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豐對哥薩克們也有着相當濃厚的興趣,而且,在哥薩克們的這個問題上,林海豐比起那位亞歷山大二世閣下來,看的還更要深遠。
林海豐知道哥薩克們大都是些什麼樣的人性,因此,在他看來,一旦未來的戰爭真正打起來,出現在紅軍將士們面前的,恐怕不單單就只會是十幾個已成建制的哥薩克軍團,而是幾十萬,甚至上百萬嗜血的哥薩克戰爭瘋子。
因此,林海豐早早地就調動起了諸如國防軍事委員會情報部、內務部、工農紅軍總參謀部情報局及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對哥薩克們展開了不遺餘力的洶涌政治攻勢和思想教育工作。“,
然而,儘管林海豐下手很早,工夫付出了很多,也的確是取得了一些的成效。但若從整體上看,林海豐原有的預期卻未能完全達到。一方面正如林海豐所說的那樣,十年多的時間還是顯得太短促;另外一個方面,則不能不說是因爲林海豐實在是太過高地估計了哥薩克們的覺悟。
對於太平天國紅軍,哥薩克們應該算得上是很熟悉的。在太平天國政權所領導的那場轟轟烈烈的偉大復國戰爭之中,哥薩克們也實實在在地曾經品嚐到過太平天國紅軍鐵拳的滋味兒。“”看
但是,以往的種種慘痛教訓卻似乎並沒有能夠真正地觸及到這些嗜血如命的哥薩克們的靈魂。
哥薩克們雖然承認他們曾經在太平天國紅軍手下受到過一些傷害,但卻從不認爲那是他們的失敗。在他們看來,以往之所以會傷害的原因,並不是他們無能,更不能說明他們已經不配世界一流鐵騎的崇高榮譽,僅僅只是由於他們還未能傾其全力而已。也就是說。太平天國紅軍的威力。還沒有能夠令這些哥薩克們感到真正的恐懼。
既然缺少了威力震懾的這個條件。那麼,要想叫還能夠這些哥薩克們充分發揚其有奶便是孃的光榮羣落傳統,剩下的,就只有利益上的誘惑。
在這方面。林海豐給哥薩克們所開出的利益支票,真是不可謂是不誘人:
在未來,我們不僅可以幫助你們建立起一個完全屬於你們哥薩克自己的國家,還會盡一切所能地支持你們走上一條國家強大。人民富足的康莊大道。
可惜的是,林海豐還沒有完全搞懂這些哥薩克們。
國家?國家是個什麼玩意兒?
人民富足?未來的人民富足又關現在的我鳥事?
我們不要什麼國家,也不想談論什麼美好的未來,我們所需要的,只是眼前能夠看到得到、摸得着的實實在在的東西。
於是,哥薩克們向林海豐開出了他們自己的條件,我們不是不能拋棄那個我們或許無數次發誓過必將效忠到底的那位亞歷山大二世沙皇同志,但這需要你們必須拿出足夠的真金白銀來做交換。
另外還有一點,即在徹底打倒了亞歷山大二世沙皇同志之後,我們不需要一個什麼屬於自己的國家。我們所需要的,依舊是一個能夠令我們這個龐大的哥薩克羣落自由自在生存的地盤。
同樣遺憾的是。哥薩克們也錯想了他們的談判對手。
他們不知道,林海豐可是一位從不喜歡秋後算賬的角色,所以,他也絕對做不出那種若欲取之必先予之,即先將哥薩克們當成是一羣庫房守兵的行爲來。
其次,在林海豐的內心深處,也根本就不會允許這些哥薩克們繼續以他們自己那種卑鄙生活方式永遠地存在下去。
既然不想好好地過下去,那也很容易,咱們不妨就換個方式,畢竟生活還得繼續下去。記住,就算是屠戶們都死絕了,俺們照樣也有不吃混毛豬的種種好方法。
一八七零年八月,尼古拉?尼古拉耶維奇大公到了莫斯科。
作爲沙皇亞歷山大二世的親弟弟,尼古拉大公這次操刀出掌南方軍區,可以說是臨危受命,因爲他的主要的任務,就是要盡一切努力地去抵擋住太平天**隊在未來某個時間很有可能會發動的攻勢。
爲此,聖明的亞歷山大二世還特意給他的這個兄弟配備了數位對太平天國那邊相當熟悉的人物做助手,這其中有諾巴夫斯基,也有菩提雅廷和穆拉維約夫。
於是,穆拉維約夫就榮幸地被尼古拉大公安排到了既是歐亞的分水嶺,又扼控着歐亞大陸橋的葉卡捷琳堡,不僅扛起了烏拉爾總督的重任,同時還得到了四個哥薩克軍團的指揮權力。
與手下那些總是表現的牛氣沖天的哥薩克們不同,這位曾經在太平天國的土地上吃過了大虧的穆拉維約夫,雖然也是相當於熱衷於他的帝國能有機會再與太平天國一決高下,但那也只是出於要爲自己泄泄私憤的目的,倘若真的要是叫他自己再次赤膊上陣地去跟太平天國的紅軍做血拼,他心中的那種恐懼,那可不絕只是一星半點兒。
因此,當一聽說太平天國的紅軍突然催馬揚刀地真正開始殺了進來的時候,儘管硝煙四起的戰場離着他這裡還有千里之遙,可穆拉維約夫那顆嘣嘣亂跳的心,卻早早就已經提到了嗓子眼兒。
不過,在好一陣的恐慌之後,穆拉維約夫卻又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因爲雖然太平天國紅軍已由東西兩線同時像是勢不可擋的驚濤駭浪,正滾滾地朝着他的帝國洶涌傾瀉而來,但在他的正面,卻始終都是平安無事。
當然,所謂的平安無事,也絕不代表就是一點兒的異樣都沒有,俄軍位於邊界一線的諸多據點,那還是沒能躲過來自太平天國紅軍的打擊的。只不過這種打擊並不像東西兩線的戰況那樣,一打起來就是一發不可收拾。因爲在他正面的太平天國紅軍部隊似乎很給他面子,僅僅只是點到爲止即可,連他的南部重要屏障車里雅賓斯克城都沒有去真正地去碰及。
此時的穆拉維約夫早已過了好事的年齡,既然太平天**隊沒有跟他過多地來找麻煩,他自然也不願意給自己添堵,以至於儘管曾經收到過來自秋明方向的同胞們的多次救援苦請,他卻以無動於衷的姿態,將四個哥薩克軍團的兩萬多鐵騎緊緊地掐在手裡就是不放。
什麼託木斯克,什麼秋明,都不干我一文錢的關係,我的任務,僅僅只是看守好葉卡捷琳堡這座帝國的真正東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