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在這裡說這種氣惱的大話,倒不如和我一起將月杉找回來。”景玉宸神色嚴肅的開口。
他重新看了一眼,手中的信,要求大婚之日。
破壞他與段勾瓊大婚,幕後之人是誰?
見景玉宸神色凝重,邵樂成蹙着眉,質問:“你在想什麼?是不是覺得很爲難?”
景玉宸擰着眉:“距離大婚還有兩日時間,趁着這兩日先找找人再說吧。”
邵樂成愕然:“什麼叫,先找找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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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烈與閒常聯姻,是爲大喜事,田家衛清秋,原本將要爲倪月霜肚子裡的龍嗣斬首示衆,但因爲這場喜事,推遲了行刑之日。
四皇子景承智也深知,段勾瓊與誰成婚,誰將是閒常的大功臣,也是蒼烈的駙馬,他害死田家少爺的罪,便可一筆勾銷。
但現在婚期已經這麼快定下來了,以至於他的計劃還沒有展開,便已經被扼殺。
他目前戴罪之中,只能孤注一擲。
二皇子府內,有下人匆匆走了進去,找景玉宸稟報:“二皇子,有人在門口送信來。”
景玉宸準備出府去尋倪月杉,卻又等來了一封信。
景玉宸拆開去看,對方聲稱,想知道倪月杉蹤跡,便於明日午時趕到懸崖邊,不然永遠都別想再見到倪月杉。
這次書信的字跡與邵樂成所送來的不一樣。
而且,邵樂成給出的信,要求在午時見,但目的地並不是懸崖,這個人要求在懸崖,時間也要求在午時前。
不管這兩路人,哪個是真的綁架了倪月杉的人,這兩個人都不想讓他成婚。
給邵樂成留下信的人,既然留過訊息,不可能再次送來新的信,所以這個人,是來渾水摸魚的?
景玉宸將信來回看了一遍,並沒有什麼特別。
若是直接捨棄見這個後送信的人,總覺得是在拿倪月杉的性命做賭注。
景玉宸神色陰寒,邁開步子出府了。
他與邵樂成一個秘密搜查京城,一個搜查城外。
到了入夜後,景玉宸讓人繼續搜索,而他,不得不先回二皇子府,明日便是大婚,想救倪月杉,就必須延遲或提前婚期時間,否則午時便過了。
景玉宸看着掛在房間內的新郎喜服,神色複雜,最後因爲太累,閉上了眼睛,開始養神。
翌日,將軍府內,倪月杉掙扎着繩索,但手腕和腳踝皆被捆綁,根本無法掙脫開。
倪月杉還在氣惱,房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
她立即轉眸看去,就見走過來的鄒陽曜,手中端着膳食。
見倪月杉的眼神銳利,恨不得殺了他,鄒陽曜也不在意,走到她的面前,將她嘴裡的布塞給取下。
得到了自由後,倪月杉立即開口叫嚷:“你,鄒陽曜,你是腦子有病吧?之前我想和你好好過日子,可你偏偏不樂意,現在我不想了,你怎麼又總是給自己加戲?”
“你安分一點不好嗎?”倪月杉狠狠瞪着他,臉上的慍怒不加掩飾。
鄒陽曜神色平靜的看着倪月杉,勾脣笑着:“餓不餓,吃點東西再罵?”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拿着一塊桂花糕放在她的面前,那清香的味道鑽入倪月杉的鼻尖,很香,並且充斥在口鼻,誘着她的食慾。
倪月杉肚子很不爭氣的叫了叫,但她卻是倔強的沒有開口去吃。
鄒陽曜也不着急,看着手中的糕點,無奈道:“我現在是不會殺你的,沒有毒!”
他嚐了一口給倪月杉看,倪月杉卻是依舊不搭理,不張口。
鄒陽曜有些無奈的在倪月杉身邊坐下:“不吃,那我只好來強的了。”
他性感的薄脣微微揚着,眼中帶着一抹玩味,堅毅的輪廓滿是笑意,好似很陽光帥氣。
可他明明卑鄙又無恥。
倪月杉別開臉去,沒有搭理。
鄒陽曜將整塊桂花糕塞入口腔之中,慢慢的咀嚼,之後捏住倪月杉的下巴,迫使她只能看着他,他手指用力一捏,倪月杉的嘴巴,便不由自主的張開了。
他湊近,那姿勢顯然是打算,用嘴親自喂倪月杉吃飯。
倪月杉瞪着眼睛,怒道:“你幹什麼!”
鄒陽曜輕蔑的看着倪月杉:“你不是不吃不喝?那本將軍只能這樣強迫你了。”
“你無恥!”倪月杉怒吼,若不是雙腳被捆綁,一定踢的鄒陽曜斷子絕孫!
“若不想本將軍對你無恥,那你就乖乖的配合的吃飯!”
倪月杉心裡惱火,卻又不得不在他的脅迫之下,乖乖的吃飯。
見倪月杉乖乖吃了,鄒陽曜這才鬆開了手。
“今日午時,景玉宸大婚,你和他的感情究竟在他心裡佔了什麼分量,今日便可知曉。”
倪月杉鄙夷的看着鄒陽曜:“你真是操閒心,我與二皇子的關係如何,與你何干?你爲何要插手?你不覺得你在給自己加戲,拉仇恨嗎?”
“月杉,我想讓你知道,他景玉宸是個什麼人,如果他對你不是真心的,你就放棄他,與我重新開始如何?”
他原本站了起來,與倪月杉存在一些距離,但此刻說到這裡,變的有些激動,他湊近了倪月杉,看着她,眼神中帶着濃濃的期待之感。
“你不用擔心你的身份問題,你現在面容沒有人可以輕易猜測到你就是倪月杉,你可以以全新的身份出現在我的身邊,我們可以做一對恩愛夫妻,我還可以保證,我絕對不會納妾,你將是我鄒陽曜唯一的妻!”
面對他急切的保證,倪月杉只冷漠的看着,嘴角勾着一抹不屑的嘲諷。
“我不想聽,你這些話只會讓我反感,懂不懂?”
倪月杉看着他的眼神帶着冷意,厭惡以及嘲諷,鄒陽曜被刺痛。
但他並沒有將傷心表現出來,只笑着說:“我不在乎,只要對你好,你會被我感動的,你彆着急,等等吧,等等到了午時......”
鄒陽曜神神叨叨的說着,打算轉身離開,倪月杉在他的身後,着急質問:“清風呢?你將清風如何了?”
鄒陽曜的腳步頓住,回頭看向倪月杉:“人沒事。”
之後他大跨步的走了。
倪月杉看着房門被緩緩關閉上,眉頭緊緊擰着。
今日便是景玉宸與段勾瓊大婚之日?景玉宸將做出選擇題,要麼堅持完婚,要麼拋棄新娘,救她?
倪月杉內心着急,在四周環視了一遍,之後奔奔跳跳朝着桌子而去,她在桌角上一番磨蹭,但覺得繩索斷裂的速度極慢,她有些着急,只好用嘴巴將茶杯放在邊緣,之後轉過身,拿手去抓茶杯,打碎了,割繩索。
一番努力,繩索逐漸鬆了起來,倪月杉面上大喜,手指被割破了也來不及去管。
此時的鄒陽曜快馬加鞭趕到與景玉宸約定的地點。
地點設在距離城門極遠的地方,四處荒涼,並沒有多餘行人,他視線掃過,四周雜草衆生,但並無他人埋伏的痕跡,鄒陽曜最終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大樹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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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府內,賓客如雲,所有人面上都帶着喜色,前來恭賀,人羣中景承智和其他人交談,目光總是時不時的落在不遠處一抹大紅色身影身上。
現在接近午時大概還有一個多時辰,他還在皇子府內,沒有出發,看來,倪月杉在他的眼裡,並不是什麼重要的地位?
景承智還在看好戲,有人過來提示:“二皇子,時辰差不多了,該去皇宮迎接公主了!”
景玉宸掃了一眼景承智的方向,景承智的目光正被捉了個正着,他微愕只是一瞬,隨即揚起嘴角,那模樣輕鬆又自在,可沒有任何心虛的表現。
“出發吧!”
景玉宸擡步朝府外走去,一身烈焰般紅色喜袍的他,容顏邪魅冷俊,面上無太多喜色,隱約可見幾絲森寒。
行過時,賓客們連連道喜,而他目不斜視,直徑走到府外的高頭大馬身旁,翻身上去。
之後隊伍朝着宮門方向出發,一路上圍觀的百姓佔據道路兩邊,議論紛紛,同時炮竹喜樂聲不絕於耳。
宮門外,景玉宸勒馬停下,在宮門口的位置,有宮人擡着一個鳳攆而出,在鳳攆上的女子,身穿大紅色嫁衣,頭戴紅色的蓋頭,將面容遮的嚴嚴實實,周身有珠簾垂下隱約可見裡面一抹倩影,想窺探真容卻不得。
之後景玉宸翻身下馬,前去迎接新娘子下鳳攆入花轎。
外觀的羣衆依舊在,不少百姓高聲叫好,皆一副喜悅的表情,唯有景玉宸神色冷漠。
新娘子被送入花轎後,一衆人重新開始出發,折返皇子府。
距離午時不過一個時辰,皇子府的人對喜娘與新郎翹首以盼,等着花轎歸來。
一路上迎親隊伍敲敲打打,行在京城,新娘子這時喚了一聲花轎旁的宮人,宮人聽了新娘子的話後,有些遲疑。
但最終還是大着膽子朝景玉宸走近。
景玉宸居高臨下的看着宮女,宮女有些爲難的開口:“二皇子,公主說,她已經按照閒常的規矩,坐了花轎,現在是否可以按照蒼烈的規矩,行剩下的禮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