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紅軍的大軍一殺進城,城內的守軍更是人無戰心,譁變、投降者比比皆是,幻想着怎麼的也能堅持十天半個月的尼亞孜,僅僅用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就把一個堅固的葉爾羌城,交到了天朝紅軍的手上。
而尼亞孜本人,則是在想逃無處可逃,想死又害怕疼的矛盾心態中,被紅四十九師的將士們生擒活捉。當天,尼亞孜就被押上了葉爾羌的北城城頭,在無數雙充滿仇恨的葉爾羌民衆們的目光注視下,身首異處。
葉爾羌城,天朝紅軍南路大軍的臨時總指揮部,紅十一軍及紅十三軍的軍師指揮官們濟濟一堂。
儘管大家分別了已三個月有餘,但是老朋友們見面,卻來不及有更多的寒暄和熱絡,衆人的目光,都帶着急迫地集中在了賴漢英的身上。
“……鑑於目前的有利形勢,我命令,紅十三軍的紅五十一師立即返身北上,拿下嶽普爾和(今嶽普湖),會同魯沙伊方面的紅五十師,佯攻牌租阿巴特。紅十一軍全部及紅十三軍的紅四十九師,三天後全力會攻英吉沙爾。”
聽完賴漢英對下一步的任務安排,韋以德沉吟了片刻,然後,略顯不解地望着賴漢英,“賴總,根據我們所掌握的可靠情報,盤踞在英吉沙爾和牌租阿巴特的浩罕鬼都不過五六千人。尤其是在葉爾羌已丟的這種情形下,浩罕鬼們的士氣更是大挫,依我看,只需得才老兄的一個紅十一軍,就足夠英吉沙爾的那幫子浩罕鬼們受的了。至於我……呵呵,我還是集中力量儘早地去拿下牌租阿巴特,也許更好。”
說到這兒,韋以德的手對着鋪在面前的那張軍用地圖點了點,又繼續地說到,“按照賴總剛纔的介紹,已經拿下了色勒庫爾的左路劉官芳老弟的紅十二軍主力,用不了多久就會出現在塔什巴里克,如果屆時我們也把牌租阿巴特拿下了,而此時的朱錫琨老弟的紅二軍再猛地殺至喀什噶爾的背後,阿古柏這個狗賊豈不成了甕中之鱉。”
說完,韋以德還生怕賴漢英會有什麼顧忌似的,擡頭先瞅瞅只顧忙乎着嘴裡叼着的那根菸,笑眯眯地不聲不響的陳德才,再看着賴漢英,又使勁地拍了拍胸脯,“英吉沙爾得才老兄能不能自己全包下來,我韋以德不敢多言,但至少我能確保我的紅十三軍,可以在八到十天內,徹底光復牌租阿巴特。”
“八到十天就拿下牌租阿巴特?”賴漢英重複着韋以德那番拍着胸脯子的話,然後,他一面瞥着韋以德,一面還掐着指頭,很認真地替韋以德計算着,“嗯,由這裡返回到牌租阿巴特,急行軍的話,估計至少要消耗去四到五天的時間,再拋去戰前的準備……也就是說,你韋以德的三師人馬,只需要一天或者是兩三天的時間,就能夠攻克牌租阿巴特。呵呵,夠快,也夠狠。”
兩隻眼睛緊盯着賴漢英看的韋以德,從他的賴總的這番話中,似乎聽到了那麼一點兒不像是誇耀的意思。
果然,不容嘴巴正在張開的韋以德再多說些什麼,賴漢英就擡起剛纔那隻掐指盤算的手,朝着韋以德一揮,“也許你能這樣做到,但可惜的是,我暫時還不需要。”
接着,還是沒等面露疑惑的韋以德開口想問什麼,賴漢英先是一笑,然後看着韋以德反問到,“你知道朱錫琨到底去了哪裡嗎?”
“朱錫琨?”韋以德望着賴漢英,先是使勁地眨巴了眨巴眼睛,而後禁不住地呵呵一笑,“那怎麼會不知道。儘管離開阿克蘇時沒有能親眼看到他,可朱老弟的信我還是收到了的。”
話一說到這裡,韋以德又疑惑地瞅了瞅那位還在衝他露着一種神秘的微笑的賴漢英,“賴總,就是朱老弟給你的信函,那不也是經由了我的手才轉交給你的嘛。朱老弟的紅二軍由阿克蘇秘密進入了烏什,目的就是要抄阿古柏那個狗賊的後路。”
“不錯,紅二軍進入烏蘇,的確是爲了要去抄阿古柏那個狗賊的後路。可是,抄後路也並不等於就是出現在喀什噶爾的附近喲。”賴漢英瞅瞅大惑不解的韋以德,手在地圖上用力地一戳,“告訴你吧,紅二軍是去了這裡。”
順着賴漢英手戳着的那個位置,仔細定睛一看的韋以德不由得一愣。
如果按照他的這位賴總的說法,朱錫琨的紅二軍居然根本不是爲了參加喀什噶爾會戰才兵進的烏蘇,因爲,他的賴總所戳的,竟然是地圖上已經標定了的天朝與浩汗國的邊界位置。那裡距離着喀什噶爾,就是少說那也還得有五六百里之遙的路程呢。
“所以啊,好飯不僅是要一口一口地吃,還得要細細地品嚐。”
賴漢英說着,看了看身邊的韋以德、陳德才及練業坤等將領們,“集中力量儘快拿下英吉沙爾,目的是爲了再震懾一下那個阿古柏狗賊,我相信,丟失了英吉沙爾的阿古柏狗賊雖然一定會很肉疼,但卻絕不會甘心就此逃離喀什噶爾。而如果我們同時要把牌租阿巴特和塔什巴里克的動靜也都鬧大了,那可就難說了。”
說到這裡的賴漢英望着韋以德,“所以,在紅二軍還沒有到達位置之前,大家都先不要貪吃,要知道,大餐嘛,好東西往往都是在最後面纔會上的。”
韋以德笑了,他一邊望着賴漢英露出極其欽佩的笑,一邊用力地點着頭,“明白了,賴總。咱們這是要把阿古柏這個狗賊逼出喀什噶爾,最後在野地裡徹底吃掉這隻瘋狗。”
“就是這個意思,”賴漢英也笑着點點頭,“對於阿古柏這個狗賊的軍隊,咱們是不能太大意的。不管怎麼說,在喀什噶爾城內還有他上萬的嫡系武裝,而且這些人馬裝備精良。一旦要是逼着他在喀什噶爾城內跟咱們死拼,將士們的傷亡恐怕也就少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