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巷子處,錦繡甩開他的手,開口質問:“帶我到這裡來幹什麼?”
“自然是讓你認清事實!”
錦繡心裡疑惑,事實?
什麼事實?
她還在疑惑,就見巷口的盡頭,緩緩走來幾個人。
錦繡訝異的看着,幾個人手中皆拿着武器,一臉不懷好意的朝這邊接近。
錦繡感覺到害怕,伸手拽向身邊的未婚夫:“怎,怎麼回事?”
男子好像早就預料到這一刻了,他神色平靜,“這些人來殺你滅口了!”
景承智派人出去後,在府上等待消息,只是左等右等,一直沒有聽到半點訊息傳來,他開始有些着急了。
這時有下人急匆匆而來,“不好了,不好了!”
景承智見下人慌里慌張,神色不悅:“什麼事情讓你慌張成這個樣子?成何體統?”
“郡,郡王,關押在順天府的閔雋晴此時被放了!”
景承智眼裡閃過一抹意外:“爲何被放?”
“聽,聽說已經被證實是無辜的,由太子妃和閔家的人,親自接出來了!”
景承智眸光一沉,倪月杉!
他快步朝外走去,想弄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人不過剛到門口,在門口的位置,圍堵了不少人。
他的眉頭皺了皺:“你們這是?”
“郡王,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你還在這裡裝糊塗?”
說話之人一臉嚴肅,看着景承智的眼神極爲不悅。
景承智同樣只有不悅,“不知道閔大人這話是什麼意思,還請將話說的清楚明白一點。”
“錦繡已經承認了,是你給她好處,讓她撒謊誣陷小女,順天府尹親自將人放了,郡王,你爲何要陷害我小女?難不成,你纔是真正謀害鄒校尉的兇手?”
面對閔老爺的質問,景承智拒不承認。
“錦繡?哼,當初可是她自己跑出來舉報閔小姐的!現在怎麼反倒賴上本王了?”
這時,衆人身後的馬車上,緩緩走出一個人。
那人身穿着錦緞華服,可皮膚略顯粗糙,相貌也略微尋常了一些。
她朝着景承智走近,氣的雙眼通紅:“郡王,原來你就是個騙子!”
她將手腕上的手鐲取下,朝着景承智狠狠砸去:“你太狠了!”
玉質手鐲砸在他的臉上,讓他悶哼了一聲,緊接着玉鐲滾落,砸在地上,清脆的碎了。
錦繡擦着眼淚看向一旁的閔老爺:“還請搜查郡王府,郡王給我安排了一個房間,房間內有郡王給我的各種珠寶,那都是郡王收買我的證據!”
閔老爺意味深長的看了景承智一眼,之後帶着閔修文朝裡面走去,景承智臉色鐵青:“你們這是打算擅闖本王府邸?你們有沒有將本王放在眼裡?”
他身子往前一挺,將衆人攔在外面,並不甘願就這麼放人進去了。
“郡王,你陷害我妹妹,我們還沒有找你算賬呢?你現在還拒絕我們進府去搜查?”
閔修文顯然是怒了,之後對倪月杉開口道:“還勞煩太子妃,將此事稟報皇上,讓皇上派來官兵搜查,倒也不錯!”
景承智臉色鐵青,眸光微眯了起來,“就算這個女人本王送過她珠寶又能代表什麼?本王不過是看她有幾分姿色,想收了房玩玩而已!”
景承智站在門口的位置,拒絕讓任何人往前進一步。
倪月杉雙手環胸看着他,“郡王可知道,你在這裡耽擱的時間越久,我的人越是搜查的仔細?”
景承智神色瞬間一變,之後他邁開步子,朝府內快速走去。
沒了景承智在門口擋着,倪月杉等人趕緊跟着走了進去,錦繡走在前帶路,等一衆人趕到了她房間的門口,景承智原本要發怒,但現在,他發現自己被耍了。
倪月杉根本沒讓影衛過來,只是故意那樣說,好讓他不在門口堵着。
他眼神中帶着薄怒,瞪着倪月杉:“你耍我?”
“耍你怎麼了!”倪月杉對閔修文父子使出一個眼色,二人朝房間裡面衝了進去。
景承智攥着拳頭,很是惱怒,他咬牙切齒的看着一衆人:“你們真是膽大。”
但人已經衝進去了,他怎麼生氣也是無用。
錦繡指着一個首飾盒,“這些都是郡王送給奴婢的!他對奴婢說了不少的甜言蜜語,哄騙奴婢爲他辦事。”
“可他呢,卻故意讓奴婢的未婚夫把奴婢拉走,然後派人殺我,若不是太子妃早就識破了他的計謀,提前埋伏,此時奴婢就是一具屍體了!”
她開始抹着眼淚,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
景承智被揭穿,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他心中羞憤:“閔家和太子府真是優秀,收買了錦繡,來陷害本王?”
“你們若是再不走,本王只好讓侍衛過來動粗了!”
倪月杉目的已經達到,對一旁的閔修文說:“你妹妹究竟可不可以全身而退,就看你們了。”
之後倪月杉帶着青蝶,先行一起離開了。
郡王府內,閔家的人留下大鬧,在郡王府外的馬車上,青蝶長出一口氣,“還以爲,奴婢要害死一個無辜的人了,還好太子妃你英明!”
倪月杉坐在馬車上,神色嚴肅:“我纔不英明,只是僥倖而已!”
青蝶嘆息道:“可奴婢就覺得太子妃你厲害,只是郡王可以買通田家的丫鬟,田家人真的沒有和郡王合作嗎?”
倪月杉蹙着眉,沒說話。
青蝶繼續說:“雖然是郡王殺害的田家少爺,可也是你害的田家小姐不能成爲皇室人!這裡面的仇恨錯綜複雜,他們田家人究竟想報復誰,還真說不準?”
青蝶的話,好似非常有道理......
“你說的對,或許田家與郡王府已經合作了,那麼我的身份......”
已經暴露了!
倪月杉和青蝶回到太子府,景玉宸早就等的有點不耐煩了。
“你們怎麼去的這麼久?我差點......沒忍住,帶兵去找你們了!”
倪月杉嗔怪的看着景玉宸:“有那麼誇張麼?”
“不然呢?本太子無時不刻都在擔憂你們!怕你們被閔府的人直接給砍了!”
倪月杉輕笑一聲,“閔大人那麼兇猛的麼?我看他也不是一個不講理的人!我將情況與他們說了後,他們很配合的去郡王府找人算賬,現在不知道郡王府那邊如何了。”
“在郡王府算賬?”
景玉宸還擔憂倪月杉的進展不順利呢,但沒有想到不僅僅順利,而且還完成的非常不錯!
景玉宸欣賞的看着倪月杉:“你倒不是一般女子可比?”
倪月杉輕笑一聲:“少誇讚我!我可不會給你任何好處!”
景玉宸勾脣笑了笑:“你覺得本太子是那種想要好處的人?時間不早了,準備去吃飯吧!”
倪月杉跟着景玉宸入飯桌,倪月杉沒看到段勾瓊有些驚訝:“公主人呢?”
“你出府沒多久,她就出府了。”
“到哪裡去了?你不怕她有個三長兩短?”
“有人跟着不用怕,只是......”
景玉宸神色間有些擔憂:“你......孃親病重,你要不要回相府去看一看?”
倪月杉還在吃飯的動作頓住,“你怎麼不早點說?”
景玉宸看着天色:“現在已經傍晚了,告訴你,你現在趕過去也不合適,等入夜吧!”
入夜後,想做什麼,有夜色掩蓋,方便。
“嗯。”倪月杉點了一下頭,沒有再說什麼默默的扒飯吃。
到了夜色深了,段勾瓊已經回了太子府,倪月杉在出門前,前去看她,“公主不吃飯?和衣就躺下?”
“好累啊,我想先休息會。”
“爲何會累呢?你幹什麼去了?”倪月杉還沒有聽下人稟報段勾瓊今日一天的行程。
段勾瓊打着哈欠,一副無精打采的表情:“明天再說吧,先睡一覺了!”
倪月杉也不好繼續再問,穿了風衣罩着面容,讓清風帶着她回了丞相府。
丞相府內,到了夜深後,只有苗媛的院落還亮着昏黃的燭光,房屋外偶爾能聽見時不時傳出一聲聲咳嗽聲。
房間內,有兩個下人守在牀邊,正打着瞌睡,清風將迷煙吹了進去,原本就昏昏欲睡的丫鬟,這下睡死了。
倪月杉從窗戶的位置翻身走了進去。
牀榻位置,牀幔低垂,看不見裡面是什麼情況,倪月杉隱約瞧見裡面有一抹身影,好似很虛弱。
她伸手掀開了帷幔,在牀榻上的人,臉色蒼白,脣色也是淡淡的,此時呼吸虛弱,彷彿隨時都會沉睡下去,再也醒不來。
倪月杉擔憂的看着她,伸手晃動:“娘?”
她晃了許久,也喊了許久,牀榻上的人才有了一時反應,她迷糊的睜開眼睛,待看清楚面前的人時,眼裡有迷惑:“你是......?”
顯然她沒有一眼認出,面前的人是誰。
倪月杉將苗媛的手放在她的臉頰上,“娘,我是月杉啊!我回來了!我還活着!”
苗媛原本平靜的臉頰此刻神色逐漸轉變,她詫異的看着面前的女子。
“月杉?”
“是,我治好了臉,我還嫁給了太子!我是太子妃!”
苗媛依舊有些迷糊,腦袋裡有點轉不過彎。
倪月杉心疼的詢問:“娘,你怎麼瘦了這麼多啊?太子安排的大夫不是挺有用嗎?爲什麼,現在你沒有瞧見有好轉?反而愈發消瘦?”
苗媛逐漸恢復了一些精神,想要坐起來,倪月杉趕緊伸手攙扶。
苗媛坐起來後,看了一眼倪月杉身後的青蝶。
“這真的是月杉?”
“是的夫人,這就是我們小姐,不過小姐現在是太子妃,小姐相貌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