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月杉出了花樓,外面一輛馬車停靠,等候,清風看見倪月杉出來,鬆了一口氣。
“主子,你和殿下他?”
“別提了,回去吧!”
倪月杉掀開馬車簾子,清風想開口提示什麼還沒來得及,倪月杉已經鑽了進去。
邵樂成擺出一個大大的人字形,躺在馬車內,滿身的酒氣,充斥着整個馬車。
清風已經開始驅馬行駛了起來:“他說,要搭主子你的車回相府。”
“他不是醉酒,認不出我嗎?”
現在怎麼反倒黏上來了,而且還醉的雙眼緊閉,不省人事。
清風搖頭,這些他也不清楚啊......
邵樂成由清風帶入相府,倪月杉讓青蝶準備醒酒湯,自然她拿毛巾給邵樂成擦手擦臉。
邵樂成迷迷糊糊中,有些清醒的趨勢:“小杉杉,樂成沒亂來哦!”
他眯着眼睛,說完後,又沉沉睡去,剛剛那句話,像極了夢囈。
倪月杉訝異,這個邵樂成與他解釋這些幹什麼,她又管不着。
“知道了!”
倪月杉耐心的應了一聲,青蝶此時端着醒酒湯過來了,看着邵樂成睡在倪月杉的牀榻上,她神色有些怪異的說:“小姐,要不然,將人轉移到奴婢房間去。”
倪月杉搖頭:“沒關係的,倪月霜走了,沒人會衝撞進來。”
青蝶有些遲疑:“可,他終究是個男人,若是二殿下知曉......”
“青蝶,我和他是朋友,什麼都沒有,而且你在這裡,又有什麼關係?”
青蝶無奈嘆息一聲。
倪月杉伸手拍拍邵樂成的臉頰:“醒來,喝醒酒湯了。”
邵樂成沒任何反應,青蝶在旁邊提示:“奴婢來。”
她走到邵樂成身邊坐下,眯着眼睛看他,膽敢裝醉躺在倪月杉的牀上?
她嘴角上揚,一個巴掌狠狠甩出,那是一個洪亮啊!
倪月杉詫異的看着青蝶,邵樂成也在洪亮的一巴掌後,彈跳着坐了起來,捂着被扇疼的臉,眼睛瞪的極大:“你,好狠的心......”
他一臉受傷委屈的看着青蝶,青蝶冷哼一聲:“喝醒酒湯!”
邵樂成磨牙霍霍,最終哼了一聲,看向倪月杉:“還是小杉杉最體貼了。”
他伸手接過倪月杉手中的醒酒湯,張口就喝,倪月杉看着他有些無奈,那臉上的巴掌印,多疼啊......
喝完醒酒湯之後,邵樂成乖乖下牀:“本公子找個地方洗澡睡覺去了,不用擔心我,我走了!”
“注意安全。”倪月杉在他身後叮囑一句,其他的並未多說,邵樂成腳步頓住,回頭看向倪月杉:“你可別誤會二殿下,他其實沒做什麼......”
倪月杉頷首:“我知道。”
邵樂成這才轉身從窗戶飛身離開,青蝶此時反倒有些愧疚了。
翌日。
倪月杉起牀去看望苗媛,倪月霜走了,苗媛定然心情不爽快,她在牀幔後用力的咳嗽,病情好似加重了。
倪月杉有一絲擔憂:“娘,有沒有什麼名藥,可以治療你,只是苦於一直尋求不到?”
苗媛的聲音在牀幔後,虛弱傳出:“無礙的,這些年了,我都習慣了。”
倪月杉神色凝重:“那娘好好休息,不要多想,倪月霜她......定然不會翻出什麼大浪的。”
之後,倪月杉轉身離開。
倪月杉走出房間後,對青蝶吩咐:“派人出去打聽打聽吧,看看是否有什麼良藥對孃的症狀有幫助。”
“奴婢明白。”
等倪高飛從外面回來,倪月杉拿着明燕親手縫製的坐墊去找倪高飛。
倪高飛剛回來,朝服還沒有來得及換掉,人就待在書房。
倪月杉拿出懷中的柔軟坐墊,開口:“爹,這是明燕那丫頭縫的,她繡工一流,我摸着就覺得很舒服,你一直常坐,坐着它,一定比較舒服。”
倪高飛意外的看着倪月杉:“好,掛心了。”
“爹維持這個家,爲這個家操心,着實辛苦了,我也沒什麼能力,就讓明豔做了軟墊,爹,你試試吧。”
倪高飛站了起來,任由倪月杉鋪墊。
如倪月杉所說的一樣,明豔繡工了得,竟是在上面找不到任何針腳線頭來,花紋雖然簡單,卻很清爽。
坐上去,整個人的骨頭都輕鬆不少。
倪高飛心裡寬慰:“你們姐妹若是能友好相處,那該多好。”
倪月杉沉默。
就算倪高飛心裡期待,想要看見和睦,倪月杉也絕對辦不到!
倪月霜對她所做的一切,不可原諒。
“爹,你忙,女兒告退!”
倪月杉顯然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倪高飛嘆息一聲。
皇宮內,倪月霜如其他秀女一樣,穿着統一服飾,統一的髮飾,排列而行。
她額頭有傷,若不是戶部的人幫助,她在第一關就會被刷掉了。
只要在學規矩的這段時間,好好養傷口,就可以恢復正常!
在人羣中,兩個站在倪月霜不遠處的女子對視一眼,然後朝着一個公公走近:“公公,這是我們老家產的大珍珠,雖然數量不多,可每一顆十分圓潤飽滿,且光澤極好,你收着?”
女子說話聲音小,但旁人皆聽了去。
公公細細打量了一下,手中的荷包,還沒回應,另外一個女子也走近了。
“我們老家不盛產明珠,但我們老家產瑪瑙!”
她遞出的瑪瑙,即便只看見一角,其他人也知道價值不菲。
其他女子心動,也跟着走上前,交出自己隨身佩戴的手鐲,項鍊之類:“公公,公公這是我們的一片心意!”
公公默默的沒有說話,只將一衆人的東西全部收下。
倪月霜看着圍在一起的人,發現自己空落落的站在原地......
她沒有上前,保持沉默。
公公的兩個袖子被塞的滿當當的,他看着衆人:“好了好了,不要這麼熱情,咱家被堵的熱!”
然後,他揮了揮拂塵,轉身離開。
倪月霜攥着拳頭,最終猶豫着跟了上去。
公公沒有回頭,但腳步頓住了:“一直跟着我,鬼鬼祟祟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