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再次聚在了一起,馬車在虞菲家的門口集合,倪月杉掀開了馬車簾子朝外看去,此時段勾瓊也正好掀開了簾子,感慨:“還是太子的甜言蜜語有用,說動了月杉姐你出來。”
倪月杉尷尬道:“他說他已經答應出來了,我原本想安安靜靜養着的。”
四個人下了馬車一起朝虞菲家中走去,原本以爲虞菲會悶在房間內,自閉着,誰知正在房間內彈琴?
那琴音一聲比一聲高漲,聽上去,像極了一曲戰場上的入陣曲,令人覺得血液沸騰,慷慨激昂!
下人進去通報,有人來了。
很快,下人走了出來,對倪月杉等人稟報:“我們主子說,多謝諸位的好意,只是她現在需要靜一靜,獨自一人思考一下問題,等想明白了,會主動去約諸位!”
這拒絕,也拒絕的與衆不同。
景玉宸看向倪月杉:“或許她真的想要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倪月杉嘆息一聲:“好吧!”
之後四個人重新上馬車,兩輛馬車繼續趕路,倪月杉看向坐在一旁的景玉宸:“咱們現在纔出發,今晚如何趕回來?”
“那便不回來!”
倪月杉收回了視線後,也沒有再說什麼,默默的跟着趕路。
到了寺廟後,已經是快要接近傍晚的時間了,倪月杉看着前方高高的臺階,眉頭緊緊蹙着,景玉宸在一旁伸出手,攙扶着她:“你待會將力氣壓我身上,我扶着你上去,你就不會累了!”
倪月杉沒有去碰景玉宸的手臂:“我......累了再說!”
她朝前邁步而去,準備好好的燒香拜佛。
景玉宸默默跟着,段勾瓊和邵樂成在臺階上有說有笑,打打鬧鬧,看着偶爾下山的男男女女,倪月杉神色複雜。
“剛來的時候,從未想過,會有今日,這般寧靜的日子。”
景玉宸奇怪的詢問:“剛來?”
“嗯。”倪月杉的秘密並未與景玉宸說過,或許她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景玉宸的好奇心被勾起:“你說話有問題?什麼剛來,剛來什麼?從前的你,日子不寧靜嗎?”
“好奇?”
景玉宸看着倪月杉那促狹的笑容,認真的點了點頭:“是的,存在好奇!”
倪月杉嘴角揚起一抹笑來:“可我偏生,不想與你說!”
然後倪月杉揚聲大笑。
景玉宸:"......"
倪月杉和段勾瓊爬完了臺階已經累的不行了。
段勾瓊坐在臺階上,沒有形象的大聲喘氣,而倪月杉則是癱軟一般,靠着旁邊的樹幹。
原本想在天氣已經寒冷了起來,此刻卻覺得有些熱。
她用手掌對自己扇着,景玉宸憂色道:“你覺得還好麼?還能走嗎?”
“雙腿發軟,渾身過熱,我歇息歇息吧!”
幾個人歇息好了後,繼續重新出發。
寺廟內的一衆僧人以及方丈自然是認識邵樂成的,所以他單獨去拜見,倪月杉則是站在佛像下,仰頭看着那尊鍍金的佛像,“這佛像並不是什麼求子觀音,只單純拜一拜,求個心境平和!”
倪月杉說着,人已經跪了下去,段勾瓊彷彿是似懂非懂一般,在一旁跟着跪下,叩拜。
倪月杉要起來時,景玉宸連忙攙扶,倪月杉無奈說:“我不是殘疾呀......”
“小心一點總歸是好。”
景玉宸狹長的鳳眼中噙着一抹柔情,嘴角微揚而起,甚是邪魅,寺廟們外,兩個女子走來,見到這一幕,掩住嘴,十分豔羨的開口說:“哇撒,這也太幸福了吧?”
“他們看起來好生般配啊!”
二人掩着嘴,小聲嘀咕,可距離太近,景玉宸和倪月杉不會聽不見。
站在一旁的段勾瓊做了一回被人無視的背景,她蹙着眉問道:“咳咳,我呢?”
她主動走到景玉宸的身邊,做對比:“我站在這裡,是不是也特別的般配?”
她沒別的意思,只單純的想聽見旁人誇讚一聲她是玉女!
都將般配說是,金童玉女......
兩個女子對視一眼,之後其中一人尷尬的說:“你更像是一個妾?”
段勾瓊:“......”
倪月杉沒有生氣,只低低笑了笑,她還真是可愛啊?
景玉宸眉頭緊緊蹙着,這似乎不對吧......
倪月杉應當生氣吃醋的?
景玉宸目光銳利的掃向兩個女子:“你們在這裡亂嚼什麼舌根?”
之後他拽着倪月杉朝外走去,倪月杉錯愕不已,“你怎麼還生氣了?”
景玉宸眉頭緊緊蹙着,拉着她到了無人的地方,一個霸道的牆咚便過來了。
整的倪月杉驚愕不已。
“剛剛你的表現,本太子很不滿意。”
倪月杉一臉錯愕的看着他,“你說剛剛,我應當直接接茬說,沒錯,我們就是絕配?”
倪月杉試探似的問了一句,那模樣怎麼看怎麼無辜啊。
景玉宸突然發現,倪月杉真是蠢笨啊?
他皺着眉,迴應:“是剛剛勾瓊!”
倪月杉這才一副恍然的表情,她記得那個時候的她,一臉的無所謂,景玉宸不滿?
倪月杉咳嗽了兩聲,隱約已經明白了,她笑着說:“明知旁人是開玩笑的,我怎麼還吃醋,那我不是跟自己過意不去,就是腦子有問題!”
倪月杉果然不知吃醋是何物,根本不在乎他!
景玉宸一臉委屈的看着她,之後直接俯身吻了下去,倪月杉瞪大了眼睛,用力去推:“這裡,這裡是......”
她想張口說,這裡是佛門境地......
但景玉宸彷彿沒有聽見一樣,根本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
在倪月杉窘迫之際,不遠處傳來一道聲音:“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這聲音就算不是罵人,不是阻止,但聽在耳中的耳中,那叫人,不得不臉紅,縱使景玉宸的臉皮超級厚,但此刻還是放開了倪月杉,然後一臉無畏的看向那和尚。
和尚瞧見了污眼睛的一幕,他已經轉過了身去,然後不停的不斷的念着佛經,好像生怕會被擾亂了心神一樣。
之後倪月杉和景玉宸被單獨叫到了佛祖的面前,要求他們敲木魚,敲個一百遍,不敲完不準離開。
看着被關上的小房門,倪月杉嘴角一抽,這是被嫌棄了,還被單獨批評教育了。
倪月杉鬱悶的敲着木魚,一下接着一下,沒有節奏,只是鬱悶的敲着。
景玉宸在一旁蹙着眉,手中把玩着小木槌,“你有沒有敲夠一百下,誰知道?”
倪月杉原本閉上的眼睛,睜開了,之後不悅的看向景玉宸:“年輕人,能不能有點敬畏?”
景玉宸:“......”
之後他無奈的,拿起小木槌跟着一下接着一下的敲着。
到了一百下,二人才再房間內走出,只是此刻,天色已經擦黑,該下山了。
他們去尋段勾瓊和邵樂成,二人在看見倪月杉和景玉宸的時候,眼神很是怪異。
“你們二人究竟偷偷摸摸的幹什麼了?竟然被罰去敲木魚,好好反省?這裡是佛門淨地,我都不敢隨意偷人東西,你們兩個......”
說着邵樂成無奈的嘆息一聲,好似覺得倪月杉和景玉宸不該做見不得人的事情。
景玉宸的臉下拉着,顯然心情很糟糕,甚至是,有種被人誤解的氣惱感。
四個人慢悠悠的下山,景玉宸要攙扶着倪月杉,但倪月杉並沒有接受,與段勾瓊相互攙扶着,然後一起下山。
下山的路比起上山的路,要輕鬆許多,速度也快了許多,在山腳下有一兩家客棧,但走的遠了一點,便荒蕪人跡了。
所以他們只能在這裡先行留宿,明天想回去的事情。
客棧櫃檯前,倪月杉張口:“給三間房!”
掌櫃剛想說,好的,但他看見了在倪月杉身後的人,做了一個剪刀手,掌櫃的愣了愣,之後笑眯眯的迴應:“這位姑娘,不好意思,本店,好巧不巧,只剩下兩間房了!”
倪月杉錯愕,心裡鬱悶,她回頭看了一眼景玉宸,景玉宸趕緊將剪刀手收回,之後倪月杉將目光落在景玉宸身上,景玉宸一臉惋惜的說:“月杉,你在鬧什麼脾氣呢?寺廟又沒人認識我們,反正是單獨關在房間內,別人未必知曉,我們被處罰的事情啊?”
倪月杉伸手拉向段勾瓊:“我們,今晚住一起!”
段勾瓊卻是一臉爲難的說;“我倒是也想,只是......你和忘記我和樂成來這裡的目的了?若是分開的話,豈不是......”
倪月杉瞬間秒懂,“嗯,好,知曉了!”
他們是來求子的!怎麼可以分開!
倪月杉和景玉宸回到房間各自洗了澡,準備好好的歇息,門外,卻聽着一聲接着一聲的拍門聲,倪月杉沒有動,景玉宸明白的擡步前去開門。
在門外,邵樂成開口問道:“一起去旁邊的小林子裡,狩獵吧?”
景玉宸沒吭聲,回頭看向身後,倪月杉已經上牀歇息了,他還得去問問她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