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不好了,老爺,田姨娘中毒了!”
倪高飛早就對府中的家宅之事,生厭反感,現在又聽說田悠中毒,他眉頭一皺,心中很不爽。
“中毒了找大夫去!”
“可是,中毒必有人下毒啊!”
下人一臉糾結的看着倪高飛。
“那就讓她醒過來了自己查!出去!”
倪高飛因爲朝堂的事情已經夠心煩了,回到家中還來煩他!
倪高飛滿臉的不悅,下人有些無奈,只好轉身離開。
在田悠的房間大夫擠在一起,討論那是什麼毒!
而在相府外,倪鴻博攙扶着一個老太太正往相府來,在門口,下人稟報,“少爺,不好了,田姨娘中毒了!”
倪鴻博和他身旁的老太太都是一臉驚訝,怎麼會......
“怎麼中毒的?誰下的毒?”
倪鴻博怒聲質問,下人縮了縮脖子:“小人也不知曉,還請少爺趕緊去看看吧!”
倪鴻博看了一眼身邊的人:“曾外祖母,真是對不住了,小娘中毒,你先去房間歇着!”
他的曾外祖母大約有九十多歲,頭髮花白,臉上的皮膚也是鬆鬆垮垮的滿是褶皺,身子佝僂,但雙眼卻未曾混濁,依舊滿是精光。
“我纔剛來,就中毒了?”她杵着手中的柺杖,很是生氣。
一開口,口中牙齒幾乎掉光了,但生氣起來的威壓卻是不小。
倪鴻博有些擔憂的說:“曾外祖母,你就別動氣了,氣壞了身子,你過來,也是無奈之舉,畢竟府中有個......”
下面的話,他沒有說下去,但這位曾外祖母究竟爲何被請過來,她自己也清楚。
年事雖高,但她還沒癡呆!
因爲府上有個害人精倪月杉!
“讓我去看看可憐的悠兒!”
她杵着柺杖,讓人必須從她的意思。
倪鴻博無奈,只好帶着他的曾外祖母前去了。
倪高飛本不想管,下人又來稟報:“老爺,老祖宗來了!”
倪高飛有些沒有聽清楚:“誰?”
“老祖宗,少爺的曾外祖母!”
倪高飛原本還一臉平靜,聽見這話,立時站了起來:“她,她怎麼來了?她都多大歲數了?誰帶來的?”
下人爲難的迴應:“這,奴,奴婢也是剛知道的,老爺,你要去看看吧?”
田悠中毒,倪高飛可以不去,讓大夫去就成了,可這位老祖宗來,誰能不去?
倪高飛只覺得頭疼,他站了起來,朝外走去。
在汲冬閣的倪月杉也是什麼都懶得管,等等看,看這個田悠如何反咬。
任梅卻來稟報:“小姐,麻煩了!”
倪月杉託着下巴:“有什麼好麻煩的?大驚小怪!”
“這,少爺的曾外祖母被請來了,只是老祖宗剛來,這,田姨娘就中毒了!”
所以就算倪高飛這次不動她,但因爲這個外曾祖母,她可是逃不掉了。
“聽起來輩分挺高的,這該多老啊?”
任梅無奈的提示:“小姐,你怎麼還有心思在這裡操心這個啊?快去看看田姨娘究竟是什麼情況吧!免得到時候誣告你,說你下毒!”
倪月杉站了起來,只覺得煩躁。
在路上任梅給倪月杉科普,原來田悠雖然是庶出,但因爲娘死的早,就放在她外婆家中養着,所以雖然是庶出,但從小嬌生慣養,與這位老祖宗,關係極爲親密。
這次老祖宗被請過來,只怕是針對她的?
倪月杉還在想着田悠的用意,她到了房間外,裡面分明是有哭聲的。
倪月杉站定沒有進去。
“當初,當初你還不是相爺,沒現在尊貴,我將心頭肉給你做小,你就是這樣疼愛她的?”
“身上受了鞭傷,我沒管!現在好了!你又讓她中毒?聽說,霜兒丫頭也在牀榻上躺着,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倪高飛在旁邊站着,一臉的慚愧:“是晚輩的不是,晚輩一定嚴查這位下毒之人!”
“曾外祖母,你已經看過我小娘了,你還是去歇着吧,一路坐馬車,一定很勞累!”
老祖宗狠狠瞪着倪高飛,沒有去搭理倪鴻博。
“現在,現在就給我查,凡是涉事的,全部都給找過來!我要親自處理!”
倪高飛不悅的看向倪鴻博,如果不是倪鴻博請來老祖宗,她怎麼會在這裡?
倪高飛有些生氣,但他對老祖宗卻溫和的說:“好,這就將所有負責田姨娘飲食的人都找來!”
一直站着一旁沒動的倪瑩瑩開口提示:“爹,不是廚房的事情,田姨娘今天一直都沒進食呢,她揹着荊刺站在院子裡,只接觸過汲冬閣的一碗水!”
站在外面的倪月杉聽見了這個訊息,她脣角微揚,就說嘛,絕對與她有關係,如果不牽扯到她,田悠演這齣戲,完全沒有意義?
任梅趕緊在旁邊說:“小姐,對不起,當時田姨娘一直喊口渴,所以,所以奴婢給田姨娘送了水過去!”
但沒想到這送水喝,出了問題!
倪月杉一臉淡然的表情,並不見慌張。
“沒事,既然是陷害人,就總該有破綻吧?”
然後倪月杉朝着裡面擡步走了進去,任梅只覺得無比憂心。
在房間內,氣氛十分壓抑,倪月杉緩步走來,衆人視線一致落在了倪月杉的身上。
老祖宗看向倪月杉,眸光陰寒:“臉上有燙傷,你就是倪月杉吧?”
“倪月杉見過老祖宗。”
倪月杉淡雅從容,絲毫都不畏懼。
老祖宗冷哼一聲:“跪下!”
倪月杉微福身的膝蓋顫了一下,跪下?
她的行禮方式沒錯啊......
就是單純的想給下馬威?
倪月杉,嘴角微抽。
“跪下!”老祖宗用手中的柺杖狠狠敲擊着地面。
在一旁,倪高飛咳嗽一聲:“跪吧!”
老祖宗可是誥命夫人啊......
而且年紀這麼大,若是不恭敬點,她一個生氣,在他的相府嗝屁了,相府難逃干係。
倪鴻博也是,請這尊大佛幹什麼?
找事!
倪月杉鬱悶至極,倚老賣老?
她向來只心甘情願跪死人。
“月杉有些糊塗,莫非月杉行禮的姿態不對?還非要跪下?這,見到皇后都不需要下跪吧?”