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向青鳳,青鳳明白的將小廝按壓到了桌子旁邊,將手狠狠的放了上去。
小廝想反抗,但卻掙脫不開青鳳一個女子的桎梏。
他的內心無比慌張,激烈的掙扎着:“小姐救我,小姐救我!”
其他下人瑟縮在邰半雪的身後,滿臉的驚恐,邰半雪覺得煩躁,這些下人,在關鍵時刻,不護着她也就算了,還躲在她的身後,真是豈有此理!
“一羣廢物,你們就是這麼保護本小姐的?”倪月杉開口質問。
小廝還在頑抗的掙扎,怎奈,青鳳的手勁太大了,根本掙脫不開。
在他無比鬱悶的情況下,倪月杉手中的刀砍在了一旁,嵌入了桌子中,在場人嚇的一聲驚呼,看着倪月杉的眼神,彷彿是在看一個瘋子。
倪月杉勾脣笑着,質問:“這人你真不認識?那我就砍了這隻手了!”
小廝嚇的瑟瑟發抖,臉色慘白如紙,他驚恐的搖着頭:“不要,不要,小姐救我!”
但邰半雪豈會在乎一個小廝的生命,她高傲的仰着下巴,不爲所動。
倪月杉見狀,嘴角的笑意加深:“你看見了吧,這就是你效忠的小姐,我建議你,現在當着你們家小姐的面,將她所作所爲給重複一遍。”
“之後......你家小姐若是還嘴硬不承認,我就帶你去大理寺,咱們讓大理寺卿好好的審審!”
聽着這話,那小廝立即鬆了一口氣的模樣,保住了手就好。
但邰半雪的臉色卻是變了,倪月杉動不動告狀就去大理寺,而且基本上,每次都贏,若是倪月杉去了大理寺告狀,那她豈不是成爲歷史上,被倪月杉告過的一員?
那麼多人看着,如果讓人知曉是她散播的謠言,到時候她將名譽受損,還連累家族。
想想就覺得可怕!
邰半雪不滿的看着倪月杉,那眼神很是不服氣,倪月杉嘴角微揚着笑,開口:“邰小姐還是別離開這裡了,免得待會大理寺的人,找你找不到,又得去邰府。”
說完後,倪月杉對青鳳吩咐:“將人帶走!”
“是!”青鳳拽着小廝往外走。
邰半雪的臉色立即就變了,“別,別走。”
倪月杉腳步頓住,嘴角微揚:“怎麼,邰小姐要說什麼?”
邰半雪一副很有誠意的表情,“大理寺可不是什麼雞毛蒜皮的事情,都會管的,你想解決,那我們就自己解決。”
倪月杉輕笑一聲:“好啊,邰小姐這話聽着十分有誠意,你想如何解決呢?”
邰半雪滿臉的糾結,鬱悶的迴應:“我想......說一下關於謠言的事情。”
之後邰半雪看向身後的人:“你們,都退下吧,”
倪月杉明白了她是什麼意思,是想好好的談一談了。
倪月杉嘴角微揚,點頭:“好,你們也退下!”
青鳳帶着小廝退下,一衆人皆離開後,房間裡安靜了。
邰半雪禮貌的笑着:“攝政王妃,其實有時候真的沒有必要,鬧的那麼僵!”
倪月杉淡然的看着她,朝座位坐下:“話說的這般漂亮,你究竟打算如何解決?”
“王妃懷疑謠言是我傳的,這個我可以認,只是想將謠言平息,還需要時間,我會讓說書的再換個版本,儘量將謠言給止住,畢竟有些人即便聽了解釋,也未必會選擇相信的!”
邰半雪的態度十分的誠懇,倪月杉微微勾脣笑了,“僅此?”
邰半雪有些尷尬的問:“難道還要有其他的什麼嗎?”
倪月杉提示說:“你做出這種事情,傷了旁人夫妻之間的感情,還損了別人的名譽,你不應該拿出點誠意,道歉?”
邰半雪愣了愣,這樣麼......
見邰半雪一時之間沒有吭聲,倪月杉也不着急,開口提示:“你慢慢想,我慢慢等。”
“道歉並不是不可以,這沒什麼的。”最終邰半雪松了口,她有些爲難的看着倪月杉:“可是肖楚兒在皇宮,我的身份如何隨意進入皇宮?”
倪月杉勾脣笑了:“這個倒是簡單,跟我啊!”
邰半雪剛和倪月杉談判好,倪月杉就要帶着她入皇宮去,一點準備也不給別人。
皇宮內,有宮人向苗晴畫稟報,倪月杉帶着邰半雪前來給她請安。
苗晴畫可不相信,倪月杉有那個心思給她請安,不過帶着邰半雪一同來,就覺得奇怪了。
心中遲疑只是一瞬,她便開口了:“將人帶進來!”
之後倪月杉和邰半雪的身影出現了。
“見過太后。”
苗晴畫目光落在二人身上,看上去神色很是平淡。
“你們二人怎麼湊到一塊去了?”苗晴畫張口詢問,神色淡然。
倪月杉迴應:“太后,臣妾今日帶着邰小姐來,是尋將軍夫人的。”
苗晴畫知曉,在外面的流言是邰半雪傳播出去的,但現在,倪月杉帶着邰半雪來到皇宮見肖楚兒,只怕與流言一事脫不開關係吧。
苗晴畫神色凝重着,開口:“現在,將軍夫人早已經被流言傳的無顏見人了,只怕是她不想來吧!”
倪月杉聽着這話微微眯了眼,不想來......
怎麼可能!一定是苗晴畫故意阻攔。
“太后,不如你告訴臣妾,她人住在哪裡,我自去請求相見!”
“是麼,你們不如在這裡陪陪哀家,哀家讓人去請她好了。”苗晴畫對一旁站着的宮人使了一個眼色,宮人立即朝外走去。
倪月杉見狀想張口阻止,但苗晴畫根本不願意配合,她說什麼,又有什麼用呢?
倪月杉只好跟邰半雪老老實實的留下來了。
苗晴畫這才一副好奇的表情,開口詢問:“不知道,你們兩個人,找她究竟是想幹什麼?”
“太后,關於城中的流言四起,有一部分的責任在我!是臣女的不是,當時臣女在慈寧宮聽聞宮人講述的當日實情後,出了皇宮又聽見了閒言碎語。”
“之後,與人飯時,談及到了,但因爲太多的流言傳播而出,我就每一樣都與其他人說了,這,一傳十,十傳百的,其實那流言有很大一部分,是臣女助長的!”
說着,在地上重重磕下一頭,“臣女有罪,求太后你降罪!”
邰半雪先一步倪月杉開口說明情況,目的不爲別的,就是想給自己挽留一點顏面。
沒說那些難聽的流言是她口中編造而出,只是單純的說,自己是八卦人之一。
這罪名,聽上去也不是很過分。
此時又來苗晴畫的面前,求賜罪,倒是覺得她誠心十足,沒有什麼是可以不原諒的。
苗晴畫聽後,有些無奈:“你可是世家千金,怎麼也做了那長舌婦?”
說着,苗晴畫嘆息一聲,看向了倪月杉:“半雪知錯能改,攝政王妃你覺得如何處罰她爲好?”
如何處罰的決定讓倪月杉來,不僅僅不會讓苗晴畫她顯得有失公允,處置的命令即便是她下的,可卻無法怪罪到她的頭上。
倪月杉神色依舊淡然,迴應道:“太后,此事我只是一個旁觀者,她真正冤枉毀壞的是將軍夫人的名聲,所以將軍夫人想如何處罰,臣妾也不清楚,還需要,讓她來決定!”
苗晴畫卻是反駁說:“謠言的主人公,有三人,有一人是攝政王,這種事情,哀家如何好意思與攝政王擺到明面上來說?所以作爲攝政王妃的你來拿主意吧,將這個壞了攝政王名聲的人,應當如何?
不得不說,苗晴畫這踢皮球的水平,還真是可以啊......
倪月杉垂眸朝邰半雪看去,“沒關係,帶我會帶着她去王府,讓夫君處置便去,想到昨天夜裡還因爲那流言將夫君趕到門外去,原本還憂愁如何緩解夫妻之間的關係,現在這不就有了辦法?”
之後倪月杉嘆息一聲:“我怎麼能不信任夫君呢,唉......”
見倪月杉始終是不談及如何處置邰半雪,目的性很強,她就是單純的想讓肖楚兒出面,說一說,處置邰半雪的話。
他們想見到肖楚兒,這是此次入宮的主要任務!
苗晴畫倒是神色依舊平常,不慌不忙的......
直到有宮人走來,之後回稟:“太后,奴婢前去詢問將軍夫人是否願意出來,可將軍夫人很是抗拒,說她沒臉!”
苗晴畫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看向了倪月杉:“你也聽見了,是她覺得無顏見你們!”
倪月杉嘴角微揚着:“但邰小姐在啊,隨時就可以爲將軍夫人證明清白,到時候她真的沒有必要不好意思了!”
邰半雪跪在地上,沒有起身的打算,看上去,十分有誠意。
“行,半雪你就留下來吧,待會哀家親自帶着你去,免得你們之間因爲處理不當,而動了手,到時候可就難堪了。”苗晴畫溫和的笑着,伸手將邰半雪攙扶起來。
邰半雪十分錯愕,親自帶她去?
她的眼神朝倪月杉瞟去一眼,顯然不知道此時的她,應當做何回覆。
倪月杉趕緊開口:“太后,鄒將軍心裡掛念着將軍夫人,還指望臣妾給將軍夫人傳個話,帶着口信呢,這也是臣妾與邰小姐結伴而來的原因,因爲我們都要見鄒夫人啊!”
倪月杉她今日來,可不是帶着邰半雪單純道歉,這麼簡單,也不知道邰半雪靠譜不靠譜......
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