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景玉宸所預料的一樣,萬燕很願意配合去叫官兵,並且沒有耍花樣,乖乖將官兵帶來了。
等官兵們趕到,將一應山匪帶走,山寨物品充公,山寨也就成了一座空山寨,官府的人用車架將邵樂成帶下山,幾人便住在了客棧內。
段勾瓊醒過來後,發現記憶恢復,但也慶幸沒有與邵樂成錯過,看着邵樂成還在昏迷,段勾瓊心疼無比。
“萬燕呢?我要殺了她!”段勾瓊在房間裡面衝了出來。
倪月杉眉頭擰着:“在柴房。”
段勾瓊抽出鞭子,甩在地上,地上立時一條白痕,她眼中燃燒着騰騰怒火便衝去了。
若不是段勾瓊這些天因爲恢復記憶,身體不適,萬燕早就被修理了。
她衝到了柴房,柴房中的萬燕被嚇了一跳,然後朝門外看來,正看見怒火中燒的段勾瓊。
她從地上站了起來,戒備的看着段勾瓊。
“你想做什麼?”
“你將人刺傷,到現在都沒有清醒過來,我作爲他的王妃,你覺得我應該做什麼?”
萬燕臉色一陣慘白:“我......我知道錯了!”
段勾瓊卻好似沒有聽見,步子朝她依舊緩緩邁去,她的嘴角揚着一抹殘忍的笑來:“今日,我要讓你知道,傷害我男人的代價!”
她怒吼一聲,手中的鞭子也抽打了下去,萬燕伸手去接,將鞭子握在手中,段勾瓊氣的咬牙:“還有力氣接我的鞭子?看來沒餓好啊!”
她一個用力將鞭子抽回,然後甩在旁邊的碗上,盛滿了水的碗,便碎了。
萬燕眉頭跟着緊緊擰了起來,她神色凝重道:“我傷他,那是因爲我以爲他辱沒了我!”
段勾瓊只是冷哼一聲,笑道:“可事實並沒有!”
她的鞭子再次抽下,一下比一下狠辣,倪月杉也趕了過來,開口:“勾兒,抽人是浪費力氣的事情,倒不如給她一個機會。”
段勾瓊的動作頓了下來,一臉狐疑的看着倪月杉:“什麼機會?”
倪月杉看着她,嘴角微揚:“將功補過的機會。”
當天,萬燕便被放了,段勾瓊忍着衝動沒將人殺了,繼續回去陪着邵樂成。
所幸的是,邵樂成高熱漸漸退去,人逐漸清醒了過來。
他睜開了眼睛,看見身旁一臉着急的段勾瓊有些疑惑:“你幹嘛一副奔喪的表情啊?”
段勾瓊一拳朝他砸去:“你說話能不能注意點,怎麼就奔喪了!你在詛咒自己死呢?”
被捶了一下的,邵樂成倒抽一口涼氣,段勾瓊又心疼的道歉。
之後段勾瓊親自給邵樂成喂藥,將萬燕的事情也交代了清楚,邵樂成一臉鬱悶:“那個小妮子,真夠狠的,不愧是將軍的女兒啊。”
等邵樂成恢復後,四人準備重新出發,但這次,段勾瓊下了一個決定:“路上太辛苦了,早就沒了一開始玩的心情。免得夜長夢多,這次換我保護你們,咱們走吧,抓緊時間回到蒼烈,我要好好收拾收拾那個壞人!”
段勾瓊的目光堅定,顯然是在內心定下了一個不小的決心......
在場三人對視一眼,不知道該如何表態?
欣慰?
弄丟了四人的景玉娥除了抓狂,便是抓狂,但她的行程沒有緩慢下來,還在歇腳喝茶,茶樓外走進來一個人,她轉眸看去,隨即張口喚了一聲:“萬姑娘。”
萬燕轉眸看去,她眸光微眯,故作一臉驚訝:“長公主?你......”
她看了一眼身邊的幾個男子,各個身材精壯,一看就不好對付。
她眯起了眼睛,問道:“長公主在哪裡來的保鏢?”
景玉娥嘴角微揚,眼裡只有不屑:“你怎麼孤身一人?被甩開了?那你怎麼不回京城去?繼續尋找他們?你這是自取其辱?”
當時邵樂成可是得意的說過,萬燕的下場很慘,可現在看見人,不好端端的?
萬燕朝景玉娥走過去,坐下,她放下手中的馬鞭,開口:“長公主,我也不想跟着了,但我......我不得不跟着!”
她咬牙切齒的說着,臉上閃現過一抹恨意,她湊近了景玉娥,低聲道:“對不起長公主,我不能做郡王妃的候選人了,我......我失身於了親王,還請你幫我,只要助我做了親王妃,我今後絕對做你的眼線,聽你的話!”
景玉娥想過萬燕很多種悲慘的下場但絕對沒有想過,是失身......
但一個女子,不該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最終景玉娥選擇了相信。
“那好,一起去蒼烈,若是蒼烈的王上知曉這個親王不好好對待他的掌上明珠,你說會不會將親王千刀萬剮?而你,我保你做親王妃!”
萬燕和景玉娥組成一個隊伍,倪月杉四人一個隊伍,不同的路,同時加快前行......
等步入蒼烈境地時,段勾瓊激動的熱淚盈眶。
“總算回來了,我可愛的子民們......”
她展開了雙臂,好似要給眼前所有的路人一個擁抱。
邵樂成站在一旁,神色間帶着一絲疲憊:“我需要找個地方,將衣服脫下,給我好好的抓一抓傷口,真的太癢了!”
段勾瓊白了邵樂成一眼:“忍着!”
之後跟官府亮明瞭身份,官府的人那是一個驚詫,派人去通知宮裡人,宮裡派來了人將四人接到王宮去。
王宮的建築與閒常略有不同,似乎對圓形建築情有獨鍾,圓圓的屋頂上,立着一根尖尖的石尖,彷彿避雷針一般......
而每個人穿着的衣服,大多都是窄袖,裙子也都是到達腳踝,發多爲束髮,喜歡戴着耳環而非耳墜。
一股股的異族風情感,尤爲濃烈。
在王宮殿內,段勾瓊開心的朝王位撲了上去:“父王......”
她伸展着雙臂,開心的給了一個大大的熊抱,而在殿下的位置,有護衛將倪月杉等人阻攔在一個界限外,不允許三個人再往前一步。
足以見得,王上對段勾瓊的信任與關愛。
段勾瓊直接坐在王上的大腿上,抱着他的脖子,開心的將頭埋在他的胸前:“父王,這段時間,勾瓊好想你啊!可是兒臣在閒常總是有收拾不完的壞人,氣的勾瓊心疼,肝臟疼......”
然後她捧着臉,噘着嘴,“父王你看看,兒臣都瘦了。”
王上蓄着花白的鬍鬚,不過鬍鬚自帶一些微卷,堆在一起,將脖子擋的嚴嚴實實,他睜着一雙渾濁的雙眼,可眼神卻是極爲銳利的。
他打量了一下段勾瓊,在他的眼裡好似看不見殿下的三人,打量了一下段勾瓊後,開口問道:“寡人看,是黑了!黑了顯瘦!”
段勾瓊不滿的噘着嘴,這話,她聽了很不開心......
“父王,勾兒給你介紹,站在下面的那些人,一個是閒常的太子,一個是太子妃,還有一個是親王。”
王上在此之前並未聽說,段勾瓊要回來,而且使臣回來時,稟報了段勾瓊在閒常所做的荒唐之事,將他氣的不輕,但段勾瓊一直沒有回來,又讓他擔心不已,所以到了最後,最終是化爲了思念。
現在看見了段勾瓊,發現確確實實是瘦了不少,心裡又覺得心疼。
他目光銳利的看向了站在下方的三個人,一個個的挨個去打量。
“送你回來的人,不是鐵騎,不是錦衣衛,而是他們?”
“對啊,他們都是勾瓊的好朋友,也是閒常無比尊貴的人,閒常的皇帝對勾瓊百般寵愛,才捨得將自己的兒子和兒媳送來啊!”
王上目光朝倪月杉的身上看去,那眼神極爲銳利:“你是太子妃?”
感受到王上眼裡的森寒之意,倪月杉微微蹙起了眉,但她並沒有害怕和退縮,開口迴應:“王上,月杉搶了勾瓊的位置,實在慚愧。”
王上哼了一聲,看着倪月杉的眼神明顯是銳利的:“一句慚愧就想將事情揭過?你們膽子倒是不小,竟然真的膽敢前來蒼烈!”
他讓段勾瓊讓開,自己站了起來,一個威嚴的老頭,花白的頭髮披散着,頭上戴着一個王上的王冠,他朝着殿下緩緩而來:“太子,難道你覺得這個女人比勾瓊要出色?”
景玉宸同樣神色嚴肅了下來,開口迴應:“不勝在出色,只勝在早相識,早相愛!”
聽見景玉宸的話,王上大聲笑了起來,那笑聲很是激烈,好似在嘲諷。
“閒常的太子還真的虛僞,身爲皇家人,談及真愛?你們皇家人有真感情嗎?當年三皇子母妃,是如何被追殺的?如何讓三皇子流落民間的?”
這裡指的三皇子,不用想便是邵樂成了......
邵樂成聽到被提及,臉色愈發鐵青了起來,這些皇家的秘密,竟是被一個蒼烈的王上給調查清楚了。
邵樂成感受到了一絲壓力,拳頭也逐漸的收緊了。
王上目光落在邵樂成的身上:“你小子,哪裡出色了?讓寡人的寶貝女兒爲你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