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玉宸卻是神色凝重道:“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我不需要你給我做什麼,趕緊回去睡覺吧!”
倪月杉卻是搖着頭:“我不要,我要陪着你!”
倪月杉好似非常膩人一般,趴在景玉宸的懷中,不願意離開,景玉宸無奈的撫着倪月杉的長髮,“你是孕婦!”
“可我睡了整整一個下午!”
之後,迴應倪月杉的便是一聲長嘆。
沒過多久,倪月杉竟是趴在旁邊睡着了,景玉宸想動彈一下手臂,但又害怕會將倪月杉給驚醒,他忍了許久,最終是受不了陣陣襲來的尿意,之後開口將倪月杉給喚醒了。
倪月杉睜開朦朧的雙眼看着他,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景玉宸有些窘態的說:“我想噓噓......”
倪月杉嘴角一抽:“我去給你叫清風來!”
清風的內心:“太子妃你對我真好。”
之後倪月杉走出了房門,看着外面的夜色,大大的伸展了一個懶腰,覺得心情很不錯。
既然是裝的,那就沒有必要憂愁,只需要面子上裝一裝就夠了。
第二天,朝堂上。
在場衆大臣,都在爭論景玉宸儲君之位一說。
“太子不管是品行還是決斷上,都略勝其他皇子一籌,但太子現在是個沒有辦法復原的殘疾人,皇上,這太子之位,只怕不妥了吧?”
皇帝沉着一張臉看着下方的一衆人:“聽你們的意思,朕應當如何?換儲君?那麼這個儲君之位應當選誰?你們一一幫朕做了決斷算了?”
皇帝的話,從字眼看去,像極了在詢問他們的意見,但那說話口吻......
在場的大臣們對視一眼,眼神都很怪異。
皇帝心情非常不爽的站了起來,擡步離開,太監立即高聲宣佈:“退朝——”
皇后一直等着皇帝退朝的消息,在得知皇帝退朝過後,立即前去求見。
皇帝神色凝重的看着下方走來的皇后,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開始翻看面前的奏摺。
皇后行禮過後,才猶猶豫豫的開口:“皇上,臣妾......臣妾覺得放棄太子,着實是可惜,他可是閒常最有潛力的皇子不是麼?皇上,可還記得當年,給你地圖殘片的人?”
“那位高人,他的法杖上,懸掛各種東西,可皇上你偏偏選擇了無盡的財富......”
“你還說你想要無盡的財富讓百姓們過上更好的日子,所以給了你地圖殘片,那他的法杖上還掛着藥葫蘆?”
這話,讓皇帝瞬間明白了皇后的意思:“你是讓朕尋找此人,然後尋得良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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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重重點頭:“是,即便這麼多年過去了依舊沒有任何音訊,但臣妾相信,只要皇上願意派出兵力去尋找,一定可以找到人的!”
“此人行蹤如同鬼魅,在你我面前大笑着消失,你讓朕如何找?那地圖殘片,朕一直懷疑它的用處!不過是江湖術士拿來騙人的而已!”
“你還真當它是天上下凡的神人了?無盡財富?哼,朕得到的不過是幾尊佛像,哪裡有無盡?”
皇后低垂下頭,神色抑鬱。
“可這是唯一希望了!”
“這麼多年了,朕早就不記得他的模樣了,皇后若是相信此人真有神力,那不如,你想辦法尋到此人吧!”
皇帝,揮動了一下袖擺,手已經朝狼毫拿去,開始批閱奏摺。
皇后知道皇帝現在很心煩,不想提及此事,最終皇后只是欲言又止的福身,之後退下了!
等她離開後,皇帝卻是眉頭緊緊蹙了起來,眉頭越皺越深。
因爲他想到了當初的那句無盡財富......
但景玉宸等人來報,沒有無盡,只有些許。
難不成這其中是景玉宸等人在謊報?耍花招了?
他將狼毫重新放下,之後開口:“來人!”
在太子府內,倪月杉也嘗試着將那位老者的畫像給畫下來,因爲時間太久,加上記憶繼承沒有本人親眼所見來的清晰,所以印象是模糊的。
畫來畫去,生出了多幅容貌,竟是沒有一副相似的。
倪月杉將紙張揉了揉,丟掉,還在鬱悶。
門外是青蝶走來:“太子妃,親王和親王妃來了!”
倪月杉放下了毛筆,站了起來,二人已經走了進來,開口:“月杉姐,我已經給父王寫信了。”
之後她湊近,好奇的詢問:“月杉姐姐,你這畫的是誰啊?一個老頭?”
邵樂成站在一旁詢問:“太子現在情況如何?”
倪月杉朝臥房看去:“走,去看看吧!”
倪月杉知曉,二人很是擔心,但二人知曉真相,並不是什麼好事所以倪月杉還是決定先行瞞着吧!
景玉宸早早就聽見了段勾瓊的大嗓門,他開口迴應:“我沒什麼事情,還不是好好的活着?只要月杉不丟棄我,我覺得任何關係都沒有!”
他說着想坐起來,倪月杉卻是阻止道:“你腹部有傷口,最好不要坐立!”
景玉宸只好繼續躺在牀榻上,歪着腦袋看着段勾瓊。
“剛剛你說你寫信給你父王,你寫了什麼?”
段勾瓊抓着頭:“找一個高人。”
又是高人......
景玉宸目光在倪月杉的身上停滯了片刻後,開口詢問:“你想找的高人,怎麼會是蒼烈王上認識的人呢?”
“......高人多爲雲遊四海,去過每一個國度!這有什麼稀奇,而且我有直覺,他今後會出現的!”
她總覺得那位高人就是給出圖紙的高人......
至於爲何將藥丸給原主,她不知。
“行吧,那你在閒常好好找了沒?”
景玉宸好似很操心倪月杉要做的事情,細細的過問。
倪月杉有些尷尬的搖頭。
景玉宸看向邵樂成:“聽到你嫂子要做什麼沒有?幫幫你嫂子,給她好好安排安排!”
景玉宸這指揮人的態度,還真是理所當然。
邵樂成狐疑的看着景玉宸:“爲何覺得太子你,好似沒事人一樣?一點都不虛弱?還有精神說這麼多話?”
景玉宸蹙着眉,反問:“疼,只會讓一個人愈發清醒,而太子府,談不上擁有金山銀山,但珍奇藥材還是有幾株的,讓我吃了奇藥過後,身體好轉,不成?”
邵樂成被堵的無語,之後才道:“那成吧......”
之後他對倪月杉說:“你可以嘗試着今日就將畫像給畫出來,然後一幅送往蒼烈去,一幅我拿着,在閒常尋人!”
倪月杉鄭重點頭,之後她看向景玉宸:“你們聊吧,我去畫像了!”
之後倪月杉離開,景玉宸看着二人,眼神中有一絲無奈:“雖然不知道那畫像中的人,究竟有沒有作用,但還是得選擇相信她,按照她的要求去做,只有這樣,才能讓她不那麼的焦慮!拜託了!”
邵樂成和段勾瓊對視一眼,二人同時說了一個“切”字。
“說話這麼客氣,真是作嘔死人。”
之後邵樂成朝外走去,不想與景玉宸這個虛僞的人,繼續待下去。
段勾瓊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目光在景玉宸的身上,很認真的說:“其實吧,曾經我聽我父王描述過,咱們蒼烈來過一位神人,他知曉我們這些凡夫俗子心中所想,然後詢問我們需要什麼,給出我們想要的東西!”
景玉宸聽着這話,就覺得是段勾瓊看話本看多了。
然後現實和話本給搞混了,但他沒有開口打擊段勾瓊,強制提起興致來,詢問:“如果他知曉,凡夫俗子心中所想,何必,還多此一問呢?”
段勾瓊摩挲着下巴,眯着眼睛,細細思考了好一會,纔回應:“或許,心中想求的東西,不切實際,亦或者只是個人的慾望,但實際所要,是大家所需求的,也是覺得切合實際的!”
景玉宸閉上了眼睛,開口:“這是我聽你說過最有深度的話......”
段勾瓊離開後,去看倪月杉所畫的畫像,看上去平平無奇的一個老頭子。
段勾瓊奇怪的說:“我父王見過那神人,但當我問起,他的相貌時,我父王告訴我,他說只記得是位老人......相貌卻令人驚訝的模糊。”
倪月杉畫畫的手一頓,之後將地上丟下去的紙團重新撿起來,撐開了看。
每一張畫像畫的都是老頭子,可每一幅畫像的相貌皆是不同。
倪月杉只覺得詫異,這......
還真是神奇,一個可以模糊人記憶的神人,讓人模糊記憶也就算了,竟然無法用手中的筆,去畫出一個人的相貌。
倪月杉眸光復雜,收了毛筆後,伸展了一下懶腰:“不畫了,畫不出來!”
“讓你父王幫我找人就夠了!至於相貌,隨緣吧!”
段勾瓊:“......”
邵樂成在一旁無奈的搖搖頭。
隨緣的相貌,讓他如何幫忙找啊?
而倪月杉卻對這位神人愈發的好奇了,這人,似乎......真的有一種神力,也或許,會通過這個神人,回現代去?
三人還在各自思考着,門外響起了下人的通傳聲:“太子妃,虞姑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