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低笑着,聲音聽上去甚是瘮人。
她的手上沒有任何餘力,一刀一刀的劃下後,笑聲也愈發猖狂了起來。
“將軍一定想不到,他拼死保護的人,今日會喪命在我手中!”
她笑的愈發猖狂,雙眼中迸發而出的光芒也是無比駭人的。
這時有一個受傷的男子駕馬快速而來:“夫人,夫人,趕緊解決了人,逃吧!二皇子的人要殺來了!”
倪瑩瑩的臉色一變,垂眸掃了一眼倪月杉,“你先拖着人,我先撤!”
她沒有猶豫,舉起手中的匕首,朝着倪月杉身上狠狠刺去,來不及多看倪月杉一眼,之後便倉皇朝着林子裡面逃竄而去。
倪月杉口中有鮮血流出,她以爲她要死在倪瑩瑩的手中,誰知面前的男子,卻是將她提了起來,將她放在他的身後,用她做護身的肉盾......
又是一陣顛簸,倪月杉徹底疼暈了過去。
男子被景玉宸的人追趕着,他一路駕馬亂竄,開始慌張的不擇路了。
直到發現四處成了無路可走的懸崖......
他趕緊勒馬,臉色發白的看向身後,在身後是景玉宸帶着人趕到。
他雖然同樣受了傷,掛了彩,但一身紅色喜袍的他,騎在高頭大馬上,便猶若一副靚麗的風景線一般,邪魅妖冶很是養眼。
“你們別再過來了!”
男子有些害怕的咆哮一句,後方無退路,前方又是景玉宸的人,逃?無處可逃吧?
景玉宸看着他開口提示:“你不要激動,你現在放了她,本皇子立即放你走!”
景玉宸在馬匹上翻身下馬,他伸手想要阻攔男子,袖擺被風吹起,飛揚着。
“放了她,我定然死路一條!”
他根本沒打算相信景玉宸的話,身後的倪月杉此時雙眼緊緊閉着,有鮮血溼了他的衣服,如果她此時擡頭,景玉宸一定憤怒,怎麼可能不殺人!
他嚥了咽口水,知曉今日沒有活路了。
他拖着倪月杉下了馬兒,景玉宸等人動一下,他便立即出聲阻止:“不準動!”
“我來,你挾持我,我來換她!”景玉宸發現倪月杉一直沒有吭聲,心裡無比擔憂。
男子卻是突然大笑了起來,一副鄙夷的表情。
“我知我今日無退路,那就讓她陪葬吧!”
倪月杉臉頰滿是鮮血,染紅了整張臉,她的鳳冠早已經不知道掉落在哪裡,此時墨發被風吹的,凌亂的飛揚着,血,滴落在地上,一灘又一灘......
他拖着倪月杉朝懸崖下跳去,墨發飛揚間,衣袖獵獵生風,那一身鮮紅的嫁衣,朝着懸崖下快速墜下。
景玉宸大叫一聲:“不!”
他飛撲到懸崖邊上,對着懸崖下伸出手,可什麼都沒有抓住。
他看着逐漸消失的兩個人,想要縱身一躍,身後的人卻將他牢牢抓住,不允許他做出任何傻事。
他聲嘶力竭的大喊着:“你們放開我!”
但一衆人依舊緊緊的抓着,根本沒有要放開他的打算。
他用力掙扎,怒吼,將一衆人踹翻,打倒,然後人又朝着懸崖下衝去。
見景玉宸情緒失控太嚴重了,有人只好將景玉宸直接打暈,懸崖邊也只剩下了獵獵風聲,安靜了許多。
與此同時的一輛馬車上,女子坐在馬車內很是惶恐不安,手中一把弓箭,緊緊的攥着,不曾鬆手。
坐在她對面位置的是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她在一旁勸慰說:“郡主,今日你既然都跟來了,爲何又突然心軟了?”
“她雖搶我所愛,可她卻又救過我!唉算了,今日就當做是她命大了!若是此次她大難不死,今後我必定不會再想着出氣了!”
*
另外一輛往着京城返回的馬車內,倪瑩瑩拖着鄒陽曜染血的臉,着急的催促車伕:“快一點,再快一點,將軍的傷口流了好多血!”
她的手上也滿是血跡,她自己也不清楚,究竟是染上了倪月杉的,還是染上了鄒陽曜的。
而在楊府,有一個全身上下都是血跡的女子,被擡了進去,並且伴隨着下人驚慌的大喊聲:“快,請大夫!”
楊府是楊婉清的孃家,見楊婉清不是在皇子府好好養胎,反而一身是血的被擡進來,有人狐疑的開口詢問:“這,這是流產了嗎?”
下人着急迴應:“還有外傷!”
京城中,搜查倪月杉的人散去,帶着人馬走的景玉宸到傍晚都沒有回來,虞菲坐在桌子前,鬱悶的拖着下巴。
“什麼情況啊,你不是說,月杉已經被你救下了嗎?怎麼還拖了這麼久?”
邵樂成在一旁繼續往嘴裡灌着酒,皇子府的好酒太多了!
他搖晃着腦袋,一臉陶醉的迴應:“我怎麼知道,估計抓賊人去了吧!”
虞菲一臉質疑的看着他:“我看是你喝酒喝多了開始說大話了吧!”
她嘆息一聲,此時有相府的管家易文軒被帶着走了過來了。
“見過這位姑娘,還有這位公子,聽說這位公子是在城外回來的?不知道這位公子,二皇子和皇子側妃怎麼樣了?爲何到現在還沒有消息傳來?需要相府的人幫忙派出一點人手去搜查嗎?”
易文軒一身普通質地的長袍,面容生的乾淨清爽,五官也是普普通通,可湊在一起,卻覺得十分儒雅,書卷氣息十足。
虞菲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你是相府的人?”
“是,在下是相府的管家,聽說皇子府有人從城外回來了,可左等右等,都沒有二皇子和皇子側妃回來的消息,我們老爺和夫人等的着急,所以在下過來問一問。”
邵樂成靠着旁邊的窗櫺,漫不經心的說:“對方已經被打倒了,二皇子帶那麼多人去了,沒事的!”
他話音不過剛落,門外有人大聲嚷嚷着:“二皇子回來了,二皇子回來了!”
“快傳大夫!”
虞菲立即站直了身子,看了邵樂成一眼,然後朝外走去。
她看見的是一個昏迷着,被揹回來的景玉宸,那一身的血腥味,十分明顯,而衆人身後,並沒有看見倪月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