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紅色天朝教育下獲得新生了的麥克斯韋,和他的研究室同事們一起,在“當今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最偉大的學者”鄭南的辛勤指導下,經過近一年的艱苦付出,按照鄭南的理論,不僅通過他們精心設計的“振盪偶極子”(最原始的無線電發射機)和“共振偶極子”(最原始的無線電接收機),終於成功地探測到了電磁波的存在(在距離振盪偶極子三米遠的地方,從共振偶極子兩個小銅球的隙縫中,觀察到了跳躍的電火花。這種微弱的電火花,從科學實踐上證實了鄭南關於變化的磁場能產生電場,只要在空間某一處存在着一個不斷變化的磁場,而後者又將會在更遠處激起新的變化電場……如此循環往復,電場產生磁場,磁場產生電場。這樣,變化電磁場就會在空中由近及遠地傳播開去了,形成一種特殊的波動。所以電磁波實質上是變化的電場和磁場交替產生,並由近及遠向周圍傳播開去。正如某一處水分子上下振動,因而帶動鄰近的水分子做起伏振動,從而形成水波一樣的預言,宣告了一個新的技術時代——無線電電子學時代的到來),還反覆研究改進了“無線電導體”即“粉末檢波器”,真正打開了把電磁波付諸於實際應用的大門。
運用“粉末檢波器”技術,麥克斯韋與他的同事們試製成功了第一臺收報機。與此同時,來自法國的學者魯門闊夫在鄭南的點撥下,利用自己早在一八五一年的巴黎就設計出來的帶有鐵芯的高壓變壓器(R)技術,把莫爾斯電報電鍵與R的初級線圈相連接。當按下莫爾斯電報鍵時,變壓器的初級電流被一個與電鈴相似的“斷續器”週期性地通、斷,每一次斷流都在R的次級線圈中產生一個很高的感應電壓,從而使得接在次級線圈上的兩個小球之間隨之產生電火花,並通過室外懸掛的天線向周圍空間發射出電磁波。完成了有史以來第一臺發報機的試製工作。
天曆一八五六年的九月十八日,天京科學院的主建築上聳立起了一根高大的天線,實驗室內,在鄭南和楊秀清、石達開三位天朝領袖及同事們的關切目光注視下,麥克斯韋親自操作,與數百里外的鎮江成功實現了具有歷史意義的無線電通信。
爲了永遠地記住鄭南爲人類和科學所作出的巨大貢獻,科學院物理所的所有同仁不顧鄭副主席的一再“抗議”,最後一致決定,將他們已經早習慣地在私下應用的振動頻率單位“ZN”,正式命名爲“鄭南”。
“……在這位罕見的科學巨人帶領下,你想象不出在這裡的工作是具有多麼大的愉快。他的大腦就像是一臺永遠不停止轉動的永動機,帶着我們收穫完一個成果後,又開始新一輪的播種。這裡才真正是科學的神聖殿堂,在這裡,我們從來不用去爲科研所需的經費去犯愁,更不用考慮自身的生活是否完善,正在用奔跑的速度來追趕現代世界的他們,早已把一切給你安排得都是那麼的無微不至……”
這是麥克斯韋寫給遠在英國的物理學家法拉第的信中的一段話。在他的努力下,曾經以“我是一個普通人。如果我接受了皇家學會希望加在我身上的榮譽,那麼我就不能保證自己的誠實和正直,連一年也保證不了。”的理由,謝絕了英國皇家學會學術委員會會長聘請及皇家學院院長職務,並多次婉言謝絕英王王室準備授予他爵士稱號的法拉第先生,以六十六歲的高齡,飄洋過海於一八五九年的春天來到了中國。致力於科學研究與普及爲大任的法拉第先生,與被他稱之爲是“最偉大的科學家”的鄭南,很快成了最爲莫逆的忘年之交,在上海、天京、北京、廣州等地的大學及中小學的校園裡,都曾經留下過他那不知疲倦的身影,爲物理學、化學及天朝化工工業的發展都作出了不可磨滅的功績。
然而,碩果累累的秋天,對某些人來說,卻給他們帶不來任何的甜蜜,有的只是難言的苦澀。
美國駐華公使馬沙利現在就是這樣的一個。年初在一派虛華的市場繁榮背後,就開始有些略見端倪的國內經濟的不景氣,進入下半年之後,更加反映明顯。在得到了大批來自於太平天國方面的威力強大的新zha藥的鼓舞和激勵下,國內的鐵路建設投資熱情不斷高漲。再加上大批美國公司都把目光盯在了太平天國那個到處宣傳的宏大的鐵路、公路交通網建設藍圖,紛紛事先囤積鋼材,使得價格比起國內企業要便宜得多的英國鋼材市場一時火爆非常,引發得英國各大鋼鐵廠加班加點拼命狂產,鋼鐵企業的股票更是打着滾的往上竄。
可惜的是好景不長,隨着囤貨越來越多的同時,市場的需求卻越來越變得清淡起來。不管囤貨的公司們如何想盡辦法,剛纔一夜間好像又變成了人見人煩的臭狗屎,爲人問津。於是,最後的招數開始了,競相壓價。即便如此,鋼材市場的晦氣依然是風采依舊。最後,一連串的資金鍊開始陸續斷裂。低價狂銷的英國鋼材,不僅擠塌了國內的鋼企,還在壓垮着一個個本來盤算着依靠活錢來生錢的皮包公司們。經濟危機要臨頭了!對於生活在他們那個世界中的馬沙利來說,“經濟危機”這四個字可是不陌生。
面對國內日趨嚴峻的經濟形勢,國內的政客和專家們自然而然地就把渴望的目光轉移到了太平天國這裡。據專家們只是大略地一估算,自前年開始,每年太平天國政府依靠醫藥、zha藥、香菸、酒類、絲綢、茶葉、陶瓷等等消費品從外面撈得的錢財數目相當巨大,儘管他們剛剛光復了全國,百廢待興,但是他們完全有能力實施他們的工業和交通計劃。因此,外交部給馬沙利轉來總統閣下指示,務必儘快疏通好太平天國方面,只要他們的大規模鐵路、公路網建設的合同一到手,苦難深重的美利堅那就有救了,你馬沙利就是美利堅足以和華盛頓相媲美的民族英雄。
“我真想當這個英雄,可是現在,我寧願做個更普通的人。”
馬沙利在腦袋上拼力撕扯着自己日漸稀落的灰白色頭髮,氣惱地看了眼被他邀請來的原旗昌大班,如今的美利堅天龍集團東方公司總經理金能亨,嘴裡發着無奈的呻吟。
金能亨現在雖然生意較以前也有些清淡了,可畢竟背後有神通廣大的大老闆方靜波和桑榆兩位戳着,即便沒有鐵路合同,單靠zha藥、醫藥、香菸、服裝等等,那也不會被餓死。不過,做生意嘛,總是沒有嫌多的時候。於是,在接到了公使閣下一起去拜會鄭副主席的邀請的時候,他自然是巴不得。公司開到能叫政府離不開自己的時候,那才叫做的出色。他堅信,他們的天龍集團不僅能叫公使館把自己當成柺棍,早晚有一天,他們的總裁大人還要進軍政界,財力雄厚的天龍集團最終將能遙控那個美利堅政府。
不過,看完總統的指示,金能亨也有些含糊。從心裡講,在太平天國的這些領袖們中間,他最願意打交道的還是那位領兵在外的林主任,到底是指揮千軍萬馬的人,說話辦事只看大處,不計較小事,什麼事情也都似乎更好商洽一些。至於最不願意接觸的,那就應當屬就要去拜會的那位鄭副主席了。這個鄭副主席,心眼兒太小,太精於算計,恨不能什麼事情都要算到你的骨子裡去,一點兒虧都吃不得。
“閣下,咱們能不能……”金能亨放下手裡的公文,有點兒無奈地聳了聳肩膀,“我是說……咱們是不是可以先從石達開那裡疏通疏通,嘿嘿……對這位他們的最高軍事首腦,我總覺得還是好接觸一些的。”
“沒用了……”馬沙利伸開自己的手掌,看了看掌心的一綹頭髮,苦着臉搖搖頭,“沒見到總統指令之前,我就去過幾次了,他已經把話說的再明確不過了,眼下雖然他們天朝全面在光復,但是軍事任務還極其嚴峻。他認爲,現在不少的敵對勢力還對他們耿耿於懷,總在他們的歪主意。所以,他要一心撲在軍事上,至於經濟方面的問題,由他們的委員長和鄭副主席全權負責。”
聽完馬沙利的話,金能亨愣了一會兒,稍後謹慎地問到,“閣下難道沒有帶……”他的手比劃了一下,意思很明顯,是懷疑摳門兒的馬沙利去的時候一定沒有帶上足夠的疏通“工具”。無利不起早,沒有好處的話,誰願意管你們的那些閒事。
“唉……我帶去的東西要是叫你看見了,也得眼紅好幾天,”馬沙利又開始撕扯起頭髮來了,“我真不明白,他居然看都沒看一眼。”
“那……那還真是……”金能亨銼了矬牙花子,那也只能去求見鄭副主席了,相比起來,他們的那位楊秀清委員長的頭倒是更要難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