
蕭成野看着秦霜華,淡淡說了一句:“比哭還難看。”
秦霜華瞬間就蔫兒了。
他沒有再看秦霜華一眼,而是跟張順吩咐道:“回去。”
張順帶着秦霜華走。
秦霜華卻是心裡彆彆扭扭,走遠了,依舊一步三回頭。
鬼面男忍不住笑道:“她這是捨不得我?”
蕭成野什麼都沒有說,伸手就是一掌,直接撲向鬼面男的面門。
鬼面男迅速後退,不讓他掀掉自己面具。
蕭成野掌風凜冽,步步緊逼,招招都是殺式。
鬼面男避無可避,退無可退,高聲喝道:“端王可不能這般無情,您讓我給皇后娘娘送信物的時候,可不是這般樣子。”
秦霜華聽到這個聲音,面色沉了一下。
她回頭,看到兩人打做一團。
張順皺着眉頭,想要替蕭成野解釋:“主子,王爺他……”
秦霜華轉身,大步往回走。
她此刻什麼都不想聽了。
那人劫持她,擺明了是爲了針對蕭成野罷了,否則現在兩人不會打得不可開交。
她只是擱中間的紐帶,甚至不小心看了一場她並不怎麼喜歡得戲,聽了幾句她不怎麼想聽的話。
這些都不重要,這些事兒,蕭成野想怎麼處理怎麼處理好了。
張順見秦霜華沉着臉,他什麼也不敢說了。
蕭成野這邊壓根不準備留鬼面男的性命一般,他掌風帶着內力,呼啦一下,把鬼面男的面具給揭開。
面具掉落之後,露出淮陽王笑眯眯的一張臉。
蕭成野面色沉沉,目光森寒地盯着他。
淮陽王笑得輕巧:“皇叔,好久不見,上次見您,還是您要出征北疆的時候,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您還是這麼玉樹臨風,丰神俊朗啊!”
蕭成野沒有跟他廢話,而是直接問道:“你爲何會在此處?”
淮陽王從進京之後,兩人基本沒怎麼見過面。
這次狩獵,淮陽王更是打着身體不適的旗號,從不露面。
可是現在這人,卻在眼前。
整個人雖然看着和和氣氣,但是此情此景,說不出的嘲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