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黑非洲的軍隊來,在中國流傳着一個笑話:只要你運氣不太差,差不多可以在一個排的黑叔叔的掃射中全須全尾的跑過去。哪怕進入了二十一世紀二十年代,這個情況依然沒什麼好轉。
單單從身體條件上來說,黑人體力好,適應力強,是好兵的坯子。但是拋開訓練水平和文化素質,黑人的性格卻讓他們成不了好的士兵——也許能成爲兇悍的僱傭兵,但是好士兵,多少差一點,尤其是在黑非洲的軍隊裡。
吸毒,強姦,艾滋病,暴力,這些都是黑人士兵自由散漫,毫無紀律性可言的後果。哪怕他的單兵技術再好,他們能組成一個班,一個排甚至一個連的殺人機器。但是一旦合成到營或營以上,他們大部分只能放羊了。
但是以坦桑尼亞軍隊爲主體組建的東非共同體國防軍卻是黑非洲的一個異類。論起裝備水平來他們頂多是中等,但是這支被戲稱爲東非pla的部隊卻有一個其他黑非洲國家沒有的特徵。
跟進了其它黑非洲國家兵營就像進了馬戲團不一樣,東非國防軍最大的不同就是沉默。?? 太陽的距離166
沉默的接受命令,沉默的行軍,沉默的戰鬥。尤其是在多多瑪附近的國防軍訓練中心,經常會看到一隊剃着光頭,光着膀子,穿着大褲衩解放鞋的新兵們,在中士的帶領下,沉默的跑步。在一名新兵加入東非國防軍的那一天起,紀律就如影相隨,不願意遵守的人會被新兵連長們用皮靴教育到遵守爲止。
而對於正式服役的士兵們,還有更多的紀律要遵守。因爲,當年把坦桑尼亞軍事制度推倒重來的那名中國顧問,基本上照搬瞭解放軍的作訓條例。
起牀,五公里越野,然後洗漱,吃早飯,休息十分鐘,唱歌,隊列訓練,戰術動作訓練,然後洗澡,吃午飯,午休,學習文化課,個人技能課,接下來就是訓練土工作業,也是黑非洲唯一會練這個的。簡單說就是挖坑,挖各種坑。挖散兵坑,挖戰壕,挖交通壕,掏防炮洞,壘機槍陣地,挖駐鋤,修簡易掩體。
對於挖坑這種活,東非國防軍的連排長們表示最喜歡了。因爲黑人畢竟性子野,精力足,閒下來就容易整事兒。對於這個情況,那名中國顧問開出的方法就是土工作業,練到他們倒牀上就睡爲止。
就這樣一年下來,再跳脫的人也被磨平了,一個個的變的跟他們的前輩們一樣沉默,一樣不由自主的三人成行,兩人成伍。
也正是由於這種訓練,東非國防軍是黑非洲唯一可以搞裝甲戰術合成的軍隊,也是唯一一個敢讓坦克跟在步兵後面衝鋒而軋不着自己人的軍隊。
在19年中糧開始大規模注資非洲,開始非洲農業發展計劃之後,東非共同體,贊比亞和安哥拉在中國的牽線搭橋之下,經濟聯繫越來越緊密。尤其是中國在坦桑尼亞投資石化行業之後,安哥拉的石油業,贊比亞的採掘業,坦桑尼亞的化工業,在農業發展的基礎上各自迎來的大發展。
所以,南非政府要求安哥拉減少向達累斯薩拉姆輸送原油,其實是動了四個國家的蛋糕。
首先,坦桑尼亞正在建設一個三十萬噸的乙烯工程,這個工程的原料就來自於安哥拉石油。第二,東非共同體和贊比亞,莫桑比克等國家差不多百分之四十的化肥來自坦桑尼亞的石化企業。砸人飯碗的事兒是要犯衆怒的。
所以,當南非向安哥拉再次發出威脅的時候,東非共同體發出一份措辭強硬的聲明,同時譴責南非這種地區大國沙文主義的行徑。
而對於非盟來說,南非這種大金主實在不好得罪。更何況,非盟本身就是南非想獲取更大的話語權才改組來的。
12月18日,安哥拉同南非的第二輪秘密磋商不歡而散,次日,安哥拉正式告知南非政府,同中國政府的交易是完全正常的石油貿易,不會因南非的干涉而減少供應。
當天下午,南非迫不及待的向安哥拉政府下達了最後通牒,要求安哥拉在12月26日,也就是聖誕節的第二天切斷安坦石油管線,否則,後果自負!
同日,聯合國通過了一項譴責南非的決議,但是安理會就制裁南非的草案因英美的阻撓未能通過。
次日,中國向安哥拉緊急援助5億美元的物資,同時一個軍事顧問小組也抵達安哥拉首都羅安達,同時抵達的還有中國援助的三套紅旗9型防空導彈系統。中國方面預計,如果南非真的採取軍事行動,那麼安哥拉深海和淺海大陸架油田由於有很多的西方資本在內,所以不會受什麼威脅。主要有危險的是處於寬扎河下游和梅農蓋地區的兩個安哥拉國家石油公司的內陸油田,這兩個油田產量處於上升期,主要產量都是通過安坦管線輸送至達累斯薩拉姆的。
而諷刺的是,中國作爲原本處於風暴中心的國家,竟然變成了一個外圍的看客。世界的局勢,就是這麼的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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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永圖依然在沙盤室裡面對着那個印度的沙盤發呆。總參的高材生們提報上來的行動方案套路都差不多,無非是空襲,空襲,把印度東北部前進基地炸個夠之後,從阿克塞欽和墨脫兩個方向出擊,或者加上一個從緬甸方向出擊。西部目標都是昌迪加爾,西姆拉,東部則是達旺地區,兵鋒指向邦迪拉——德讓宗一線,而從緬甸出擊的部隊則直指因帕爾。
基本上就是1962年的翻版。?? 太陽的距離166
對於這種計劃,郭永圖是不滿意的。他從不懷疑現在中國完全有能力將這個方案貫徹到底。但是,這個方案一旦實施,印度除了拼命外,沒有第二條路可以選擇。
讓印度狗急跳牆不是中央的戰略意圖。郭永圖手邊上放着一份左寶玉整理出來的一份關於印度東北部分離勢力的簡報,如何利用好這個東西,應該是這次戰爭的一個關鍵。
從第三代領導集體開始,中國政府的高層就已經不具備前兩任領導核心那種軍政皆通的人了。也許在政治經濟上都有一套,但是對於軍事戰略方面,都缺乏高屋建瓴的觀點和方略。這一點上,張雲川和賀經緯都不例外。他們也許有敏銳的戰略嗅覺,卻無法結合中國的軍事實力形成有效的戰略方針。
給郭永圖這份文件的目的恐怕就在這裡。他們估計已經察覺到了什麼,但是苦於沒有軍事才能,無法完整的表達出來。而自己這個總參謀長,怎需要把這些零散的資料彙總起來,形成一個指導性的戰略方針。想到這裡,郭永圖感覺到自己肩上的擔子不是一般的重。
“還在考慮呢?”在郭永圖的身後,張耘川的聲音傳了出來。
“主席?”郭永圖轉過身,看見張耘川正站在門口,“您怎麼來了。”
“你在這裡頭疼,我和老姚他們一樣頭疼。當年毛主席和小平同志的本事,我們看來是學不來嘍。”
“是啊,我考慮的很多方案,但是感覺都太‘笨重’了。雖然各種方略中,我們都可以完整的拿回藏南,甚至拿下印度的阿薩姆邦,但是總感覺有很重要的戰略目標沒能達到。”
“這樣辦!”張耘川一拍腦袋,“跟我出去轉一轉,找個外行問問。我們這些傢伙總想着政治影響和經濟目的。你們這些兵總想着怎麼打仗,怎麼攻山頭。找個外行沒準能有特殊的啓發。”
陳胖子正在出現場,北京的一次動漫露天cos活動。對於二次元養眼,三次元瞎狗眼這種事情陳胖子司空見慣,已經練出一副氪金狗眼的他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給這些造型雷人,還原度一塌糊塗的coser們做採訪。
每當有這種露天的活動都會有一大羣人圍觀,這是國人湊熱鬧的天性。而且男女老少都有。宅們當然不必說了,各種嚎叫。普通的年輕人們圖個新鮮好玩。上歲數的人們純屬當看耍猴兒的。
採訪完了,退出表演圈,陳胖子打算旁邊坐一會,拿本同人本子慰勞一下自己的氪金狗眼。可不經意間往周圍看“耍猴兒”的人羣中一望,一個熟悉的身影嚇了他一跳。
那個人穿了件羊毛大衣,圍着一條灰色的圍巾。沒帶眼鏡,也沒化妝,看起來比電視上老了好幾歲,正饒有興趣的看着裡面一羣各色毛髮的小怪們耍寶。
陳胖子收拾好錄音筆和速記本,背上相機包,慢慢的蹭了過去。
“鑫鑫什麼時候回來啊?”張耘川一早就看見了陳胖子,他蹭過來之後,問了一句。
“下週一,您怎麼出來了。”陳胖子有點緊張的看看周圍。
“當我是籠子裡的鳥兒啊,我怎麼就不能出來。”張耘川一邊鼓掌,一邊說着,“有歇腳的地方嗎。”
“附近有家讀書吧,有vip卡座。咱們去那吧。”
“好吧。”
到了地方,坐下之後,張耘川指着跟着一起來的那個人說:“你郭伯父。”
陳胖子的心裡立刻轉了一圈,郭……哦,知道了。
“我們有些事情,算是當局者迷。上你這來換換思路。別說不知道,你小子要是不往這邊想纔是奇怪呢。”張耘川手上拿着一本《吉檀迦利》,隨手翻着。?? 太陽的距離166
“行,您二位不嫌我瞎說,我就顯擺顯擺。”陳胖子這人優點不多,臉皮厚算是最突出的一個。
“印度。”張耘川晃了晃手裡的書,“我們很頭疼。”
“頭疼什麼呢?”
“當然是怎麼阻止它侵略巴基斯坦啊。”郭永圖有些好奇面前這個傢伙,心說張鑫怎麼找了這麼一個對象。雖然爲了平衡張耘川因可控核聚變成功而帶來的巨大威望,他的子女及子女的配偶註定要遠離政治和經濟的核心圈子。但是找一個青年才俊還是沒有問題的吧。
“咱麼爲什麼要阻止它?”陳方反問道。
“這不廢話嗎,當然要……”郭永圖說一半上突然卡住了,好像有一道閃電劈開了他眼前的迷霧。
“說下去!”張耘川的眼中露出一絲讚賞和一絲遺憾,同時還有一份喜悅。
“在我看,印度就像一塊薩琪瑪。”陳胖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把它的各個邦粘在一起的糖稀,就是印度的軍隊和錢……”
陳方沒有繼續說下去,而張耘川和郭永圖都知道他是什麼意思了。張耘川頻頻點頭,而郭永圖則愣了半晌,然後才冒出一句。
“臭小子,你夠毒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